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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余玄机一退再退，战凌天这一句话后面的最后几个字，竟然潜藏着莫大威能，震得他脏腑颤动，无法抵御。
“滚吧！”
战凌天大手一挥，目光有意无意朝远处一瞥，看见洪擒虎的身影一闪而逝。
他冷冷一笑，心中雪亮。
洪擒虎当着所有弟子的面，把自己奉为贵客，余玄机再傲，也不敢堂而皇之的违抗长老的命令，所以这件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绝对是洪擒虎授意，让星耀宗第一天才，来探探自己的底细。
只是洪擒虎可能没想到余玄机会受伤。
事实上，连战凌天自己没想到，原来自己浩然之气，如此强大。
“可是我为什么会有浩然正气？”战凌天十分疑惑。
要知道气有不同属性，而许多气之间，是充满矛盾的，所以会在淬灵境，将无用的杂气全部排除，只留自己需要的气在丹田，自此之后，主修这一气。
战凌天体内所留之气，绝对不是浩然正气。
既然没有浩然正气，自然就没法运用由这气运行的招式。
“而且我还能御剑！”战凌天之前倒没注意，现在发现了问题，一下子就变得玄玄乎乎起来，他满脸疑惑，“奇怪，太奇怪了！”
战凌天必须弄清楚这个问题。
这十分重要，因为关乎今后的修行之路，否则他会寝食难安！
他立刻钻进营帐，进入系统之中，想在《霞客秘闻》中寻找答案，由气的起源开始研究。
“气，是这个世界最基本的构造，但无人知道气从何而来。”
“人类从最开始接触气以来，对气的探索就没有停止过，而争论也没停止过。”
“有人说气是从鸿蒙初开，宇宙伊始就开始存在，无形而有质，正是因为气的存在，推挤星辰碰撞，然后产生了生命。”
“也有人说气是一种玄之又玄的生物，布满整个宇宙，和任何可以运用气的生物，都是共生关系，命在气在，命亡气消。”
“在长达数万年，无数修士呕心沥血，夜以继日的研究，主流学派确定，气是一种极其微小的粒子，同时也具有波的特征。”
“在空气与丹田时，气是一颗颗极其微小的粒子，而当人类运用它时，它则以波的形态的运动，以此激发出强大的力量。”
“这就是武修界最伟大的理论——气的波粒二象性！”
“随着对气的研究深入，修士们发现，气有各种不同的属性，以不同的方式激发出的波，可以造成各种不同的力量。”
“于是 修士们开始研究气的属性，与波的形态，以及激发出的力量，三者之间的关系。”
“尔后，武修界爆发出一场空前更新！”
“大量不同属性的气被发现，大量契合气属性的武技、心法被创造。”
“那个时代，百花齐放，诸子争鸣，盛况空前！”
“有人才气横溢，留下一句，‘我善养我浩然正气！’”
“有人清净无为，淡然说道，‘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
“有人豪情盖世，朗声大笑，‘吾有一剑，可搬山，倒海，降妖，镇魔，敕神，摘星，断江，摧城，开天！’”
“有人心怀慈悲，垂怜世人，‘众生平等，人人可渡。’”
“那个时代，真是令人心神向往！”
“自此，武修时代彻底拉开帷幕！”
“人人都炼气，人人都知道，的各有各门，各有各道！”
“杀气修剑，正气修儒、和气修佛、凶气修邪、煞气修魔、瘴气修毒、怨气修鬼、妖气修妖！”
“但不同属性的气极容易爆发冲突，为了避免气之间的矛盾损害人体，于是古代修士干脆一刀切，将不需要的杂气排除体外，只留下自己需要修行的气！”
“我已经历过淬灵境，按理说我已经将体内杂气排空，可是体内怎会有浩然正气？”
问题又绕了回来，战凌天却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退出系统，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眉尖收拢，努力思索。
突然之间，他想到一件事，一拍大腿，豁然开朗！
“是了！我淬灵境破境太快，没来得及将其灵气淬炼精纯，在冲击融合境之时，引起了一次强烈反噬，当是正在生死一线之际，若非屠狂徒一拳打通我三焦玄关，恐怕那一日就逃不过一劫！”
自此之后，战凌天就没再去管体内真气，现在突然想起，立刻自视体内真气，不由骇然出声，“怎么会变成这样？”
丹田之内，本该纯净的真气，却呈现出各种五彩斑斓的颜色，如同带着颜色的清风一般，在丹田内自由飘荡，既泾渭分明，又和谐自然。
