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宋锦的说法,这位‘活死人’是樊时峰的妻子,因为某种原因造成了“死亡”,或许是植物人,有人用特殊的办法又让她活了过来,这个人很可能是樊时峰自已,至少他是知情的。
不然的话,他早就报警了,毕竟没人约束着他的自由。可是,这种“复活”显然并不是真的复活,所以樊时锋才饱受恐惧的折磨。而且这种复活,是以吸食活人精气为代价的,只是不知道樊时峰本人是否清楚这一点。
“老板……”阿蜘看到他进来,还有闲暇喊了一声。看来,她对付这个“活死人”还没尽全力,很可能是在等候老板进一步的指示。
“你先拖住她,我去看看另外那个人。”陈皓做出了指示,径直走向客厅背后的卧室,按下把手后发现房门反锁着,他就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大叔,你在里面吗?麻烦开下门,我是来帮助你的。”
屋内没有半点回应。
收回手掌,这次他没有客气,抬腿一脚就踢开了房门。
樊时峰不知何时已经昏倒在地上,他身上的灵能变得微弱无比,就像一束即将消散的小火苗。
陈皓扶着樊时峰走出了房间,将他放在墙角的沙发上。
‘活死人’看到樊时锋,眼珠子开始不停地转动,鼻子里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口中的声调也变了异样,似远似近,却凶狠异常:“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活死人’凶猛的朝着阿蜘攻击过来,每一次的攻击都要消耗它身体内的能量。她本是一个肤色微微苍白的女人,模样却因此开始一点点的变化。
陈皓抬起头就看到女人苍白的肌肤开始一点点的龟裂,能清晰看见里面的血肉和骨头,那鲜血顺着裂开的口子缓缓地流淌下来,布满了她整张脸蛋,滴落在干净整洁的灰色家居服上。那血液就如同被闷泡很久一般,散发出一股腥臭。
不仅如此,她那柔顺的长发也在一撮一撮的掉落,不到一分钟时间就只剩下几根。她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攻击阿蜘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歇。
我靠!
陈皓看到这种诡异的场面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快点还我刚才那个标致得体的活死人!
陈皓……一个传统意义的伏魔道士,一个西方意义上的驱魔人,一个现代意义上的变异体警察,居然很恶心这种逼真的特效一般的恶心场面,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来用不着自己出手了,以阿蜘的能力,要解决掉这个‘活死人’只是时间问题。陈皓心安理得地想,他可不想自已身上或者双截棍上溅上那种腥臭的液体。
樊时峰慢慢的睁开了双眼,他觉得自己的四肢酸软无力。耳边正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一下子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陈皓很有礼貌地自我介绍道:“大叔,我们又见面了。”
樊时峰看到了那如同鬼魅一般的女人,颤抖着声音:“那……那东西是什么?”
“你不认识吗?”陈皓撇了撇嘴,嗤笑着介绍:“那就是你老婆啊,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老婆?
樊时峰吓得一屁股从沙发上滑坐到地上,惊恐的盯着那个怪物,那怪物怎么可能是他老婆?
陈皓叹了口气,看反应,樊时锋果然是制造活死人的参与者,人死如灯灭,既已死亡,再用其他方法将她强行留在人间,留下的会是什么东西呢?
‘活死人’几乎不用阿蜘进行多么猛烈的攻击,因为缺少灵能的补充,她身上的皮肉剥落,已是白骨森然可见。
阿蜘不想再耽搁时间,修长的双腿狠狠地踢在了对方的肚皮上,‘活死人’摔了出去,成了骨架的手臂跟着掉落下来。
“活死人”愤恨地瞪大了双眼,眼珠子仿佛要爆裂出来。她突然张大嘴巴发出刺耳的尖啸声,像泄了气的皮球,身子开始迅速塌陷、缩小,最终“砰”地一声,化成了一团粉末落在客厅地板上。
“呼……”陈皓舒了一口气,还好来的及时啊,再拖下去难说会变成什么模样呢。
他回头看向瘫软在地上的樊时峰,问道:“说说看,你是怎么将她变成这样的?”
这才是陈皓最关心的重点,也许经由此事,他能找出那个神秘的“研究所?”
樊时峰整个人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还没有从刚才的场景中回过神,茫然地看着他。
陈皓感受着樊时峰身上微弱的灵能,暗暗叹了一口气,要问出原因看来只能等他恢复一些才行了。
“老板你看!”阿蜘的声音陡起,带着几分惊讶。
陈皓猛地回头,阿蜘正惊愕的看向刚才‘活死人’死掉的地方。
顺着目光看去,只见一个黑色的如同乒乓球大的虫子从地上的粉末中飞了出来,声音‘嗡嗡’作响。
那黑色甲虫似乎感觉到了危险,速度突然加快,穿过窗帘,从没拉紧的玻璃窗缝隙钻了出去,眨眼就消失了。
那是什么东西?活死人的出现,实际上是因为它在作祟?
陈皓皱起眉头,觉得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本来想等樊时锋恢复一下再说,但他忍不住了,陈皓沉声对樊时锋道:“每天跟一具尸体待在一起你都不怕,现在看到她变成那副模样你才感觉害怕?这一切不正是你自己造成的吗?那黑色甲虫是什么?你从哪弄来这个办法的?”
樊时峰近来遭遇了种种问题,每天生活的无比压抑,此时终于崩溃,他流泪惨呼,抱着头,痛苦地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谁愿意亲眼看着自己的爱人死去?我只是想把她留下来,我怎么会知道变成这样……”
“就因为你不愿意,就想将她留下来?天地之间自有规则,你知道逆天而行会付出什么代价吗?”陈皓沉声警告,这一刻,他觉得自已还真挺像一个驱魔警察,就是九叔林正英一样。
“呵呵……”樊时峰自嘲地笑了起来,面色凄惨:“规则?我一辈子奉公守法,遵守规则,天道规则保护我了么?我们才是被害者,为什么最后是要我们受到处罚,那害我们的人呢?他们有受到惩罚吗?”
“……”
“没关系!没关系!”樊时峰喃喃地摇着头,“就算要我的命又怎么样?我不怕!我做的时候,就想过最坏的结果了。”
陈皓看着樊时峰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没搭理他的絮絮叨叨,继续追问:“告诉我,你是怎么将她救活的?”
樊时峰的眼神恍惚了一下,迷惘地开口:“三个月前,我们被一辆违章车给撞了,我侥幸躲过了一劫,但是她没有躲过。我很后悔,当时如果我能敏锐一点,机灵一点,说不定就会躲开那人。”
“你知道吗?我们在一起几十年,有过争吵,也有闹过离婚,时常还厌恶她的唠叨。可是看到她躺在床上,可能永远都不会醒来,我就很害怕。我不想让她死,再讨厌她,我也不想让她死!”
陈皓听着他的述说,微微皱起眉头,因为陈皓感知到,他身上的灵能还在缓缓地流失。
吸食者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