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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刘晓艺

与《高士传》和《列仙传》等书类似,《剑侠传》也是一个人物专辑,其内容抄自他书,范围则限定于一个特定人物群体——剑侠。

在冷兵器时代,刀剑是主流的轻武器,中外无有不同;习惯上的称呼:单刃为刀,双刃为剑。刀剑之中又以剑更为发达,南朝梁陶弘景《古今刀剑录》专记关于刀剑的掌故轶事,按时间早晚,从夏朝说起,前二十几条都是剑,第一次出现刀已经到三国了。

“侠”字在文献中出现得很早,至少在战国时候已经与后世用法差不多了。传统方法研究问题,常常喜欢从字入手。《说文解字》谓“侠,俜也”,可这个“俜”字后世只用于联绵词如“伶俜”、“俜停”之类,并无实意。《说文》又将“俜”解释为“侠也”,看来就连最权威的字书在这个字上也不得要领。五代徐锴作《说文系传》,把“俜”当作“骋”来解读,释为“自喜自俜之意也”,这样解释出来的侠,是趾高气扬、狂放恣睢的意思,这不仅与现代人对武侠的印象不同,即便放在《史记·游侠列传》里看,也不见得合适。

《史记》唐司马贞《索隐》:“侠,挟也,言能相从游行挟持之事。”这种以字的音义衍变来进行训诂的形式很常见,不过如此释“侠”字,得出的结论会是:侠客就是专业绑架者。同为唐朝人的颜师古不同意这一说法,他的《汉书注》说:“侠之言挟也,以权力侠辅人也。”这样一来,侠又变成了辅佐、帮助他人的人。这虽比释为绑架者稍微好一点,但还是不通的,难道古来那些辅佐帝王的名臣如伊尹、傅说、吕尚、张良都可称“侠”?“侠”的释义问题不解,读《剑侠传》也就没了方向。鉴于此,我们不妨借用古人声训之法来作个尝试。传统的声训法从文字学上说虽不无道理,同时亦多夹杂诠释者自己的推测,如汉代刘熙的《释名》是全用声训法的一本字书,今日读来,其中一些解释也是很牵强的,有些甚至穿凿得荒诞。声训法的局限性需要在此说明。

剑,有个别名叫铗。铗字的初义是夹子,就是冶炼时候用的火钳,但也用来指剑柄或剑。《战国策》里孟尝君手下有个门客叫冯谖的,嫌待遇不好,靠着柱子弹着剑发牢骚:“长铗归来乎,食无鱼!”历来侠客多是带剑出场,剑是侠士的标志,冯谖算不算侠士是另外一说,至少他想效仿侠士。借声训法的思路,我们是否可以这样说:侠者,铗也,以铗扬善除恶者也。

这个说法是游戏杜撰,没有古书的证据,但并非完全无理。汉字类似的字义牵搭是常见的,职业唱歌的叫倡,负责宾客的叫傧,都是此类。现在无非是要给剑侠找个定义,若侠字本身就和剑密不可分,那问题就简单多了。然而,若要落实到《剑侠传》里的一个个人物故事,我们终究不能刻板地下定义说,凡用剑的便是侠,使刀的就不是。自先秦两汉以来,关于侠的记载描述很多,司马迁专立《游侠列传》,更是对这一群体做了一个概貌式的描述。说游侠俨然是一个隐秘的行业,也并不为过。那么,要相对完整地定义“侠”,除了剑这个道具之外,他们的行事准则、价值取向、处世理念等精神方面的属性也不能忽略。

