他说着,探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慕南星心脏砰砰砰的乱跳,还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惊悚感,不断的深深吸气,深深呼气:“没有,我没事!”
宁渊看着她。
分明有事。
“做噩梦了?”他声音在夜里,浅浅的温柔。
慕南星心想比噩梦可怕多了。
她惊魂未定道:“几更了?”
宁渊缓声道:“天快亮了。”
慕南星神色诡异:“皇上,大半夜的你跑我房间来干什么?你不上早朝的吗?不要睡觉的吗?”
深更半夜一睁眼看到一个男人坐在床边,很惊悚的好不好!
宁渊拿了帕子给她擦额角的汗:“怕你睡不好,来看看。”
这话……
慕南星听着都有些感动。
她又不是什么铁树,虽说对皇帝的排斥大多源于皇帝的身份,但除此之外,皇帝不要太优秀。
这种人简直是古今通吃的典范。
慕南星不由自己抓到帕子,讪讪道:“我适应力很强的。”
宁渊随手端了温水过来:“做的什么梦?”
慕南星头大。
这个问题能pass吗?
想到梦里的一切,慕南星不争气的脖子都跟着红了。
她咳了一声道:“忘了。”
说着,她坐起身,将温水抢端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送还到皇帝手里:“谢皇上赐茶。”
宁渊看着她,目光深深。
她目光水亮,唇瓣因茶水也变得丰润,关键是……她只穿了薄薄的里衫,这么一起身,大半个雪肩都露了出来。
近些时日,他因军情朝务,过度疲劳,甚至想不起来男女私事。
事实,在碰到她之前,他也算是清心寡欲。
他是皇帝,什么样的女人,都会趋之若鹜。
但……即便是这种事,他也是挑的。
慕南星明显感觉皇帝的眼神不大对劲了。
她该不是一不小心美色侧漏 把皇帝给勾引了吧?
感觉到了肩膀上的凉意,慕南星下意识的将衣襟往上拉了拉,讪声道:“皇上,天色不早了,皇上该回了。”
宁渊“嗯”了一声,身子却未动,只深不可测的盯着她。
慕南星下意识将衣领收的连脖子都快看不见了,小声的唤了一声:“皇上?”
宁渊抬手,落在她的手腕:“朕晚上过来。”
慕南星一愣:“……还来?”
宁渊道:“今晚,朕要睡在这里。”
慕南星:“……为什么?”
宁渊道:“想睡,没有为什么。”
慕南星嘴角都抖了抖:“皇上有事,现在做一样的,不必非要等晚上。”
宁渊目光更深了。
他眼线比寻常男子深长,眼瞳漆黑的如同黑色玉石,那色泽,本就是能吸进去所有的。
慕南星感激自己也要被吸进去了。
她隐隐感觉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太对,还有点歧义,还没等辩解,后脑就被扣住,吻就落了下来。
宁渊凝滞住了。
慕南星正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乌黑的发丝铺在浅淡的床褥上,曼妙的姿态尽收在眼底。
宁渊抬手将她整个的抱进怀里,吻去她的眼泪:“你不愿意,朕不再强求。”
慕南星缩抖着身子,又不敢动弹,只道:“皇上……是不是该纳妃了?”
到底跟她耗个什么劲。
再不济,去找湘妃不就成了?
宁渊神色一下变得不好看。
他微微咬牙:“你就这么巴不得朕纳妃?”
慕南星见他一下变得有些凶,郁闷道:“皇帝纳妃……不是挺正常的事吗?自古帝王,哪个不是三宫六院的。”
慕南星缩了下脖子:“你是帝王,要为皇家开枝散叶,要雨露均沾。”
她真的是比窦娥还冤。
宁渊动了怒,直接起身,扯了外袍走了人。
慕南星:“……”
有病吧?
天也快亮了,慕南星却全无了睡意。
她边搓药膏边咬牙:“神经病!”
*
国师府。
林子崖站在门外焦灼的走来走去。
大夫进去很长时间了,却始终没见出来。
自打他成婚那日开始,就跟淳于兰儿处于不断的争吵之中。
昨晚他喝了闷酒,一时冲动,就强行的跟淳于兰儿圆了房,哪里知道她突然就出了血。
这把林子崖直接给吓的差点失禁。
淳于兰儿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表妹,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他也难辞其咎。
正这时,门打开了。
大夫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
林子崖连忙上前道:“大夫,公主没事吧?”
大夫犹犹豫豫道:“世子,公主她……”
林子崖气不打一出来:“吞吞吐吐做什么?有话直说!”
大夫连忙道:“禀世子,公主她……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