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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连城收起笑容，一把抓起他先前放在桌子上的温养丹，站起身来道：“既然陈公子和江家再无关系的话，那还请江老夫人就当张某今日未曾来过，告辞！”
张连城的声音十分冰冷，和之前热情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亏得江老夫人认为张连城如此客气，是顾忌江家的面子。
实际上，区区江家，还真不能被张连城放在眼里。
即便他不是灵药坊的主事，即便背后没靠着炼丹师协会这堵墙，他也不怕，就凭二星炼丹师的身份，白云城令他忌惮的势力和人，极少。
起码，江家不在其中。
“张主事，您什么意思？”
江老夫人懵了。
张连城的态度令她琢磨不透，难道不是来讨公道的？
甚至她觉得，张连城当场击杀陈十二都不过分。
但显然，人家并没有打算伤陈十二的意思。
而且，哪有人会叫得罪自己的人公子的。
“陈公子若和江家无关系，那在下和江家也无事可谈！”
“等等，还请张主事说明。”
张连城当然不会真的走，他是来给陈十二撑腰的，又不是来耍威风的。
听到江老夫人的话后，张连城转过身，平静道：“难道，江老夫人都没问问陈公子去灵药坊所为何事吗？”
“不是去考核药师了吗？还惹怒了张主事？”
张连城如何精明，立马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儿，陈十二并没将他今日所做的事情和众人言明。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张连城可不会擅自替陈十二做主。
“那江老夫人还是先问清楚再说吧！”
江老夫人脸色很是难看，难道比想象中还严重吗？
“陈十二，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着张主事的面说个清楚。”江老夫人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冲着陈十二说道。
不仅是江老夫人懵逼，江婉秋也是一头雾水，她甚至想好了，要是张连城强行出手击杀陈十二的话，她或许可能会帮忙阻挡一下。
“我是替婉秋前去灵药坊洽谈合作一事，婉秋对和灵药坊的合作有过具体的想法，因为她刚刚突破，需要稳固修为，所以才由我代劳，张主事在听完后，萌发了和江家合作的兴趣，就这么简单。”陈十二平静道。
江婉秋懵了。
她没有过想法啊。
刚刚接了这个苦不堪言的任务，哪里顾得上有想法。
她不明白陈十二为什么要这么说。
江老夫人也懵了。
和江家合作的兴趣？
天呐，和灵药坊合作，是江老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她从未认为江家有资格能和灵药坊合作，现在听到陈十二的话后，十分激动。
“张主事，陈十二的话。”
“没错。”张连城庆幸自己聪明的一批，他不管陈十二为何不言明，他只需要配合就好了，“不过，若陈十二和江家没关系的话，张某自当没听过他的话，没见过他，告辞！”
张连城刚要走，江老夫人快步冲过去，一脸陪笑：“不不不，哪儿的话，陈十二是我江家女婿，是我孙女婿，怎么会没关系，刚才老身说的纯是气话，陈十二是我江家女婿的事儿，白云城人尽皆知。”
“这么说，他现在又成了你的孙女婿？”张连城觉得好笑，反而将目光望向陈十二道，“陈公子，你说呢？”
陈十二微微一笑，平静答道：“什么江家女婿，我不清楚，也不在乎，我就知道我是婉秋夫君，就算是和江家有那么一点点关系吧。”
虽然陈十二的话格外气人，不过现在江老夫人也不敢发作。
只能连连点头赔笑道：“张主事你看，没错的。”
“即使如此，那可能是张某误会了，江老夫人还请坐，不用这么客气，张某飞不走。”张连城笑着道。
见张连城回去坐好，又将手里的见面礼放下后，江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气。
“可，要陈十二去谈事儿，为什么外面都传言他跑去灵药坊考核药师，引得张主事很不开心呢？”江老夫人只是随后一问。
陈十二闻言，冷笑一声道：“若不如此，让人知道我是去谈事情，无形中不会增加些竞争对手吗？这都是婉秋的办法。”
江婉秋此时此刻处于懵逼状态，陈十二替她说话，她只是呆呆的点头而已，完全搞不懂眼下状况。
很想问问她是谁，她在哪儿，她在做什么？
江老夫人并未深究这个话题，也不在意陈十二到底是去干了什么，只知道灵药坊要和江家合作。
这是一个大好机会，对江家而言，跻身天池滇的机会。
江婉秋现在整个人都是懵懵的，她脑海中一直在回忆陈十二那句不是情话的情话。
他从不在乎江家女婿的身份，在乎的只是自己的夫君，这个身份而已。
