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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未然道：“放心，这点小事，只要他们还在国内，肯定能查出来的，只是局里负责这个的同事休假了，等下周他回来，让他帮忙。”
“你说真的会有人蓄意的吗？”关平问。
杜未然捞了一勺牛百叶给关平，道：“既然有怀疑，那就查一查，不要让自己疙疙瘩瘩的。”
“那个范星星的车祸，真的没有问题？”
杜未然道：“没有，我特意查了。撞死她的是一个刚拿出证一个月的新手，今年刚高职毕业，没有任何前科。所以现在应该找到白玉姐弟。如果范星星真的知道阳光养老院的内情，也应该与这对姐弟有关。”
杜未然喝了一口酸梅汤，道：“你想不想喝酒，给你要一瓶红酒？”
杜未然不喝酒不抽烟，在警察里很少见。
关平摇头：“不喝。”
杜未然放下筷子看着她：“你还是一个人？”
“嗯，一个人也挺好的。”
杜未然道：“也不能一直一个人啊，家里也会担心。”
关平挑了香菇吃，道：“大叔，你不是也一个人，现在社会不像以前了，女人一个人过的很多。有些事情，可遇不可求。”
杜未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当初他是和林迅同时认识的关平，林迅比他抢先一步表白了关平，现在林迅没了，他却不能再对关平有任何表白的心，否则连他自己都觉得对不起林迅。他都不知道该骂谁。
关平的电话响起来，是苏黎明。
关平刚接通，苏黎明急哇哇的声音传进来：“你走了吗？”
“走了。怎么了？”
“就是孙鸣的问题，今天的辅导医生被他骂了出来，他还自残！现在非见你不可，你家离这近，能过来看看吗？”
“自残？受伤了？”
“撞墙。头撞破了。他这几天挺好的，今天来了一个女人探视，那女人走了后他就变成了这样，疯了一样，只要清醒就撞墙，也不能一直绑着他。”
关平道：“我在外面吃饭呢。苏院长，你这是医院，还没有办法对付一个病人？这种不配合的病人你是你一次遇见？什么时候见到你这么罗嗦过？”
苏黎明干笑着：“这个病人，不是你关照过嘛！”
“你少放屁！我是说过对这个病人感兴趣，是觉得他的症状与众不同，你不是已经不让我做他的心理医生了吗？你如此热心，说吧，拿了人家家属多少红包？”
苏黎明声音又赖又软，带着哭腔：“姑奶奶，这个病人的老婆可是隔一天都会过来问他的情况的。昨天他老婆刚来过！”
“他老婆隔一天就会过来？”关平惊讶地问，“去看他？”
“没有，就是过来问一问他的情况。”
关平道：“还真少见！病人家属不让我给孙鸣做心理疏导，你叫我过去不太好吧。”
苏黎明道：“没事，现在情况特殊，就一次。”
关平道：“好吧，一刻钟后到。”
杜未然道：“嗳，你这不像话呀，我好不容易约了你，你怎么又要走？”
关平道：“一个新来的病人，一直不配合，想见我。”
“我陪你去？”
“不用。”
杜未然眼睁睁看着关平走了，无聊地敲着桌子，仰脖喝下一大杯酸梅汤。酸梅汤可以续杯，杜未然又让服务员续了一杯，看着漂亮的服务员，笑眯眯道：“这酸梅汤做的真好喝，小姑娘，站了这么久了，过来喝一杯？”
服务员脸上带着职业的笑：“我们上班时间不让的，先生请慢用。”
杜未然笑道：“好，连你也不给面子，这个牌子的酸梅汤几乎垄断了青城的餐饮业。宏远集团就是厉害啊。”
没有人应和他，杜未然无聊地狂饮酸梅汤，又独自坐了半个多小时才离开。
关平匆匆赶到安宁医院，看到孙鸣的时候，他还在怒吼，他的右侧额头破了，渗着血丝，眼睛里也全是血丝，眼底暗黑。
见到关平，他“倏”地一下扑过来：“你去找我老婆了吗？”
关平后退一步，道：“我去找过你老婆。她没事，她让你好好配合，争取早点回家。”
“为何她不来看我？”
关平看了苏黎明一眼道：“你才刚进来，家属频繁探望不利于你的治疗。”
她凑近他：“你好像很在乎她。今天谁来看你了？”
孙鸣突然安静下来，微微弓了弓身，后退了半步，道：“我以前的同事。”
关平盯着他道：“你在撒谎，没那么简单吧？你都不信任我，我如何帮你？”
孙鸣看着她，半晌道：“我承认我们是好过，可已经分了，不联系了，她也准备离开了。”
“不联系她怎么会关注你，知道你住院了？你老婆知道吗？”
“不知道。我和那女人真的分了，是她缠着我。”
“你今天心情烦躁是因为她？”
“是，她要去找我老婆。我很爱我老婆。我不想这个家毁了。”
关平冷笑：“你很爱你老婆，却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我对不起我老婆，我想出去，我真的没有问题了。关大夫，你要帮我！”
关平看着孙鸣的眼睛，道：“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是典型的的狂躁症患者！”
孙鸣退后一步，捂着头道：“在这样的房间里，整天无所事事，关上这么多天，好人也会变成神经病的！”
关平道：“你是你老婆送进来的，你觉得她会害你吗？你这样闹，她会很难过。这样吧，我会建议大夫给你重新测试病情，你要是真的没病，就要配合他们，不要再闹了。”
孙鸣果真闭了嘴，连忙道：“好，好，请一定尽快给我重新测试。”
关平从病房出来，见了苏黎明。
苏黎明问：“怎么样？”
关平道：“说实话，这个病人的症状的确奇怪，家属描述的很多行为就是分裂症的行为，但看病人的思维方式和逻辑性，并不像，难道他这么快就康复了？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苏黎明抬头看着关平。在专业业务上，苏黎明非常听关平的，以前他们在市立医院的时候，遇到难题他也喜欢问关平。
他点头道：“但刚进来的时候，他的焦虑因子和人际关系敏感因子的确非常高，是需要治疗的。今天王大夫也说这病人其实可以出院了。我通知了病人家属，家属沟通要再住一段时间，毕竟是第一次住院，希望能治疗彻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