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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要不是你大哥的功劳，她能得第二？”赵淑芬赶紧安慰宝贝女儿。
“第三名，”流云郡主想了想，说，“常悦。”
听到自己的名字，戚常悦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
“高兴点儿，你没听到，其他的人都是叫什么小姐，唯独你，流云郡主可是喊了名字的，说明在她心里，你和别个小姐不一样的。”赵淑芬超她努努嘴。
“真的耶！”戚常悦立刻转怒为喜，高高兴兴地上了台。
“戚小姐，你是第一名，你先挑。”流云郡主指着碟子对戚常惜说。
戚常惜走近，仔细看了看每个碟子里装的东西。
第一个玉碟里装的是一个很漂亮的瓶子，但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第二个玉碟里装的是一支很漂亮的簪子，第三个玉碟里装的是……是一根草？
看着，有点儿像枯萎的狗尾巴草。
流云郡主似乎看出了戚常惜的疑虑，便上前一步，说：“第一个碟子里装的是南洋国进贡的焕颜膏，驻颜美白，功效极佳，宫里也只有皇后有一瓶呢，第二个碟子里是掐丝珐琅碧玉簪，是白羽国工匠耗时十年打造而成，价值千金，第三个碟子里装的是挂钱草，可……”
“挂钱草？！”戚常惜忍不住脱口而出。
纯王也忍不住抬起头望了过来。
“那我不用介绍了。”流云郡主笑了笑，“选一样吧。”
这对戚常惜来说，简直就是两难的抉择啊，看皇后的气色就知道焕颜膏的功效了。
书上说了，男人都是视觉动物，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年轻的，皮肤好的，要是用了焕颜膏，勾引两位皇子，应该会事半功倍吧。
可是，那支掐丝珐琅碧玉簪价值不菲啊，她要是有钱，就可以给戚常忆买好多玩具，再翻修她的满月轩，再在水塘边建个围栏……总之，她需要钱。
而那棵狗尾巴草，对她一点儿用都没有。
想了想，她慢慢把手伸向了第一个碟子，那个碟子，才对她的终极目标起着推动作用。
见戚常惜朝第一个碟子伸了手，一直盯着她的纯王垂下了眼眸，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就在戚常惜快要触碰到那个瓶子时，赫连淳躺在床上痛苦的样子突然浮现在她脑海中，那胸口上不断冒起然后又破裂的脓泡，和她小时候在臭水沟看到的景象是一样的。
她立刻越过前面两个碟子，抓起挂钱草塞进了自己怀里。
纪蔓真拿了焕颜膏，戚常悦拿了掐丝珐琅碧玉簪，而纯王，至始至终都没有再抬头看一眼。
等下了台，戚常悦笑着对戚常惜说：“你还真会选，说不定，哪天，你还真能用得上它。”
“常悦，闭嘴！”戚常恒冷冷地说，他怎能不知道，什么人才需要挂钱草啊，那些无药可救之人，将死之人！
“三妹，你为何选这个？”戚常恒也很奇怪。
戚常惜笑了笑，说：“我觉得二姐姐说得很对。”
“你看吧，我没说错。”戚常悦耸了耸肩，然后凑到赵淑芬跟前，掏出那支掐丝珐琅碧玉簪，“母亲，送给你！”
赵淑芬简直笑得合不拢嘴，搂着戚常悦直夸：“母亲没有白疼你。”
“不会发生的。”戚常恒回过了头。
戚常惜抬头望了望主席位，恰好接上谢晋的视线，眼中带着探究。
戚常惜赶紧朝她笑了笑，奈何谢晋嫌弃地转移了视线，她又转头看向谢安，谢安正与流云郡主说着话，满眼温柔。
他似乎察觉到了戚常惜火热的目光，估计是话说完了，便转头看了过来，然后冲戚常惜点了点头。
果然如沐春风啊，戚常惜端起酒杯吃吃笑了起来。
众人吃了一会儿，男丁们借机商议大事去了，妇人们聚到一起打吊牌去了，几个后辈三三两两扎了堆聊天。
戚常悦早就跑到流云郡主那里去了，戚常恒和戚常惜在席位上坐着。
只见纪蔓真拉着纪昊坤又过来了：“常惜，我们去梨园逛逛吧，晚上梨花落满地，甚是好看。”
“纪小姐，我……”戚常惜正想拒绝，突然感觉有两道寒光朝自己射来，她望了望纪昊坤那刀子般的眼睛，仿佛在告诫自己：你拒绝一个试试看。
戚常恒站了起来，挡在了戚常惜面前，望着纪昊坤，说：“纪大人，你吓着我妹妹了。”
“真真只是想和你妹妹交个朋友。”纪昊坤也不甘示弱。
望着戚常恒那高大的背影，戚常惜心里暖暖的，原来，被男人护着，是这种感觉啊。
原先，她的母亲也护着她，可是终究没有护住……
但是，在戚常恒身后，戚常惜觉得莫名的心安。
她伸手扯了扯戚常恒的衣袖，说：“恒哥哥，我不怕。”
她可不能让戚常恒为了她和别人起冲突，这要算起账来，这口锅又得她来背。
“哥哥，你不要个样子嘛！”纪蔓真娇嗔一句，饶是戚常惜一个女子听着骨头也是酥的，更何况是男人？
纪昊坤立刻不再那么剑拔弩张了，稍微收敛了些，说：“戚大人，上辈的恩怨，没有必要迁怒于后辈。”
听到这话，戚常惜眼前一亮，这纪昊坤倒是个心胸豁达之人嘛，原先还害怕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会千方百计报复自己呢，看样子，是自己多虑了。
“这句话，同样奉送给纪大人。”
“阿秀，快过来。”不远处，谢安朝他招了招手，他身边还立着流云郡主，戚常悦，谢晋等人。“戚小姐，纪小姐，也一起吧。”流云郡主笑着朝他们招了招手。
四人便走了过去。
一行人顺着小路往梨园深处走去。
毕竟是皇宫，每隔一段路程便立着几名宫人以供差遣。
很快，几人便到了梨园中心，这里有一棵很大的梨花树，树干十分粗壮，得五六人手拉手才得围得住它。
这棵树极为茂盛，虽然树底下已经落满了梨花花瓣，但树上依旧残留了不少，月光透过花与花之间的缝隙挤了进来，投射地面，斑驳星点，甚是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