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常惜带着戚常忆在街上转了几圈,依旧没有找到那个卖糖葫芦的人。
“常忆,我们下次买糖葫芦好不好?”
“嗯!”戚常忆乖巧地点了点头,低头剥开了一粒糖果,举了起来,“阿姐你吃!”
“阿姐不吃,常忆吃。”
“嗯~”戚常忆摇了摇头,然后低下头,又小心翼翼把糖果包了起来。
“不是还有好多吗?”戚常惜笑着问。
“常忆想留起来,留着过年吃。”
戚常惜心一酸,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吃吧,咱们有钱,常忆每天都可以吃到哦。”
戚常忆这才重新剥开了一颗,放进了嘴里,然后眯起了眼睛,喜滋滋地说:“真甜!”
很快,戚常惜找到了那间杂货铺,店里没有什么客人,大部分只是围着货架转了一圈,喊老板问价,老板也不搭理,索性放下东西走了。
她拉着戚常忆,兴冲冲地走到了柜台前:“老板,我上次要您给我留了一个拨浪鼓。”
“那么多客人,我哪儿记得?”老板懒懒地说。
“就是一个红色的,带黄绳儿,拴着两个铜珠。”戚常惜拨浪鼓大概的样子描述了一遍。
“你自己看看货架上还有没有!”老板不耐烦地又低下头,继续拨着算盘。。
戚常惜无奈,只得带着戚常忆去货架上找。
别说那个红色的拨浪鼓了,货架上,一个拨浪鼓也没有了!
“老板,货架上没有了。”戚常惜再次回到了柜台,十分客气地说。
“没有了那就是卖完了!”老板并不怎么客气,看上去,他心情也不太好。
“可是,前些天,我有嘱咐您给我留着的,当时您就放在了柜台里,还上了锁,您找找可以吗?”戚常惜不失礼貌地笑了笑,毕竟对方年长些。
“嗨,真是!”老板极不情愿地放下算盘,从腰间取下钥匙,开了锁,猫着眼望抽屉里匆匆瞥了一眼,然后说,“没有了!”
“不是,怎么会没有呢?您再仔细看看!”
“可能卖掉了,我们店里又不止你一个客人!”
“可是,您答应过我给我留着的!”戚常惜据理力争。
“我的东西,我愿意卖给谁就卖给谁,你管的着吗?”老板敲起了桌子。
“老板,您是生意人,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您这是不讲诚信!”戚常惜声音大了起来。
“什么诚信不诚信,你又没付定金!再说了,空口无凭,我可不记得我答应过你!”老板也不甘示弱。
见两人吵的面红耳赤,戚常忆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有些害怕了,拉了拉戚常惜的手,说:“阿姐,我不要玩具了。”
“您当初也没跟我提定金的事,便一口答应了我,现如今出尔反尔,就是在骗我!”戚常惜纂紧了戚常忆的手,这一世,她可不会再事事忍让了。
该出手时就出手!
“哼,别跟我提这些有的没的,”老板冷哼一声,“你懂不懂生意?不懂就快滚,没看我忙着吗?”
“如果您压根就没想过给我留,当初就不该允诺我!如今,理亏的是您不是我!”戚常惜声音冷了下来,“我是不懂生意,但是,我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老板闻言,冷笑着摇了摇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就是逞逞口舌之快,他可没空和她浪费口水,便索性不理会她,又低头继续拨算盘。
“我再问一次,那个拨浪鼓,还有没有了?如果能补货,我可以等。”这已经是戚常惜的底线了。
“补个屁,不开了!”老板头也不抬,继续急躁地拨算盘。
“你再说一遍!”戚常惜顿时怒火中烧,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算盘,狠狠地甩向墙壁,墙上立刻出现了几道裂缝,算盘也解体了,算盘珠子滚了一地。
“嘿,你个小娘们儿找打!”老板说着,撸起袖子挥拳就想往戚常惜头上招呼,看他挥拳的架势,似乎轻车熟路。
戚常惜伸手接住了他的拳头,然后反手往旁边一甩,老板整个人就悬空了,然后一个在空中一个华丽的转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店里本来还有一两个客人在挑选,见两人打起来了,都吓走了。
“让你出尔反尔!让你骗我!”戚常惜说着,一脚踢翻了附近的两个货架。
摔得鼻青脸肿的老板着实没料到这个女子竟然有如此蛮力,顿时不敢再言语。
突然,他瞥见门口闪过一袭玄色锦衣,他以为是巡察司的人,赶紧连滚带爬奔了过去,抱住那人的腿:“哎吆,快救命啊!要出人命了!”
“放开!”那人嫌恶地冷哼一声。
声音有点儿熟。
老板赶紧放了手,然后跪在了地上直磕头:“有人要砸店啊!还请大人为小人做主!”
老板这么一闹,围观的人多了起来。
“他胡说!是他不讲诚信在先!”戚常惜赶紧走了出去。
却发现,那身着玄色锦衣的人有些面熟,是纪昊坤。
“是她无理取闹,本店小本经营,没有这位姑娘要买的东西,她恼羞成怒,就开始砸店!”
“这个伯伯在说谎!”戚常忆也加入了进来,她怎么能看着别人冤枉她姐姐呢?
纪昊坤面无表情地看了戚常惜一眼,然后一脚踢开老板,冲身边的人说:“把他带到尚刑司。”
老板听到“尚刑司”这三个字,方才抬起头看眼前的人,这一看可不得了,顿时吓得半条命都没了,前些日子,那家酒楼的事,可是传遍了大街小巷,只听说那掌柜的后来进了尚刑司,虽然没死,可是,后来被保出来时,已经不成人形了,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
“我不报了,我不报了!”老板连忙往店里爬。
“等等!”戚常惜走过去,问,“你再仔细看看抽屉里有没有……”
戚常惜依旧不死心,他刚才只是低了下头,眼睛根本没往里面瞟。
纪昊坤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一队人走了。
他没必要留下来监督,他清楚自己对他们的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