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干!
若是遇上这几个渣渣都怂,以后遇到真正的高手,那岂不是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况且,杀灭李凌,打出盒子,立刻就能翻盘,战凌天绝没有怂的道理。
想通此节,战凌天更是不惧,眼底掠过一抹异芒,澎湃的精神攻击轮番轰击李凌与张长空二人,使之行动受限。
砰轰轰!
弹丸接连撞击在战凌天护体罡气之上,发出极为剧烈的爆炸,金色奎牛光芒瞬时黯然,几近破裂,战凌天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再加上精神力量超负荷运载,以从超巅峰状态退出,实力再打一个折扣。
可他知道此时正是决胜关键,假若抗不过这一轮,绝逼一首凉凉送给自己。
李凌亦嗅到危机的味道,虽然被战凌天的精神攻击炸得脑瓜子嗡嗡一片,但他也知道战凌天此刻乃是一时之勇,不管挡住或者躲开这波攻击,战凌天必死无疑,没有任何犹豫,他立刻挥剑反击!
“狂蟒噬天!”
碧蛇剑青芒绽放,剑芒化作万道青蛇,铺天盖地席卷笼罩战凌天。这是李凌家族秘籍,在宗门之内,不肯轻易拿出手,因为此招一出,非要夺取生灵性命才收回,否则会反噬其主,威力十分巨大。
战凌天面颊亦被照得碧绿,他一边用精神力量继续轰击李凌精神层面,一边发动洞悉之眸,观察李凌招式上的破绽,两种都以眼睛为媒介的力量,使得他的双眼胀痛欲裂,眼中毛细血管竟然迸裂,令他眼白充红,看起来十分恐怖。
唰——
没有任何花哨,长刀长驱直入,直接命中李凌剑法中的破绽之处,顷刻之间,漫天席地碧芒土崩瓦解,风流云散,李凌大惊失色,仓皇后退,可是战凌天精神攻击接连轰炸,使得他根本无法专注汇聚气劲。
下一刻,刀光一闪,李凌的人头凌空飞出,滚入草丛之中,不知所踪,身体仍然保持后退的姿势,向后冲了几步,最后轰然倒塌。
一只铜制盒子从李凌身上爆出,发出朦胧莹光,悬浮在空气中。
“盒子!”
战凌天立刻去拿,背后空门大放,张长空一刀斩落,战凌天已是油尽灯枯,无力还击,背上顿时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并伴着阵阵剧烈灼烧痛感,嘴巴一张,喷出一口血箭。与此同时,又有几十只弹丸势如飞火流星一般急速迫近。
然而此时盒子已经到手,战凌天心下稍宽,急忙打开,身体损伤立刻恢复,也顾不得清点其中物品,马上举刀反击。
可恰在这时,一道人影倏然而至,快得仿佛夜间的幽灵。战凌天心中一凛:竟然还有高手?手腕一翻,刀势改变方向,匹练一般向来人卷去。来人惊咦一声,不躲不闪,不知怎样,手掌已如弥天大伞撑开,穿过战凌天的刀光,轻轻松松就抓住了他的后颈,劲力一送,封住他体内力量,就像老鹰抓小鸡一般,凌空而起,几个起落,便已消失在渐渐泛白的天色之中。
这人出现得极其突兀,身法迅若闪电,张长空还没来得及反应,战凌天就已被带走。他莫可奈何,只好收剑入鞘,看了一眼李凌的尸体,一时方寸大乱,对着远处道,“裴师弟,快去请关长老过来。”
远处一声清亮长啸,一道身形急速而去。
“没想到这叛徒的实力如此强悍,唉……早知如此,应该等到长老亲自来清理门户,现在该怎么办?违抗长老命令,一定会被长老责罚的……”张长空没有什么主见,见李凌已死,更是担心自己的前程,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叶乘风神色阴沉不定,“张师弟,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伤势太重,不宜久留,先在此别过。”说完这句,竟像个没事人一般自己走掉。
张长空满脸懵逼,欲哭无泪,东边天空泛起鱼肚白,但天空却是灰蒙蒙一片,不多时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心情更是郁闷。
却说战凌天被神秘人劫走,耳畔风声呼啸,眼旁景物飞退,仿佛腾云驾雾一般,速度不知道比自己的惊鸿踏雪快上多少倍。他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但从自己被死死封住的力量来看,来人的实力,以他目前来看,恐怕望尘莫及。
“以他的实力,若是真想杀我,方才那一瞬之间就够了。”想到这里,战凌天心下稍宽,转念又想:“既然不是杀我,就来救我,可是我不认识这样的大佬啊……”
正想胡思乱想之际,那人突然止住身形,竟然丝毫没受到半点惯性影响,说停就停。那人将战凌天放下,身上封印也随之松动。
战凌天抬眼一看,已在一个隐秘的山洞之中,他站起来,面前站着一个矮胖老者,身型仿佛是个大葫芦,背上背着一个红漆大葫芦,几乎与他齐高,头顶盘着的头发也像是葫芦,腰间挂着一黑一白两只小葫芦,笑眯眯的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稀牙,看起来颇具喜感,但又十分和气。
他打量战凌天同时,取下腰间的白葫芦,“波”的一声拔开塞子,山洞中立时酒香四溢,他喝了一口,神情享受万分,摇头晃脑的满足长叹,“人生唯有美酒与葫芦不可负也!丫头,人我给你带来了。”
充满阳刚之美的赫连烈凰钻出山洞,“辛苦老怪,乾阳宗的人没有发现你吧?”
