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是每月都会分发到各院里吗?”
对于戚常忆的说辞,戚常恒显然不信。
“满月轩这个月什么也没领到,大娘不仅不给,还把我们的东西都藏了起来。”戚常忆越说越气愤,然后,还不满意地瞪了戚常恒一眼。
“怎么回事?”戚常恒望了戚常惜。
“恒哥哥,是这样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大娘生气了,所以,她扣下了满月轩的所有吃穿用度。”
难得戚常恒主动问,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如果真的如此,那便是母亲不对。”戚常恒只简单评判了一句,很明显他并没有完全信了她们的一面之词,万事还是要讲究证据,所以,他暂时没有替戚常惜讨回公道的意思。
戚常惜知道等不到他后面的话了,索性把所有事都抖了出来:“其实,我不是出来见朋友的,我是出来买米买油的。”
“既然一开始撒谎了,为何现在又有说实话?”半晌,戚常恒才问,“那你的东西呢?”
“还没来得及买,就碰到恒哥哥了催我们回家……”说着,戚常惜还瞟了他一眼。
戚常恒有些尴尬地收回视线,好像是自己耽误了她置办东西一般,半晌才说:“这件事,如果果真如你说的那般,等我回去后,我会和府里招呼一声,你直接去领便是,不必再另外买了。”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恒哥哥。”
“一家人,不必客气。”
他原先是不知道戚常惜会笑的,现在,她好像经常笑,经常冲着他笑。
每回戚常惜冲他笑,他的心脏总会不受控制地跳得比平时略快些。
然后,那个画面总会闯入他的脑海中。
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女子裸露的胴体。
虽然他已经尽力克制不去想了,可是他毕竟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
戚常惜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便没什么好跟他说的,便专心陪戚常忆看小鱼了。
“你还有脸回来?!”
戚常惜刚拜别戚常恒回到院子里,就看见戚启贤带着人怒气冲冲从里面迎了出来,不由分说地一脚就踹向戚常惜的肚子。
戚常惜没提防,顿时飞了出去。
戚常忆也吓哭了,赶紧跑到了戚常惜身边。
“父亲,敢问女儿做错什么了?”戚常惜从地上艰难地支起了身子,还不时安抚着戚常忆,让她不要担心。
“不肯承认是吧?来人,上家法!”
一声令下,下人们已经把刑杖递到了戚启贤手里,只见他举起刑杖就要往戚常惜身上打,戚常惜抬手,接住了刑杖:“父亲怎可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女儿用家法?”
戚启贤使了使劲儿,竟然打不下去也抽不回来,只能气急败坏地说:“反了你?!作出这等有辱门风的事,你还有脸指责我?”
“女儿到底做什么有辱门风的事了?!”戚常惜简直觉得就是莫名其妙,不过心里也猜到了八九成,定然是赵淑芬在搞鬼。
“有脸做没脸认是吧?”戚启贤鼻子都要气歪了,好不容易心情好些了,回了趟家,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这要是让他的同僚们知道了,会如何在他背后戳他的脊梁骨,只怕让戚常悦嫁入皇家的美梦是做不成了,更要命的是,肯定会影响戚常恒的前程啊!
要是戚常恒的仕途受了影响,就是打死她都不足惜啊。
“女儿什么也没做!”
两人剑拔弩张期间,戚常忆突然跑了。
下人们正要去追,却被戚启贤喊住了:“别管她,把这个逆子给我抓住了,看我不打死她!”
下人们七手八脚地拥了上去,奈何,却是摁不住一个女子。
戚启贤松了刑杖,大为惊恐,指着戚常惜半天说不出话来。
戚常惜挣脱了下人们的束缚,跪在了戚启贤面前,义正言辞地说:“父亲,女儿是如何有辱门风的,还请告知!是女儿做的,女儿一定认,若是有人刻意往女儿身上泼脏水,也就是往我们丞相府泼脏水,相信父亲也定然不会饶了她!”
戚常惜知道,戚启贤和赵淑芬不同,他并不是针对她,只是不重视她,又被人蒙蔽,再加上,戚常惜暂时还需要他,所以,她和戚启贤是可以共存的,她不能和他翻脸。
“府里上下,尽人皆知,你如何抵赖?!”戚启贤呵斥一声。
“那请父亲喊他们来对质!”戚常惜趴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
“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简直就是自取其辱!”此时,门外响起了赵淑芬的声音,她本来病着,可是,戚启贤收拾戚常惜的大戏她可不想错过,所以专门让人用步辇把她抬了来。
“夫人,不好好养病,你来干什么?!”戚启贤赶紧站起了身,扶着赵淑芬下了步辇。
“我是当家主母,家里出了这种丑事,我怎可坐视不理?!”然后,一挥手,几个下人站了出来,纷纷在戚启贤面前陈述自己所看到的。
“那天三小姐慌慌张张地从大厅里偷了不少值钱的器具。”
“我们瞅着三小姐院里一直没有动静,便进来查看,发现,三小姐不见了,就连四小姐也……”
“而且,我们发现三小姐今日举动都有些反常……”
“在我们老家曾经也出过这档子事儿,那小姐看上了个穷书生,家里不同意,她就偷了家里不少东西,与那人私奔去了。”
“听到没有?!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戚启贤听到私奔二字,肺都要气炸了,他还是知道礼义廉耻的。
“既然是私奔,那女儿为何要回来?”戚常惜反问。
戚启贤一时哑口无言,当时他也没有多想,戚常惜犯的错还少吗?所以,想也没想就带着人来了。
“定然是那男子反悔了。”赵淑芬冷哼一声,“你无处可去,便只好回来了。”
“说得这么肯定,难不成大娘当时还在场不是?知道的竟比我还清楚?”戚常惜讽刺着。
“老爷,你听听,她那是什么话?我都替她臊得慌!”
“够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戚启贤显然是就等着她认罪伏法了,她哪次不是嘴硬了一阵子就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