对侠的评论,最有名的当属韩非子的“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话是带有指责意味的,不过也道出了侠的基本属性。武侠者,无武不成侠,拥有超强武力是作为侠的必要条件。同时,这个武力必须被用于“犯禁”,也就是违法。一个绝不生事的武术爱好者,从不用武力处理任何事,哪怕是一等高手,也不是侠。韩非子这话是站在法家立场上说的,法家的理想是全社会严格执行一套完美的法律制度,从而建立一个稳定的太平盛世。不过,在现实中这个想法却是有着严重缺陷的:完美的法律制度从何而来?一方面,再好的法律制度也受现实变化的制约,有法久生弊的问题。另一方面,与暴力惩罚相结合的法律制度是刚性的,在压制社会矛盾的同时,也会使各种矛盾更加激化。所以,历史上法家的实践往往会在一定时间内展现出极高的效率,对完成短期的、具体的目标十分有利——比如改善经济或进行战争,但从长远来看,则会不断积攒负能量,最后走形、崩溃。韩非子指出的,正是法家实践中的两大对立面——儒士从理论上破坏法律制度,侠士从行动上违背法律制度。

尽管如此,在司马迁看来,侠也不能简单地被等同于暴力犯罪者。在《史记》中,游侠和刺客被分成两个列传,曹沫、专诸、豫让、聂政、荆轲这些服务于某一势力、某一主人的亡命杀手是刺客,对这个群体,司马迁的称许不多,只说他们“立意较然,不欺其志”——始终能很清晰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并且不违背自己的初心,这是值得首肯的。到了《游侠列传》,主要人物只有两个,朱家和郭解。这两个人的事迹不是杀人,而是助人,甚至是厚施薄望的舍己式助人。以“侠”称之,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早年也曾在江湖上拼杀,另一方面,他们帮助的对象多是豪士。他们很像现代社会成功转型的黑道老大:外表是一个慈善家,却有足够的威望和能量制造各种刑事案件,但绝不用自己动手。在郭解身上,甚至有浓厚的以德报怨色彩,以至于常常有人自发出手替他犯下重案,他却根本不知情。至此,通过司马迁的归纳,“侠”又多了一个必要的精神元素:义。所谓“虽时扞当世之文罔,然其私义廉絜退让,有足称者”。使用武力、触犯法律和道德信义结合在了一起,成为侠的新定义,由此也分出了江湖中人的不同品位:“至如朋党宗强比周,设财役贫,豪暴侵凌孤弱,恣欲自快,游侠亦丑之。”至于后世,侠的群体始终在民间顽固存在着,他们坚持言必信行必果、伸张正义、低调处世的基本原则,行以武犯禁之事,直至今日。

侠的生存,首先依赖于技能,除了传统的武术之外,后世的宗教、方术也常常和侠互相渗透。同时,一般人爱听爱说的侠义故事,神乎其神的各种技艺也是主要卖点,能满足普通人的好奇心。所以,民间传闻中出场的大侠,往往有很多是以僧道面目示人的。多数的侠是独来独往的,一旦形成有组织的群居模式,往往就是以郭解为蓝本的,在现代,全球各大城市都有那种黑社会组织,诸如山口组、黑手党之类。这些组织要与合法政府抗衡,必须具备很强的政治能力与完善的管理制度,俨然是一个地下政府,它们的故事反倒不易在民间底层流传了。

与《高士传》、《列仙传》等不同,《剑侠传》成书年代较晚,所取材也很晚,除了一则春秋里的故事,此后都是唐朝以下的。同样是编纂抄撮的书,对于后人来说,价值各不相同。生成年代越早,越有保存文献的功能,有的人物和事件,原书已佚,今仅见于抄录,即便有其他书的类似记载可供比对,往往也多有异文,故有其独有价值。

《剑侠传》生成于明代,其所引书籍至今并未失传。其中一大半直接抄自宋人编的大型小说集《太平广记》,又从《江淮异人录》、《夷坚志》中各选多篇,其他出处者则寥寥无几。在明清出版业繁盛期梓行的这类人物志专辑,虽多出于书商射利,但编纂者本人往往多是饱学文士,因此,从选材到编辑,常能看出其良苦用心。《剑侠传》则显得十分草率,似乎就是手边有这么几部小说,拿来草草抄了几篇剑侠故事,不仅不适合剑侠这一主题的有所阑入,而且文字亦时有不通之处,似乎编纂者在抄完之后连通读一遍都没有做到。这是否与此书的小说性质有关呢?

