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慎重讨论了很多关于杀戮的现状,最后达成一致意见开始行动。我觉得自己当时非常豪迈与疯狂,竟然执行了最疯狂、最冒险的方案,事实上命运依然在我们手中,就算我们满腔热血也不会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
为此我们还特别成立一个只有我们二人的机密小组,我们作为这个幻想出来的组织的发言人,计划在午夜悄悄进入《新奥尔良日报》的办公室,然后夸大声势地告诉那个编辑,我们在这生死关头有一个内部消息要告诉他。或许是因为我们的演技可以获得奥斯卡金像奖,所以他很快便相信了我们。
我们似乎成功给他洗脑了,他十分赞同我们的想法,甚至把这件事和自己联系起来。但是他希望我们立即执行计划,我猜他应该心有余悸,担心我们是精神病人或者是杀人犯,再或者真的是两个好人。
我们跟随他到达了一间小木屋,他让我们坐下说些详细的事情。
“说吧!”他用一种上司的口吻,正是他的一系列行为让我更加坚信了我最开始的想法,他在试探我们的底细。只是他不知道我们接下来要讲故事,还是谋杀他。所以他想用这种命令的语气,快速窥探出我们的真实目的。
“阁下,您不要着急。您必须答应我们不能泄露秘密,若是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走漏了风声,那我们随时可能葬身火海。”我毫不示弱地说,“你最好在这里发誓!”
他一口答应说:“放心吧,我会遵守承诺的。我绝对不会向任何人说起今天的事情。可是你们究竟要跟我说些什么?”
“我长话短说,很多意大利人现在已经成立了他们自己的内部组织,他们不想看着这场杀戮继续下去,他们竭力收集杀人犯的资料和消息,而且会上报给上级行政长官,最后交给警察局处理,这个秘密组织已经分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那个编辑非常急切地问道:“都有哪些成员在秘密活动着?”
我对他解释说:“抱歉,阁下,这是我们内部的机密不方便透露。大部分的意大利移民加入了这个组织,而且加入前已经做了相关保证。而且他们加入时并非蜂拥而至,而是陆陆续续到来的,中间联系的时候我们会有暗号,离开的时候也会有保障,这个完全可以放心,只能向你说这些了。其他的不便透露,见谅。”
他满脸疑惑地问道:“那你们两人负责什么工作呢?”
我把事先准备好的文件递给他,告诉他说:“我们两个人主要负责整个组织和外界的交流,经常会和媒体、政府、警察等进行一些交涉,我们被任命为这个组织的外交代言人。而且我们把第一个电话打给了你,随后还会和警察局长以及市长会谈,你手上看到的便是我们的具体方案。”
他像如获珍宝一样,笑着对我们说:“太好了,明天我会把这个方案刊登在我们的报纸上,而且会放在头条的位置。”
他翻完文件后发现了一个签名,好奇地问我们说:“这个签名是谁的啊?”
“阁下,这个是我们的签名。我旁边的这位牧师便是组织的执行秘书,我是执行董事。恳请阁下在新闻中不要刊登我们的名字,保密工作也是我们必须要做的。”
他承诺说:“你们放心,我会在刊登之前把签名删除的。”
事情完成之后,我们并没有立刻离开,那个编辑一直都在赞美我们的英勇,或许用恭维更贴切一些。中途我们还筹划了其他的事情,并对那个编辑说:“若是有幸见到市长或者警察局长,这件事情成功的概率会更高些。但是我们不能露面,那样会承担极大的风险。”
他信誓旦旦地说:“明天早上你们与我通话,我会和市长、警察局长联系,最后由你们来确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又是明媚的一天,早上看到了《新奥尔良日报》的头版上刊登着我们的私密组织,甚至把我们形容成一个正义的、虚怀若谷的殉道者,还赞扬了意大利移民的遵纪守法精神,而且那位编辑确实信守了他的承诺,把签名删除了,真的是心生感激!我和牧师兴奋难眠,直到亲自买了报纸确认了没有我们的署名才得以安心。若是我们的名字被刊登在报纸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因为这篇报道是独家发布的,所以其他报社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尤其是《皮卡尤恩时报》的职员们只能在办公室里干瞪眼,那天独家新闻出来的时候,办公室的骂声远超过了大街上那些妇人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出现的咒骂声。
可能很多记者是在睡梦中被强行喊去意大利移民的聚集地寻找新闻,而且对于那些可以找到新闻的人来说,还会获得一大笔奖励金,哪怕只是找到了与之沾边的小故事或者几句话都可以。问题在于他们如何获得线索呢?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就算是采访居住在海边的意大利移民,估计最后得到的只是三言两语且不修边幅的话。
意大利人的口风本来就十分紧,更何况是在这种危难面前,他们比任何人都懂得自保。换句话说,他们知道的东西和那些记者不相上下,所以记者很难从他们口中获取有价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