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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顾北鱼拿起手机，拨通了顾北辰的号码，眼底划过一丝凉意：“我见到季南川了。”
“他让我留在他的身边。”
“之后，见机行事。”
昨夜，顾北鱼是听说季南川罕见地去了酒吧，自己才跟过去的。那杯下了药的酒，顾北鱼原本也看了出来。
她只是在赌，季南川会不会放任她不管，所以才一饮而尽的。
“好。”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顾北辰才轻轻地应了一声。
“北鱼，”想了想，顾北辰补充道：“一切留意。”
“嗯。”似是自嘲地轻笑了一声，顾北鱼道：“你放心，当初的顾北鱼，早在一年前，已经死了。”
往事历历在目。
一年前。
“顾北鱼，你可真够不要脸！”伴随着刺耳的谩骂声，“啪”的一记耳光，彻底惊醒了顾北鱼。
她猛地直起身，明晃晃的灯光照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对上顾北辰慌乱的目光，顾北鱼下意识地用被子捂住自己。
为什么，和她一同躺在床上的，会是她养父母的儿子，自己一直当成哥哥对待的顾北辰？
蓦地，一双大手毫不留情地将她提起来，像对待一件垃圾般，将她摔在地上。
“南川，”顾北鱼被季南川冰冷的眼眸吓得哆嗦了一下，几乎是跪坐在地，死死地抱住季南川的腿：“我不知道。我昨晚，是想去找你的。”
“不用解释了。”一旁的苏静宸冷笑道。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北鱼，以及她脸上方才被自己打出的巴掌印，苏静宸讥讽道：“幸好，南川哥哥没看上你。这么脏的女人，谁还要啊。”
“我和她……”顾北辰刚想说话，便被季南川带来的人用布堵住了嘴。
微微俯身，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季南川像是再不想与她有丝毫纠葛，转身离去了。
一夜之间，顾北鱼从当初那个被季南川捧在心尖的未婚妻，跌落成一个人人鄙夷，声名狼藉的弃女。
“我们顾家好心好意把你养到那么大，结果你就学会了勾引北辰！”在顾家的大门口跪了一整夜，顾北鱼只换来这样一句话。
“砰”的一声，一包裹衣服从楼上甩了过去，溅起一地的灰尘。平素在顾家卑躬屈膝的佣人，此刻也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捏着嗓子对顾北鱼道：“夫人吩咐了，从现在起，顾家和你没有丝毫关系了。”
“我……”顾北鱼嗫嚅着唇。她只听说，顾老夫人狠狠地打了顾北辰一顿，让他在家面壁思过。此情此景，她连一句想去看看顾北辰，都不敢说出口。
指尖撑着地，膝盖早已麻木的没有丝毫知觉。顾北鱼踉跄着，险些又摔了好几次，这才跌跌撞撞地消失在了佣人的视线中。那般狼狈、无助。
走，可是，她能去哪儿？站在空旷的大街上，顾北鱼苦笑着想。
自从认识季南川后，三年里，都是季南川在哪，她就在哪。
顾家如何看待她，世人如何看待她，她都能不在意。
除了季南川。
恍惚间，一辆车停在了顾北鱼的面前。抬眸，顾北鱼的视线，恰好撞上这个再熟悉不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