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帮我查出张震的下落,现在立刻马上!”陈十二冷声呵斥道。
他要让张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见陈十二如此态度,余正海不敢浪费时间,连忙拱手:“是少主,还请少主放心,至多一刻,纵然掘地三尺,属下也必将他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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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
张震这几天都在醉生梦死中。
赵忠诚接管御兽坊后,马寅自然就被罢免,现在是个闲人。
御兽坊大小事务,全由赵忠诚负责,他和张震的老师又是故交,自然不会管张震平常的私生活,哪怕一连多日都不在御兽坊露面都可以。
御兽坊里。
“还没他的消息吗?”赵忠诚坐在首位,目光严肃的盯着场下一众人马。
“赵主事,我们这几天已经把白云城所有风花雪月的场所找遍了,之前张公子的姘头们,也都一一找寻过,都说没见过张公子,会不会张公子已经出了意外。”
“是啊,我们这些天就没闲着过,唯恐张公子会死在外面,可就算是把白云城掘地三尺,也找不出来啊。”
马寅见此冷笑一声:“哼,整日只知道风花雪月,白白浪费身为驯兽师学徒的天分,仗着自己的身份,在白云城里为非作歹,欺软怕硬,本事没涨多少,女人却一个比一个多。”
赵忠诚没想到马寅对张震意见如此之大,虽然有些过分,可他也不愿直接和马寅撕破脸皮。
马寅这老油条负责御兽坊生意方面的工作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在御兽坊里,甚至各行各业交友无数,真得罪了他,未必是件好事儿。
“马兄,我知道小张这段时间跟在你身边没少添乱,可这毕竟是我御兽坊自家的事儿,还是需尽快将其找出来,送回去。如若真的在白云城出点什么意外,他的老师又在冲击三星驯兽师,到时候迁怒于你我,谁能力担?”赵忠诚分析透彻,现在的局面就是这样。
他们想不管张震还不行。
“马兄,你在白云城人脉颇广,能不能帮忙查查,小张是不是落在刘家手里,他和刘家又有什么过节?”赵忠诚问道。
余正海来御兽坊的时候,只是做了个善意的提醒,他并未提及身后的主子是谁,当然也没暴露陈十二。
“我怎么知道,人家整日招摇过市,别说得罪了刘家,就算是得罪了天家,我都相信。”马寅冷笑道,“天家,前段时间,可是连灵药坊都敢威胁的,你觉得咱们驯兽师能干过叱咤大陆多少年的炼丹师吗?”
“接着找。”赵忠诚脸色铁青,他没想到马寅如此不给面子。
“不过你放心,若是刘家那位五品客卿想杀了张震,绝不会提前来这里通报一声,据我估计,张震现在指不定在谁家姑娘的床上躺着呢,他的历史记录,可是连着一个月没下过床,没来过御兽坊报道!”马寅哼道,丝毫不为张震安危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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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马寅是真的很了解张震。
自从陈十二一行人离开了白云城后,他就没下过女人的床,吃饭有人送,床上有人暖。
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其实,赵忠诚的人找到过这里,但被张震派遣女人打发掉了,他才不想这么快回去。
“说起来,怎么还一直没有赵老哥的消息啊,就算是天仙,这么多天也该玩腻了,还能轮到我吗?”睡醒的张震摸了摸床边,发现空了。
要知道,连续几天,他这张床上,就没低于过两个女人。
“没意思,自从当初见了江婉秋一眼,就再也忘不掉了。”张震打着哈欠,眯着眼睛,靠在枕头上,没有起来的意思,“喂,臭娘们儿,死哪儿去了,怎么还不过来,不是说让你们赶紧去买几身江婉秋经常穿的衣服嘛,这点小事儿都办不成?”
“玛德,说话啊,人呢!”
张震越想气越不打一处来,赵飞龙那个混蛋现在肯定是抱着江婉秋睡觉呢。
他却只能和这些胭脂俗粉在一起,关键是连点话都不听,真以为睡过几晚,就成他张震的女人了。
“告诉你们,老子张震看得上你们,是你们的荣幸,也不照照镜子,自己什么德行不知道吗?能和人家江婉秋比吗?要不想伺候赶紧滚蛋,老子身边可不缺女人!”
张震骂骂咧咧,扯起旁边的衣物,披在身上下了床。
走出房间,来到客厅。
他惊讶的发现,三个女人衣服有些凌乱的跪在一旁,她们脸上被吓出了泪水,但却不敢说话。
张震再望去,正巧看到门口处,有一个男人扯了把椅子坐在上面,一手端着茶碗,目光平静的望着远方的太阳。
另外一只手的手指则在红木椅子扶手上毫无节奏的敲着。
一下,一下,又一下。
“什么人,敢在我张逼王的面前装逼,谁特么不知道我张震在白云城里装逼是一流的。”张震一边系着衣服上的锦带,一边骂骂咧咧的走过去。
陈十二打了个哈欠,停下敲击扶手的手,站起身来,随手将茶盏放在一旁。
“喂,听不到人话吗?是想死吗?”