《汉书·艺文志》将小说列为诸子百家中的一支,班固给出的定义是“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汉魏六朝流传至今的小说,大都是志怪体,并不贴近社会现实。以《剑侠传》人物的天马行空,虽多出传奇,其远离社会生活的性质,也已颇近志怪了。冯其庸认为,两汉时代,从古代遗留下来的带有原始宗教色彩的巫术在民间还很风行,同时统治阶级如西汉的武帝和东汉的光武帝等,也十分相信长生不老和迷信于符命谶纬,所以社会上颇有以能与神仙相交来欺骗当时的统治者的方士的活动。他们也都要造一些神仙怪异之说来博得统治者的信任。这些社会思想和风尚,都是产生这一类小说的根源。鲁迅评价班固所著录的小说,谓“则诸书大抵或托古人,或记古事,托人者似子而浅薄,记事者近史而悠缪者也”,总体评价不高。小说在早期发展中既不“载道”,又不贴近社会生活,宜其为评价所轻也。

小说发展到后世,支流渐衍,以探研事理为主的一种称为笔记小说,比较出名的如《颜氏家训》、《梦溪笔谈》,按照现代的写作定义,它们属于“非虚构类”。以清末学者俞樾为例,他的《茶香室丛钞》,题目叫“钞”,有着比较严谨的、具学术含量的创作定位,这类书籍会得到作者或编者的认真对待,读者对其严谨性的期望值也比较高。而属于“虚构类”的小说,有时虽有一定的事实依托,但内容上既然天马行空,则文字上马马虎虎亦可,从作者到读者,都视其为娱乐项目,并不认真加以斟酌。俞樾也写了很多道听途说的奇怪故事,全部收入他的《右台仙馆笔记》,从严谨性上,就比《茶香室丛钞》差多了。以《剑侠传》的出书定位看,它本就属于“虚构类”,所以编纂者也就没有认真对待它的文字。

《剑侠传》的编纂者为谁,历来就是一个比较模糊的问题。在编《四库全书》的清中期,由于《剑侠传》的重要度不足,四库馆决定不予收录,但是将其置入存目,这就意味着馆臣也要为它写一篇提要。写提要的馆臣根据其所见,第一句话就写道:“旧本题为唐人撰,不著名氏,载明吴琯《古今逸史》中。”《剑侠传》抄了那么多《太平广记》,当然不可能出自唐人之手,但馆臣所见的确如此,现在还有流传下来的本子署名段成式的——也就是《酉阳杂俎》的作者。馆臣的书目介绍,并没有解决谁是编者的问题。

余嘉锡在《四库提要辨证》中指出,《剑侠传》的编者就是明朝的王世贞。王世贞的《弇州山人四部稿》中有一篇《剑侠传》小序,此文前前后后都是他自著书的序,那么《剑侠传》自然也应出自他手。至于王世贞编《剑侠传》的目的,余嘉锡解释道:

世贞以其父忬为严嵩父子所害,而己不能报,恨当时之为司寇者,怵于嵩之威权不敢治其误国之罪,坐令流毒四海。因思此时若有古之剑侠其人者出,闻人诉其不平,必将投袂而起,操方寸之刃,直入权相之卧内,斩其首以去,则天下之人心当为之大快。

