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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日志

笔记已然蒙尘许久,不知多少年无人翻动。

战凌天吹开上面的灰尘,上面现出一行小字——周冶子日志其二。

“原来之前住在这里的前辈竟然是周冶子!”

周冶子,山河城人氏,早在百余年前便已成名,乃是玄丰王朝皇室首席御用铸器师,锻造出无数神兵利器,在修罗战场之上大放异彩,他也因此成为山河城人的骄傲,是以战凌天知道他的名头。

“听人说,六十年前周冶子前辈离开皇宫之后,便音讯全无,原来是到了这里隐居。”

战凌天翻开日志,只见字迹横平竖直,笔锋遒劲有力,战凌天脑海中第一时间便出现一个高大威猛,不怒而威的老者形象。

“二十六日,晴。今日之赌约,我势在必得,区区钢索,难得住我?还将钥匙给我,说什么‘若是无法斩断缚龙索,请自行开锁。’简直岂有此理!对付此索还用我再铸神兵,随便找一把菜刀,就能斩断,还敢大言不惭的称为‘缚龙索’?当真可笑!”

“二十六日,丑时。奇怪,奇怪,试遍所有武器,却无法伤其分毫,这缚龙索果然有点东西,不可大意。”

“二十七日,晴,带着缚龙索去见那帮家伙,如同囚犯一般,他们那些轻蔑眼神,实在犹如芒刺,昨日悔不该夸下海口,说一夜便可破锁,活该被嘲笑,唉!今日定要铸造一柄宝剑,斩断缚龙索,好为自己出气!”

“二十七日,凌晨,铸造宝刀一柄,可惜无法斩断缚龙索。”

“二十八日,午时,又铸剑一柄,依然失败。”

“二十九日,定下三天赌约,若不能斩断缚龙苏,我便辞去首席铸器师一职,三日之内,我必能开锁!”

“六月一日,雨,三日共计铸剑一百八十柄,无一能斩断缚龙索,无颜面对帝君,今日请辞。”

“六月一日,朝堂归来,百味陈杂,开锁钥匙就在手里,但若就此打开,我周冶子一世英名,只怕会成万世笑柄,无论如何也要铸出一柄斩断缚龙索的宝剑!对,我立刻毁去钥匙,以证决心!”

“六月二日,彩金玄铁所铸的匕首也无法切断缚龙索,看来需要更高级的矿石提炼金属方可成功,是时候离开皇宫了。”

看到这里,战凌天已隐约理清脉络。

周冶子与人打赌,戴上一种名为“缚龙索”的枷锁,只要周冶子用剑斩断,便是他赢。然而“缚龙索”十分了得,无论周冶子炼出何等厉害的兵刃,也无法将其斩断,虽然他有钥匙,可他为争一口气,硬是不愿用钥匙将缚龙索打开,将钥匙毁去后远走他乡,寻找可以炼制更高级兵器的金属。

战凌天继续看下去,但日期间隔许久。

“七月三日,晴。离绑上缚龙索两年有余,太阳热得像是火盆一般,为夺得‘地火熔金’与人争夺一番。地火熔金亦无法斩断缚龙索,见鬼!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材质?”

“十月五日,大雪。冰魄水晶竟然有两个雪猴守护,难以入手。”

“十一月五日,大雪。冰魄水晶终于拿到,好一场血战,受伤不轻,但需得连夜铸出兵刃,斩断缚龙索,很期待。”

“十一月六日,大雪。失败。”

“……失败!”

“……失败!”

“……仍是失败!”

………

………

战凌天往后翻了数百页,见到最多的字便是“失败”二字,他暗暗惊骇,“周前辈为斩断缚龙索,一共花了三十年左右的时间,试过的材料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炼出的兵刃更是数也数不清楚,换做一般人,恐怕早就崩溃了。这份毅力,的确让人敬佩!”

继续往下翻,终于看到周冶子产生了自我怀疑。

“缚龙索难道当真无法斩断?我这一生,难道真要挂着这耻辱过活?我不甘心!可又有什么办法?带着耻辱死去,便听不到旁人了嘲笑了,若今后有缘人看到我的日志,会知道至少我努力过。”

看到这里,战凌天可以由衷体会到欧冶子那种遗憾而且无奈的情绪,为了一口气而背水一战,三十多年来,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那种痛苦,想想也让人觉得绝望。

战凌天生怕这日记就此完结,急忙翻开下一页,好在还有内容。

“回到山河城,家族孩童竟问‘客从何来?’殊实悲哀,三十年付诸一切,却无任何回报,无颜面对家人,过门而不敢入。传闻太阴山脉之中有‘青桑木’和‘太和矿’,均是炼器上佳材料,最后一试,若不成功,便老死在太阴山脉之中吧。”

“开辟洞府之时,偶从山魃之口救下乘黄幼崽,相依相伴,多有乐趣。”

“闲来无事,将生平所学悉数记载于神识灵玉之中,乘黄颇有识人之能,若被它带入洞中,定是有缘之辈。”

“山中竟有宵小之辈伤我乘黄,被我抓住,定不轻饶!”

“原来只是误会,这小辈倒也讨喜,只是对炼器之事一窍不通,驯兽的本领倒是不错。只不过驯兽一道,小术尔,与街边耍猴之人无异。竟想拜我为师,学习铸器之道,没有天赋,不收不收。”

战凌天看到这里,心中暗想:周冶子所说的“小辈”,定然是方才洞外之人,显然他是觊觎洞中周冶子前辈所留产业,是以想擒住乘黄进洞。

“今日终于拿到青桑木,护宝神兽当真厉害,差点没能走掉。现已探明‘太和矿’就在瀑布寒潭之中,以目前状态,绝挡不住寒潭寒气,只能改日再下去挖掘。下午那晚辈说会带些好酒来,老是白吃白喝,倒也不好意思,再送他一些小东西作为礼物吧。”

“伤势恢复,下寒潭采矿,小辈的烈酒暖身,倒是不错。”

战凌天继续下一页,但日志竟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余下全是空白,令他猝不及防。

“怎会这样?”战凌天合上日志,对乘黄道,“周冶子前辈下去寒潭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乘黄点点头,“呜呜”低鸣几声,甚是悲切的样子,显然与周冶子有着很深厚的感情。

“看来是周冶子前辈在寒潭之下横遭了不测。”战凌天做出推断,然后拍拍乘黄的脑袋,叹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周冶子前辈一辈子都想争那口气,最后死在这条路上,虽然最终未能斩断缚龙索,但这是他一生所求,纵有遗憾,也算无怨无悔。”

乘黄低头哀鸣,却是一个劲儿摇头,咬着战凌天衣角将他拉入另外一间石室,这间石室面积不大,仅有一张石床和一只石桌,显然是周冶子的起居室,角落之处,放着几个酒坛,其中一只已然破碎,乘黄将战凌天引到那些酒坛旁边,毛茸茸的爪子指了指酒坛,示意战凌天去拿。

战凌天将酒坛抱到桌上,将封泥揭开,不由得面色大变,失声惊呼,“怎会如此?” qXSR2sWX5YE+za0MXLnof4Kbyt7TdsRTbzuqlMnWSwG0gg1JNWx3mEvbjsyiJO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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