陈十二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一样,用漫不经心但极具威严的语气道:“你们几个可以快点滚了,接下来的画面,会有些血腥。”
“是。”
“多谢大爷。”
“我们这就滚。”
三个女人在地上连连叩头,吓得屁滚尿流,踉跄着朝门外跑去。
“慢。”
就在三个女人的脚刚刚迈过门槛的时候,陈十二再次开口:“以后少穿这个颜色的衣服,你们几个不配,听到了吗?”
“是是是。”
女人以为这位大佬反悔了,被喊住的同时,身上结满冷汗。
死里逃生的感觉,真特么刺激。
“好小子,是故意砸我的场子是不是,看来不教训教训你,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了!”张震说完,挽起袖子,抡圆拳头,朝着陈十二砸去。
陈十二转过头,握住朝着自己面门而来的威风一拳。
“陈十二!”
看清来者面孔后,张震心下一晃,难道事情败露了?
不可能啊。
“你,你要做什么?”张震心底顿时卸了一半的气,拼命想把拳头收回来,不过他却感觉拳头嵌入一块千斤巨石里一样,不管他怎么用力收回,都纹丝不动。
“听说过猎杀游戏吗?”陈十二淡然道。
张震脸色慌张,左手搭上右手手腕,用力往回拽着:“什么鬼,什么猎杀,赶紧给老子松开,不然让你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陈十二无视这句话,继续说他的话:“从现在开始,我要你逃,被我抓到,会很惨的呦。”
“威胁我吗?”张震怒目瞪着陈十二。
陈十二波澜不惊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微笑,笑容很平静。
就在张震还没问出陈十二究竟在笑什么的时候,他动了。
另外一只手高高扬起,手掌仿佛锐利的刀,重重挥舞而下。
斩击在张震右手臂肩膀处。
咔嚓一声,鲜血涌出,肉连着骨头,一并被切断。
“啊啊啊!”
张震连哭带嚎叫,身形不断后退,瘫软在地上,左手捡起自己被斩断的右臂,鲜血撒了他一脸。
陈十二站在门口,伸手从一旁的置物架上取过来条女人的丝巾,擦着手背上沾染的鲜血。
很快,白色的丝巾便被鲜血染红。
“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停,我会一直在后面追着你,千万不要停,因为停下的话,我得考虑斩断脚还是手!”陈十二笑着走上前去,蹲在瘫倒的张震面前,伸出手用力插入他断臂处还在涌血的伤口中。
手指捏住断骨,疼痛感传遍张震全身上下,冷汗结满脸颊,他仿佛再看地狱里的恶魔一样。
“太快了,这样的话,你全身上下也没几条能砍的东西,下次让我抓到,先把手指什么的砍了,你说如何?”
陈十二见到张震不断嚎叫后,心满意足的收回手,手指上被鲜血和烂肉挂满。
但他毫不在意,伸出手在张震的脸上抹来抹去,把鲜血擦满脸。
“你,你是魔鬼。”
“不,我只是你这辈子都惹不起的爸爸而已!”陈十二露出微笑,还是那么温暖,还是那么谦逊。
张震虚弱的捂着伤口,瞳孔放大,盯着陈十二的脸。
“怎么,还想让我送你出去吗?”陈十二站起身子,一脚用力踩下,几根手指硬声粉碎。
“啊!”一声歇斯底里的痛苦长呼,张震左手被踩成了烂肉。
他不是白云城第一废物吗?
他不是怂到骨子里的软蛋吗?
什么时候,这种软蛋能欺负到他的头上。
“滚!”
这句话说完,张震还顾得上什么,连滚带爬,抱着断臂跑了出去。
他衣衫不整,抱着断臂,左手一片血肉模糊,脸上被鲜血染红,头发散乱着,还挂着些许肉沫。
每跑一步,就一个踉跄,街上行人纷纷避让开来。
“我若是你,现在一定会马不停蹄的逃离这座城市,而不是去寻求什么庇佑!因为我若杀你,谁来了都没办法拦住!”
陈十二走出门,站在院子里,将擦完手的‘红’丝巾高高抛起。
随风舞着,红色在阳光下是那么鲜艳,那么夺目。
陈十二迈步走出院子,嘴里哼着小曲,在街上,顺着满地的血迹,闲庭信步般,追了过去。
“天黑了,最适合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