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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班车”引起的矛盾 |
哈佛大学附近有一座工厂,很多员工上下班要靠厂里的班车接送。一开始,班车只接送家住郊区的员工,可是后来请求乘坐班车的人越来越多,特别是厂里很多怀孕和带小孩的女员工。
工厂领导反复考虑,决定增开一辆“妈妈班车”专门接送年轻的妈妈,并规定这辆车在下班时比别的车先开。这当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妈妈班车”开始运行的第一天就引起了矛盾。
那天刚下班,许多年轻的妈妈都涌到“妈妈班车”上,当然,这里面除了怀孕和怀抱婴儿的女员工外,还有一些年轻的女员工。她们有的说自己的孩子虽然没有抱过来,但是还没有断奶,正在家里等着她们早些回去哺乳;还有的说自己的孩子在幼儿园里,她们要早点儿回去接孩子回家。班车司机看到车上人太多,要求这些没带孩子的女员工乘坐别的车,她们却说:“这是‘妈妈班车’,我们都是做妈妈的,为什么不能乘坐?”结果,班车拥挤的问题仍然没有得到解决。
问题出在哪里呢?从逻辑上说,问题就出在“妈妈班车”这个概念不明确上。谁也说不清楚“妈妈班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主管这件事的工会代表认为,“妈妈班车”只给年轻的妈妈乘坐。但是“年轻的妈妈”也是一个含糊的概念,到底什么样的女员工算是这里所说的“年轻的妈妈”呢?这个谁也说不清楚。后来,工厂明确规定“妈妈班车”专门接送怀孕和怀抱两岁以下婴儿的女员工,这才解决了实际问题。
由此可见,概念本身要明确,这一点在说话办事的时候都很重要。概念是人们对客观事物的反映,属于主观世界范畴。它是思想的最小单位,或者说是思想的细胞。概念只有借助于词语才能存在和表达出来,它是词语的思想内容。但是,我们不能把概念和客观事物混为一谈,也不能把概念和词语混为一谈。
概念是思维对客观对象的反映,是形成于思维的东西,因而它是看不见、摸不着、听不到的,必须借助于语言才能表达出来。概念的语言形式是词或词组。在使用词语表达概念时,要力求用词的准确性。如果把一个在不同语境中表达不同概念的词,当作表达同一概念的词,就会造成误解。在现实生活中,这种偷换概念、故意违反逻辑的应用可能造成可笑的喜剧效果。这是因为有些词由于它的多义性,可以产生某种巧合,这样就给幽默和智慧提供了机会。
有一次,林肯和政敌道格拉斯进行辩论,道格拉斯指控林肯说一套做一套,完全是个双面人。林肯立刻回答:“道格拉斯指控我是双面人,大家说说看,如果我有另一张脸的话,还会带着这张丑脸来见大家吗?”林肯的话把大家逗得捧腹大笑,连道格拉斯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见,概念和词语之间有对应的一面,也有不对应的一面,二者是不完全对应的关系。另外,要求概念明确,在不同情况下其程度可以有所不同,不能一概而论。比如,科学研究以及关系国计民生的众多领域都要求有精确的数据和严格的界限。例如,在气象学上,“大雨”指日(24小时)降水量为25.0至49.9毫米的降雨或者1小时降水量为8.1至16.0毫米的降雨。但在日常生活中,“大雨”这个概念只是泛指雨量较大的雨。这类概念尽管没有精确的数据和严格的界限,但只要无损于思维活动和思想交流的顺利进行,也就不失为明确的概念。比如说“即使明天下大雨,我也一定去!”这里的“大雨”就不是那种严密的概念,但是谁会认为它不明确、不能用呢?
在“妈妈班车”事件中,“年轻的妈妈”非要有严格的界限不可,但是在其他场合就不一定如此了。例如,某服装店贴出广告:“本店竭诚为年轻的妈妈服务。”这里的“年轻的妈妈”泛指一切年纪较轻、孩子较小的女性,并没有严格的界限,但是大家都能理解其中的含义,所以不失为明确的概念。
哈佛语言学教授丹尼尔·戈尔曼博士认为,只有明确的概念,才能用来正确地进行思维活动和开展思想交流。含混模糊的概念会造成不恰当的判断和不合理的推理,也不可能使别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