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不自然的别开脸:“让开。”
他态度强硬的命令着。
闻言,童颜欢使劲摇晃着脑袋:“不要……”
她看到鲜红的血液,从傅景言的伤口上流下来。
她早上帮他绑扎的绷带,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伤口没有结痂,还是血淋淋的,看起来,更像是发炎了。
童颜欢踮起脚尖,伸手触碰傅景言的额头,果然……
滚烫滚烫的。
再看他冷着的脸,略带苍白……
傅景言是因为不舒服,才在她在的床上随便躺着的。
像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进谁的房间。
要换成是童雅文。
知道傅景言进她的房间,且躺在她的床上,她肯定会高兴的疯掉的。
童颜欢垂着眼帘,一脸愧疚:“对不起。”
她不是故意的。
她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他的伤口这么严重,且……
傅景言一点都不在意,以为她将伤口包扎起来,就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呵。”
傅景言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上响起:“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你以为是在演偶像剧吗?”
童颜欢抬头,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她是真的愧疚……
傅景言的伤口是她造成的,眼下演变成这样,她有着一定的责任:“你为什么不说?”
“是真的不痛,还是你根本不想跟我扯上关系。”
他大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在她身上。
可是……
傅景言没有。
他在她面前,是连一个字都不提一下。
她就那么不值得傅景言交出真心吗?
哪怕是开玩笑的,赖她一下都好。
童颜欢失落极了——
这种心情,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明明不想要跟这个混蛋扯上关系,又渴望着,他能主动来跟她示好。
童颜欢是真的没认清自己的身份。
她是谁……
有什么资格要傅景言那样做。
“我知道,就算你将伤口赖在我身上,我也赔偿不了你什么。”
“可只要是我做的事,我就一定会承认,我把你弄成这样了,我会负责到底的——”
瞧她那信誓旦旦,认真的模样。
傅景言实在不忍心打击她:“你真以为,我没有怪你?”
“就算我不说,这也是你的责任。”
“这个伤口,是为了救你所造成的,童颜欢,你休想抵赖——”
“我没有要抵赖。”
“我说了,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童颜欢情绪激动的反驳着。
她将他拉到床边坐下。
拿来药箱,处理起了他的伤口。
童颜欢的动作有些笨戳……
怎么包扎都包扎不好,她大概是有些急了,用力过猛,牵扯到了傅景言的伤口。
鲜血再次涌了出来。
童颜欢眼眶一红,眼泪差点没控制住的流了下来……
她不是故意的。
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抬头看向傅景言,迫切想要解释:“我……”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
傅景言勾唇道:“急什么?”
他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拉起她的手,一圈圈的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刚包扎下去的纱布,很快给鲜血给染红了。
再这样下去,傅景言会不会失血过多死掉?
童颜欢‘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等我一下,我叫救护车。”
这丫头……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经质了?
他准许她去喊救护车了?
还是说,她想要他死?巴不得他快点去医院……
傅景言没有拦住她,坐在床上,眸光紧盯着她看。
童颜欢在房间里蹭了半天,都找不到手机在哪里,她明明是想要喊救护车的——
可站起来后,她瞬间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
对……
她可以去找李沉,要他喊救护车来的。
童颜欢跟头牛一样的横冲直撞,快走到门口时才想起来,要征求下傅景言的意见,她回头看向他,咬着下唇道:“大叔,我可以喊救护车来吗?”
她是真的没用。
连处理伤口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你的伤口再这样下去,会发炎的。”
“已经发炎了。”
傅景言轻描淡写的回应,跟不关自己的事一样。
“你急什么?”
他再一次质问着。
他都没有着急,童颜欢到底在急什么?
“……”
她不是着急,她是慌!
很慌很慌:“我不知道你的伤口这么严重。”
要早知道这么严重,她早上根本不可能擅自跑出去,还要他前去接她回来。
她不敢想象……
陆臣然要没来的话,傅景言跟那群人厮打在一起。
他的伤口会裂开成什么样:“大叔,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我……”
童颜欢说着说着,泪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她的声音中,更是带着哭腔。
她好没用,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处理不好。
见到她哭。
傅景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伸手示意着童颜欢过来,她垂着脑袋站在门口,一个劲的吸着鼻子,却没有要走过去的意思。
他的耐心,正在一点点的被消磨掉:“要我亲自过去带你?嗯?”
傅景言刻意压低声音,语气中隐带着危险气息。
闻言,童颜欢看了他一眼,抹了把眼泪,她慢慢的走了过去。
她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站在傅景言面前,搓着两只小手……
傅景言揉了揉眉心,看似有些头疼:“你还愣着做什么?”
“是想冷死我,还是想等我失血过多给我收尸?”
他一句话。
将童颜欢给惊醒了!
她猛的摇头,快速的走了过去,想要帮他继续包扎,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大叔,你说,我是不是很笨?”
笨的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处理不好。
“嗯,是挺笨的。”
她其实是想要傅景言安慰。
谁想,他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开口就说是。
童颜欢一下更伤心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就知道,我什么事情都处理不好。”
她一边哭,还一边处理着伤口。
见怎么都包扎不起来,她泪眼汪汪的看向傅景言道:“大叔,这样对吗?”
“……”
傅景言被她的样子弄得很是无奈。
他揉了揉眉心道:“你喜欢怎样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