这个推论虽无确凿实据,但按以情理推之,也是讲得通的。王世贞因为父仇的公案,在文学史上还另外承揽了一个著作权,就是《金瓶梅》。传说王世贞为报父仇,苦心写作了这样一本颇具诱惑力的淫书献给严嵩,事先在书页上浸了毒药,结果严嵩拿了书,晚上一边看一边蘸着口水翻页,由此中毒身亡。关于《金瓶梅》是不是王世贞写的,学界至今没有定论,但《剑侠传》有他本人的序作证,可以推定为是他编纂的。如果余嘉锡推论王世贞的编纂动机不错,那么,尽管书页上没有浸毒,王世贞也终究不愿过于张扬,刊印时不署名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剑侠传》本来就不受重视,体量又不太大,故后来多厕身于各种丛书之中,比较早而常见的就是四库馆臣所说的《古今逸史》。该书收罗了一批体量不大的古书,其用意大概是要补正史之不足,所以《风俗通》、《山海经》、《竹书纪年》、《吴越春秋》之类都被收入其中,《剑侠传》也是被当作史传来看待的。由于《古今逸史》也是明朝的书,距《剑侠传》的成书时代不远,所以相比后世《小说大观》之类中的《剑侠传》,在文本质量上要稍好一些,一般是被当作通行本的。事实上,现存《剑侠传》的最早版本是一种刻于隆庆三年(1569)的单行本,据书跋称,它是根据旧版翻刻的。至于旧版是否就是此书的初刻,我们虽无法断定,但按时间来推算,隆庆三年上距王世贞之父王忬遇害尚不足十年,这时行翻刻之事,所据旧本纵非初刻,也是虽不中亦不远。

三百年后,浙江萧山出了一位大画家。任熊(1823-1857),字渭长,曾寓居苏州、上海,卖画为生。任熊擅长人物画,创作了许多成套的人物画集。他喜欢以既有的人物传记为框架作画,如《高士传》、《於越先贤传》、《列仙酒牌》,《剑侠传》也是同类。任熊有两位要好的同乡,一个叫王龄,负责出资编辑,另一个是著名刻工蔡照初,负责镌版,他们合作将任熊上述四种人物画稿刊印成书,这就是现在广为流传的《任渭长画传四种》。这四种中,《剑侠传》的出版又多了一些曲折,因为它的创作并非自发,而是受另一位同乡丁文蔚的嘱托而成。丁文蔚是任熊的好友,也是画家。由于《剑侠传》人物不多,只有三十三个,甫一脱稿,蔡照初便将其刻了出来,所以现在有一种《卅三剑客图》,题识曰:“蓝叔子属任渭长画,蔡容庄雕,时在咸丰丙辰三月。”题识之下有一印:“江南一叶”。蓝叔子是丁文蔚的号,容庄是蔡照初的字,丙辰是咸丰六年(1856)。这套人物画集不仅标题与后来不同,且画面上除了人物画和对应篇名之外,还带有赞语,如第一篇是“处女如,公之狙”,第二篇是“负心可嘬,非公世界”。次年,王龄主持的《任渭长画传四种》问世,蔡照初又重新刻过,这一次将赞语去掉了。王龄的养龢堂在晚清是比较成熟的专业印书作坊,很重视再版修订,所以《任渭长四种》从咸丰年间开始,一直到光绪年间仍在印,目前流传较广的《任渭长画传四种》,中国书店1985年影印出版,所据为“光绪丙戌年上海同文书局本”。然而同文书局是专用石印技术复制古书的,这个石印本所复制的也是王氏养龢堂的产品。在这个本子中,除了任渭长的画之外,每一篇故事都被原文抄录,楷行草隶各种字体都有,颇具艺术价值。

关于此书的缘起,还有一种说法:任熊于咸丰初入清军江南大营,在统帅向荣手下做事,参与镇压太平军。乙卯夏,任熊游焦山,又得清军在镇江的总帅周士法和副帅雷以诚的热情招待,待以上客。他十分感激这些镇压太平军的将帅们,但清军总是在太平军手里吃败仗,所以任熊十分愤恨,回家后便创作了这套《卅三剑客图》,寄情于这些剑术高超、有奇行异能的古剑客,希望他们能“诛锄”这些太平军。

如前所述,《剑侠传》的文本属一再转抄而来,所以,文字之间往往夹杂许多错讹。小说家言历来被漠视,罕有人为其做仔细的校订,常常是勉强读通即可,偶有实在不可通的句子也听之任之。以第二篇《扶馀国主》(《虬髯客》)中一段文字为例,《古今逸史》本《剑侠传》、《太平广记》和中国书店影印《任渭长画传四种》的文字不同:

公既去而执拂者临轩指吏曰:问公者处士第几,住何处。(《古今逸史》本《剑侠传》)

靖既去而拂妓临轩指吏问曰:去者处士第几,住何处。(《太平广记》)

靖既去而执拂者临轩指问曰:去者处士第几,住何处。(《任渭长画传四种》)

三本互有出入,但大意是一致的,于是一般抄录《虬髯客传》者,也就综合成一种通顺的形式,将原文录作:

公既去,而执拂者临轩指吏曰:问去者处士第几,住何处。

鲁迅《唐宋传奇集》就是这样处理的,只除了“问去者处士第几”和“住何处”之间没有加标点。如果按正规的文史著作校勘法,要用不少文字去校改。在本书中,我们以《任渭长画传四种》所抄录的文本为基础,偶有不可解处,则参考其他文本略作疏通改动。若遇到比较有意思的异文,特别是与内容理解有些关联的,则放在解读中略作分析。如“老人化猿”的故事,讲的范蠡推荐越女、越女应诏的路上遇到袁公的事。后来,越女见到勾践后,二人还有一段讨论剑术的对话。其原文如此:

越王问范蠡手剑之术,蠡曰:“臣闻赵有处女,国人称之,愿王问之。”于是王乃请女。女将见王,道逢老人,自称袁公。袁公问女曰:“闻女善为剑,愿得一观之。”女曰:“妾不敢有所隐也,惟公所试。”公即挽林杪之竹,似桔槔,末柝地。女接取其未。公操其本而刺女;女因举杖击之,公即飞上树,化为白猿。

这个故事本身是非常简单的,在《吴越春秋》的原纪录中,它只是一个长故事中的小插曲。到了《剑侠传》,由于不同时代的手民的反复抄录,从第一句开始就产生问题了。何谓“手剑之术”?“手剑”的意思就是拿着剑欲与人比试或打斗,但这是个姿势,不是技术。再看《太平广记》,原来是“手战之术”。这个词虽可以被理解,不过又未必和剑有关了,因为只有拳击、摔跤等不拿兵器的徒手格斗才应该叫“手战”。再看《吴越春秋》,原文为“问以剑戟之术”,而且问的不是范蠡,是越女。三方说法一对,大意遂明,无非是说勾践想找个战术教官给自己训练军队。接下来是说范蠡推荐越女。文本又出问题了:《剑侠传》的原文是“赵有处女”——《任渭长画传四种》的标题则是《赵处女》。但在吴越争霸那个年代,三家分晋尚未发生,压根就没有赵国,哪里来的“赵处女”呢?《太平广记》中,这个国家名被设置为“越”,题目则是《白猿》。历史文献中未见赵女善剑的说法,明朝人肯定是抄错了。怎么错的呢?恐怕是因为“赵(趙)”和“越”两个字非常像,左边都是“走”字旁,右边若写作行书,也很近似。因为这一缘故,本书无法按照《任渭长画传四种》设置标题,姑且就从《剑侠传》,使用了“老人化猿”的题目。

本来,这一批剑侠故事比较凌乱芜杂,但先有王世贞激于父仇抄录编纂,后有任熊愤于洪杨之乱为其图写丹青,又得蔡照初神技雕镌成版,终于将此书做成善品,其中隐含的侠文化内涵也就跃然特立了。

当代武侠小说大师金庸也十分喜爱这部作品,曾欲以《卅三剑客图》为蓝本各写一部短篇,最终写了一部《越女剑》之后便放弃了,但他还是为每位侠客各写了一篇随笔,附在其小说《侠客行》之后。侠文化的魅力和《剑侠传》的最终成功,由此可见一斑。 youBzGNLw5ftyhB7XRDg+xkjAfivcSvetydmlottu7W0wShIWa4tp986w+Ekr0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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