黄葫芦闻听此言,像是受了奇耻大辱一般,跳脚大骂,“小丫头,你当我黄葫芦是什么人?要是被几个小辈看穿,我还用不用混了!”
赫连烈凰抿嘴娇笑,“老怪不要着急,我哄你玩呢,以你一身盖世神功,乾阳宗的臭鱼烂虾,连你影子都摸不到。”
黄葫芦自豪道,“那是当然。”不过转念一想,“几个晚生后辈而已,倒也没什么好得意。”
赫连烈凰不知可否的一笑,转头对战凌天道,“乾阳宗势大,我们不敢轻易得罪,只能暗中出手。”
战凌天道,“这本来是我与乾阳宗的恩怨,若连累你们,我当真过意不去。”
赫连烈凰道,“你救了我,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不过下次再遇上乾阳宗的人,你要多加小心才是。方才的情况,当真危险。”
黄葫芦将葫芦挂到腰间,不以为然道,“危险个屁!这小子尤有余力,若不是我把他带走,乾阳宗另外一人也要倒大霉。我们不是救了他,而是救了那小子!”
赫连烈凰一愣,不可思议的看向战凌天,回想起他昨夜几次三番都在最危机时刻爆发出惊人力量,从而逆转局面,心中对他钦佩不已,“竟会如此,战公子果然了得。”
战凌天微微摆手,客气一句,“方才的确是一场苦战,我也只能多支撑片刻而已,若非前辈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话虽如此,但他只要尽力秒掉张长空爆出盒子,战凌天有绝对的把握脱困,说这话是给黄葫芦一个台阶下。
黄葫芦微微一笑,“你这小子倒是挺会说话。不过我很奇怪,以你的资质,足以把乾阳宗所谓的外门精英甩出十万八千里,甚至比起那些个亲传弟子,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何会成为宗门叛徒?当然,你若是有难言之隐,不愿细说,老头子也不会勉强。”
战凌天蒙上不白之冤,心中其实也憋着一口气,多日来也没处发泄,便一五一十说了,吐出怨气后,心中也舒服许多,末了恨声道,“现在我与乾阳宗已势不两立,总有一日我定会踏平他乾阳宗,以洗刷我的冤屈!”
“原来如此,乾阳宗那帮老混蛋的确出了名的驭下不严,而且护短得紧,当初你只是一个杂役,自然没人会帮你说话,但现在我敢肯定,乾阳宗会为他们的决定后悔。”黄葫芦咧嘴一笑,抬眼看山洞外曙光已现,笑道,“小友,此地我们不便多留,临别之时,送你一件礼物。”
取下腰间黑白两支葫芦递给战凌天,“这是我亲自酿的酒,对修为多少有些裨益,你若不嫌弃老头子喝过的脏,就喝上几口吧,能多喝就尽量多喝,不过以你目前修为,我估计最多喝上两口,就得醉了。”
战凌天也不推辞,接过葫芦,笑道,“那就多谢前辈盛情了。”
“波”的一声拔出白葫芦的软木塞,阵阵酒香送入鼻端,光是闻见气味,便让他毛孔打开,通体舒泰,他不由赞叹一声,“好香的酒!”
对准葫芦喝了一口,仿佛饮了一口滚烫熔浆,烈酒涌入胃部,刹那之间,浑身燥热起来,淋淋大汗瞬间湿透衣衫,四肢百骸之间充盈着一股温暖热气,就像是泡在冬日里的温泉一般,让人生出如坠云端的舒服感觉。
“好神奇。”战凌天惊叹一声,又拔开黑葫芦的塞子喝了一口。
黑葫芦的酒芳香依旧,但与白葫芦截然相反,一口饮下,像是吞咽了凛冽山泉,阵阵清凉之感涌入体内,为战凌天带去一股股鲜活生机,立刻将他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激活,令他一扫疲惫,精神大振。
冷、热两股力量在他体内交融,形成一道难以言述的美妙之感,爽得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差点没控制住呻吟出声。
两口美酒下肚,战凌天脑中顿时有阵阵晕眩之感,心中暗想:这酒果然烈!
忽然记起自己有《龙吞玄功》,可帮助自己吸收食物、药材中的全部效能,立刻默运玄功,那晕眩之感立刻消退。
玄功发动,便如饥龙渴虎,立刻需要大量进食,以满足身体需求,一时之间,口干舌燥,饥肠辘辘,不得太多,扬起脖颈,举起两只葫芦,将美酒往嘴里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