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喵德记的生意不太好,店里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
阿蜘坐在吧台后边,捧着手机在玩贪吃蛇,一圈又一圈,很无聊的感觉。
小花坐在墙角一张桌子后边,因为有客人,没有变身成猫,不过她双手捧脸,双眼失却了焦距般呆萌,看起来倒像一个人形猫神韵的美少女,更迷人。
看到陈皓和宋锦回来,小花懒洋洋地抬了抬右手,跟招财猫似的动作,一脸慵懒:“老板,你们回来了啊。”
“嗯。”陈皓点了点头。
宋锦收了伞挂在门口的伞架上。
阿蜘玩完一局,抬起头来:“宋律师跟我们老板一起去墓地了?”
陈花马上竖起了耳朵,走的时候两人可不在一起啊,有情况。
宋锦笑笑:“嗯,不期而遇。”
阿蜘了然。
自从上次陈皓向宋锦坦白了变异体的存在,之后又说了许多,包括刚才回来的路上。
宋锦已经知道阿蜘也是变异体,而且她的本体是只蜘蛛。可是看到她火辣的身材,冷艳娇媚的脸蛋,还是说不出的惊讶。把一种生物变成另一种生物也就罢了,还能化形的如此好看,这和传说中的精怪有什么区别?
男人皆泰迪,睡鬼的、睡蛇的、睡毛毛虫的,就这么漂亮的姑娘,睡蜘蛛似乎也不是很难克服的心理障碍。陈皓居然无动于衷?还是在自己面前装着无动于衷?
宋锦暗自揣测着,却没发现,她的八卦心越来越浓烈了。
一场雨后,进入了秋季,天气一下子就凉了许多。
宋锦这几天在专心处理陆小曼的案子。
诚如陆小曼所说,她的离婚案乏善可陈,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当然相识相爱,建立家庭,是自然而然。
今日,感情已经淡漠,彼此形同陌路而分手,也是自然而然。
自然的叫人看了心情毫无波动,只会深深地感觉到人生的无聊。
陆小曼的老公也聘请了律师,宋锦不明白他们彼此的恨究竟在哪里,为什么曾经是至亲至爱的一对夫妻,如今可以像仇人一样互相攻讦。
不不不,不像敌人,他们互相攻讦,都想判决对自己有利。但是……没有恨!
没有了爱,也没有了恨,就只是单纯地为了利益,而去思索、寻找对方的错误,这令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宋锦颇为沮丧。
第一次庭诉归来,陆小曼请她吃了顿饭。
她和陆小曼吃饭的时候,看到陆小曼从始至终都没有吃几口,倒是抽了十来支烟。
她,内心真如外表一般的平静么?很显然,并不是。
爱情,真的会有保质期吗?
看着陆小曼在不停地抽烟,宋锦食不知味,忍不住放下筷子:“小曼姐,法庭要过段时间才会宣判。如果不符合你的预期,你打算怎么办?”
“继续上诉。”陆小曼吐出一口烟圈,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宋锦愣了愣,垂下头看着餐桌上的食物,低声道:“小曼姐,真的要这样吗?”
“呵呵……”
陆小曼轻轻地笑了起来,将烟按进了烟灰缸里,“是不是有点接受不了?对爱情是不是再也没有期待?”
“那倒不是。”她摇了摇头,讪讪的笑:“爱情还是很美好的啊。”
陆小曼失笑着摇头,“那婚姻呢?”
宋锦僵住,一时复杂难言,“我也不知道。”
“真羡慕这样的你。”
陆小曼说道,在没有谈恋爱的时候,对爱情充满了幻想和憧憬。真正走到这一步,才发现不为其所累,反而还可以过得轻松自在。
宋锦看着她自嘲的眼神,忽然明白了陆小曼心里的大致想法。
直到现在离了婚,她心里其实还是爱着她的前夫,只是付出了那么多心里非常不甘心,故意要折腾对方。
这种不甘心,甚至透着几分恨意的心情,宋锦已经了解。看着陆小曼故作轻松,故意找茬的样子,为她感到担心和不值得。
身为律师只需要完成雇主的要求,达到他们的目标就成,至于其他建议根本不需要。
可是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已经将陆小曼当成了自己的朋友来看待,还是忍不住地劝道:“小曼姐,你和他毕竟曾经相爱过,何必互相折磨呢,为什么不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陆小曼轻笑:“你不用劝我,让他吃瘪就是放过我自己。”
看来是没有办法劝了,宋锦也不再多说,约好了等到法院判下来的结果再沟通。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喵德记,却看到喵德记的大门紧紧关闭着,卷帘门上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
怎么回事?
今天陈皓他们不营业吗?
每次回来都能进屋,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喵德记的钥匙,想进去都没有办法。
眼看着天快要黑了,一想到四周即将陷入黑夜,某种物体可能会出现在身边,她开始心慌了。
拿出手机找到陈皓的电话号码,直接给他拨了过去。
不到十秒钟电话就已接通,宋锦忙问:“陈皓,你们怎么没有开门?去哪里了?”
陈皓的声音传来:“阿蜘失踪了,我们在找她。”
今天午后阿蜘像往常一样,去农贸市场买菜,之后就再未回来。
陈皓打电话没人接,又见时间已将近晚上,就知道一定出事了。
陈皓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关了饭店,和小花一起前去寻找,可是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陈皓站在街头,忧郁地抽着烟,脑海中全无头绪。
眼中,都是一个个人影,来去匆匆,其中却没有那个熟悉的女孩。
阿花乜了陈皓一眼,信心十足地道:“老板,我看,阿蜘是叛逃了。”
陈皓抽了口烟。
阿花继续进谗言:“你看,我说要叛逃的时候,她总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那就是为了麻痹你。现在果然逃了。”
陈皓皱着眉思索:“阿蜘不是一般人,能把她抓走的,会是什么人呢?”
阿花继续道:“老板救过她,她一声不吭就跑了,这叫不忠!我跟她也算相识一场,她走都不带上我,还有一点革命友谊吗?这叫不义。”
陈皓伸出手,揉了揉阿花的脑袋,道:“嗯,快想办法,把这个不忠不义的坏女人抓回来。”
“好!”
阿花眉开眼笑。
咦?我要跟老板说什么来着?
管它呢,老板叫我抓阿蜘呢,太刺激了!
这个游戏有趣,我一定要把那只蜘蛛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