她今天竟然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
“江老夫人，具体的事情已经聊得差不多了，我来这里只是确认一下，没有异议的话，我可以着手安排人过来洽谈合作事宜，希望我们这次合作能互惠互利。”张连城知道自己的事情办完了，索性起身告辞。
直到张连城离开，江婉秋和江老夫人两个人还都身处在梦中，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江老夫人，现在外人走了，咱们也该谈谈咱们的事儿了吧。”陈十二冷笑道。
江老夫人面色一顿，回过神来，盯着陈十二道：“哼，难道你觉得委屈不成？”
“委屈的不是我。”陈十二望向江婉秋，温柔道，“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
说着，陈十二再次望向江老夫人：“委屈的是婉秋，她一门心思为江家事努力，反而遭受江老夫人和江昊辰连翻折辱，我想请江老夫人给婉秋道个歉，不难吧。”
“陈十二，你胡说什么，奶奶，他不是这个意思。”
懵逼中的江婉秋被陈十二的话吓了一跳，他这不是作死嘛。
“陈十二。”江老夫人脸色再次变成之前那般阴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不要以为婉秋委托你办成了事儿，就以为自己不再是白云城第一废物，没有江家，你以为你有资格和张主事说上话吗？”
“哈哈哈。”陈十二大笑几声，“有没有资格和张主事说话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和张主事洽谈的是我，虽然是婉秋安排的，但细节方面只有我知道。或许，江老夫人您可以赌一下，赌我撤了后，灵药坊会不会继续和江家合作。”
陈十二这句话的确戳到江老夫人的关键。
她不敢赌。
不敢拿江家唯一晋升为一流世家的机会去赌。
场中气氛箭弩拔张，江婉秋紧张到握紧衣角，她不知道今天的陈十二怎么回事。
陈十二就这样，极其平静的与江老夫人对视。
那双眼睛深邃到宛若星辰，可以看透一切。
“婉秋，今天的确是奶奶不好，没搞清楚状况，就擅自拿你来问罪，你应该不会怪罪奶奶吧。”江老夫人终于还是软了。
她很想杀了陈十二。
即便对着亡夫发过誓，她也很想杀了陈十二，这个混账，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让她道歉。
可江家的未来，她不敢赌。
江婉秋被吓到了，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奶奶道歉。
“不，奶奶，我，我没计较，陈十二他也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他只是。”
“好了。”江老夫人摆摆手，盯着陈十二道，“满意了？”
陈十二没有理会江老夫人，而是望向江婉秋：“你接受她的道歉吗？”
江婉秋连忙点头，今天的十二有点作呀。
“还有江昊辰，他也需要道歉。”
“你！不要得寸进尺！”江老夫人这句话真的是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出来的。
陈十二静静站着，看向桌子上放着的温养丹，“老张还真是大手笔，赶明儿我也去要一粒，回去给你调养下身子。”
江婉秋现在只想拉着陈十二走，她真的担心会惹怒奶奶，出什么意外。
“江昊辰，你给我滚进来！”
江老夫人再次选择退让，开口呵斥起来。
门外端着茶不敢作声的江昊辰，只能黑着脸，老老实实走进来。
陈十二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但他也明白什么叫事不过三的道理。
江昊辰不敢招惹江老夫人，只能老老实实给江婉秋道歉。
“江老夫人果然通情达理，大舅哥为人正直，有错就道歉，我们就原谅你，皆大欢喜。”
“奶奶，我们先回去了。”江婉秋生怕陈十二再说出什么刺激性的话，赶忙拉着陈十二的手，走出江府。
咔嚓。
陈十二两人刚刚离开。
江老夫人旁边的一张百年份木桌应声碎裂。
“奶奶。”江昊辰像受委屈又不敢发作的猫一样，老老实实站在江老夫人身边。
砰的一脚。
江老夫人抬脚将江昊辰踹飞几米远。
“陈十二，陈十二！”
“奶奶，您不会真的打算忍了这口气吧，陈十二那个混账今天给他得意的，我都恨不得敲死他。”
江昊辰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来，又委屈巴巴的跑回江老夫人身边。
他更恨陈十二，明明是他惹怒了奶奶，结果得让自己挨打挨骂。
“当然不会。”江老夫人脸色极其难看，“他仗着先一步认识张主事，威胁老身，我们就尽快将合作事宜拿下，到时候陈十二一定会被我逐出江家，离开江家之日，便是他的死期！”
“奶奶，或许我还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