这场景令战凌天一下子想到，那日在悟碑之中看到的极光。
“这是其他属性的真气！”
“青色的是生气，可修丹！”
“红色的是杀气，可修剑！”
“白色的是正气，可修儒！”
“灰色的是怨气，可修鬼！”
………
“原来屠狂徒那一拳，不但打通我的三焦玄关，解了我致命危机，还送我一场天大的造化！”战凌天心中狂喜，他内体的各种气，以某种特殊轨迹运行，根本不会产生任何矛盾！
这就意味着，他可以想修什么，就修什么！
“难怪我体内有浩然正气！”
“难怪我能御剑！”
“原来我体内真气，应有尽有！”
“哈哈……屠狂徒，改日我定给你烧一柱高香！”
战凌天哈哈大笑，惹得乘黄连连给他白眼，“有什么事，高兴得竟让你想给那恶贼烧高香？”
战凌天把自己的发现说了一遍，乘黄根本不懂，因为这已超乎她所的认知范畴，又是一个白眼递过去，“你们人类就爱研究这些稀奇古怪，又无聊的东西。”
“人类的体魄与你们兽类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假若我们不研究这些东西，只怕早已在时间长河中被你们灭绝了，绝不能有今天主宰世界的地位。”
乘黄点点头，歪着脑袋突然问道，“方才你说了这么多，这样气的那样气的，你说杀气与正气相冲，我突然很好奇，假若你用杀气去催发儒修的武技，会发生什么情况？”
战凌天顿时眼睛一亮，来了兴致，“这还不简单，做个试验就知道了。”
他想了想，战凌天朗声吟诵，“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用杀气吟诵儒修诗词经义，这世上恐怕唯有他一人可以做到。
一语落定，营帐之内，气温骤然一降，仿佛瞬间来到冰天雪地之中。
朔风忽卷，森冷如剑，肃杀之气，瞬间弥漫！
“似乎不太对味……”战凌天皱起眉头，这一次他运用浩然正气，“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雪”字堪堪出口，营帐之内本就骤降的气温，直接凝结冰冻，篝火险些压灭，营帐周围迅速起了一层白霜。
这里不再仅仅只是一处飞雪漫天的银白世界，整个世界荒芜苍凉，一望无垠，天地宛若洪炉，大得无边无际，唯有雪，唯有风，毫无任何生机，一种无法言喻的孤寂之感蔓延开来，天地之间唯剩一人！
而这人原本处于广阔到没有边界的风雪世界之中，会渺小得与那雪花无异，但是他偏不，他偏要与天地抗争，那种悠然自得的风骨，那种遗世独立的傲气，才是真正的神髓所在！
“就是这个感觉！”
“寒气不仅可以伤人，风骨、傲气更是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弄明白了两者之间的差异，一目了然。
“果然用浩然正气修儒，可以发挥出更大威力！”
得出结论之后，战凌天突然“噗嗤”一笑。
这特么不是废话么？
专属的气对应专属武技，威力自然更强。
营帐之外，尚有星耀宗弟子还未撤去，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气冻得瑟瑟发抖，更是感受到那高山仰止，曲高和寡的孤傲，心生折服之感，差点跪倒在地！
战凌天弄明白这一切，心中十分痛快。
恰在这时，周淳的声音自外面传来，“战公子，我为你准备了晚餐。”
“多谢，拿进来吧。”战凌天倒是没注意，自己研究气的功夫，竟已入夜，他肚子不饿，不过不想拒绝周淳的好意。
周淳解开营帐帷幕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将一只木盒放到矮几之上，然后顺势将一张纸条放到战凌天眼前，“战公子，这是我亲手做的，请您务必赏脸吃完。”
说着，朝战凌天眨了眨眼，深意十足，然后撅着屁股退出了营帐。
战凌天眉角一挑，便知其中有异。
通常请人吃饭，哪有让人“务必赏脸吃完”的？
揭开饭盒一看，内中米饭菜肴一片狼藉，其中混着石子泥沙，战凌天不相信周淳会这样做，看样子多半是叶破浪等人搞的鬼。
而最后那一句话，多半是叶破浪叫他说的。
反正他也没打算吃，将饭盒盖上，然后打开了周淳留下的纸条，阅毕之后握入掌心，劲力稍微一过，纸条便化作粉末。
“原来还有这样的秘辛！对比于乾阳宗的阳谋，星耀宗的阴谋，才应该更让我小心一些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