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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腓特烈五世的盟友

冬天来临时,交战双方在下次开战前有足够的时间进行谈判。然而,为保证谈判顺利进行,欧内斯特·冯·曼斯费尔德的军队的给养问题就必须首先解决。这样一来,在外交官们谈判期间,欧内斯特·冯·曼斯费尔德的军队才能保持安静。因此,詹姆斯一世主动提议由他承担这笔费用。然而,他却因此与下议院发生了争执,最后解散了议会。因为议会不同意拨款,所以他没能筹到所需的资金。

囊中羞涩的詹姆斯一世不得不向西班牙求助。他希望通过联姻的方式拉近与西班牙的关系,于是就让自己的儿子威尔士亲王查理 迎娶了西班牙公主玛丽亚·安娜。如果可能的话,西班牙政府也盼望德意志的战乱不要升级。尽管西班牙控制着西印度群岛的所有财富,但政府仍旧十分拮据。本该充当一国财富来源的工业在西班牙却为无诚信之徒控制,世上所有的黄金就这样慢慢耗尽了。和平时期,西班牙都很难维持军队的运转,现在又不得不为在尼德兰的战事筹钱。1621年,虽然西班牙与尼德兰签署的十二年休战协议已经终止,但安布罗吉奥·斯皮诺拉在布拉班特和佛兰德斯的军队却不敢掠夺钱财,以免将这些效忠西班牙的行省拱手送给敌人。因此,与欧内斯特·冯·曼斯费尔德的军队一样,安布罗吉奥·斯皮诺拉的军队也依靠国家供养。在这种情况下,西班牙急盼神圣罗马帝国内战早日结束,否则战争还会消耗数以百万计的达克特 。然而,怎样才能结束战争呢?通往和平道路上的障碍不是虚张声势的腓特烈五世,而是实际控制帝国重要机构的天主教联盟,更何况天主教联盟还拥有一支战无不胜的精锐之师。在这种形势下,新教徒怎能不担心其世俗利益会受到侵犯呢?如果不能给新教徒安全感,又怎能获得长久的和平呢?

然而,西班牙的大臣们并未打算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他们认为只要满足詹姆斯一世的私利即可。于是,西班牙公主的嫁妆标准远远超过了其他欧洲国家的标准。西班牙的大臣们还强烈反对将选帝侯的爵位移交给巴伐利亚公爵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认为这很可能会引发无休无止的战争。因为他们是忠实的天主教信徒,所以不便直接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他们试探性地建议,能不能说通腓特烈五世和詹姆斯一世将巴拉丁选帝侯爵位传给腓特烈五世的后嗣,但条件是腓特烈五世同意将长子腓特烈·亨利送往维也纳接受教育。他们虽然对这个男孩今后的宗教信仰没有提出任何要求,但无疑希望他日后能成为一名虔诚的天主教教徒。

这种建议从根本上就不可行。腓特烈五世尽管有很多缺点,譬如头脑简单、思想顽固,但一贯坚守自己的宗教信仰,就像马德里的西班牙人坚守自己的信仰一样。因此,他绝不肯让自己的孩子在维也纳接受耶稣会士的教育从而改变信仰。

威尔士亲王查理

西班牙公主玛丽亚·安娜

腓特烈五世的长子腓特烈·亨利,1629年薨逝

各方商定在西属尼德兰首都布鲁塞尔召开一次会议,首先就休战条款达成共识,其次为接下来的全面和平做准备。虽然西班牙尚未宣布其和平计划,但腓特烈五世认为外交手段不会给他带来多少好处。他非常清楚,获得军队的支持比千言万语更管用。他有这样的想法再正常不过了。

现在,腓特烈五世唯一考虑的就是兵源问题,但只崇尚武力却不顾其他方面已经成为他致命的缺点。腓特烈五世制定的一切政策都是为了鼓励更多的臣民参军,奔赴前线,奋勇杀敌,根本就没有考虑那些热爱和平的臣民的心理感受。最终,各城邦对他的事业敬而远之。神圣罗马帝国北方地区各路诸侯也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他能抛开自己光辉的过往,承认正是自己目前所做的一切才给新教事业带来了一系列灾祸,引咎退位,并且积极恳请贤明之士接替他的王位,那么整个神圣罗马帝国的舆论就很有可能会支持他。实际上,舆论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接下来发生的灾难原本可以避免。

腓特烈五世没有这样做。如果做了,他就不是腓特烈五世了。与1619年的情况一样,1622年,安哈尔特公爵克里斯蒂安一世的这位学生只看到了兵力的增长,却根本没有意识到在道义上已经完全落了下风。

三十年战争时期的布鲁塞尔

需要说明的是,即便人数能代表战斗力,腓特烈五世的未来也不可能达到1622年春天的状态了。这次,欧内斯特·冯·曼斯费尔德的军队不再是孤军作战。南方的巴登-杜拉赫侯爵格奥尔格·弗雷德里希加入了腓特烈五世的阵营。布伦瑞克的克里斯蒂安也准备率军援助腓特烈五世。如果说巴拉丁问题还好解决的话,那么新参战的两大诸侯绝对是通往和平道路上的两大障碍。

巴登-杜拉赫侯爵格奥尔格·弗雷德里希因巧立名目占有天主教教会财产而臭名昭著。他或者为自己的侵占行为找到借口,或者直接废除那些妨碍他侵占行为的法律条文。

布伦瑞克的克里斯蒂安是布伦瑞克-沃尔芬比特尔公爵腓特烈·乌尔里克的弟弟。在家族权势的庇荫下,1616年他当选为哈尔伯斯塔特主教,亦即地方执政官。然而,这个年轻人只有主教之名义,却没有主教之实权。在天主教士看来,他的就职仪式简直就是在亵渎神明。布伦瑞克的克里斯蒂安步入教堂时,人们在管风琴的伴奏下唱起了赞美诗。随后,在一片耀眼的烛光中,他被领向了高高的圣坛。当人们唱到“主啊,请宽恕您的子民吧”时,四位年长的教士将他领上了圣坛。接着,他又从圣坛走下,和教士们一起跪在圣坛前,拖着长音吟诵了三遍:“主啊,请宽恕您的仆人吧。”之后,在一片圣歌中,他又被领上了圣坛。最后,他面向教士们站定,神色肃穆的布道者则站在一旁高声宣布道:“这位就是上帝亲自为我们选出的主教,上帝安排他来统治我们这片土地。”

不过,布伦瑞克的克里斯蒂安随后的所作所为却让那些对他仰慕万分的人大失所望。他就像英格兰早期历史传说中的混世魔王一样,既没有主教的样子,也不擅长管理自己的领地。他将臣民交给手下的官员去管理,自己却满世界寻找打仗的机会。他像若阿尚·缪拉 一样有勇无谋,却是一名天生优秀的骑兵指挥官。他喜欢打仗,就像和平年代的年轻人喜欢体育运动一样。

布伦瑞克的克里斯蒂安(1599—1626)

布伦瑞克-吕内堡公爵腓特烈·乌尔里克(1591—1634)

如果布伦瑞克的克里斯蒂安决定去打仗,那么站在哪一边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他与生俱来有一种英雄主义情怀,喜欢把自己标榜为崇高事业的倡导者和捍卫者。但实际上,他只不过是《米尔豪森协定》框架下的一个地区的主教而已,在帝国议会中并未占据一席之地,而且他还必须对皇帝忠心,服从皇帝的意志,才能勉强确保曾经靠掠夺得来的教会财产不被帝国军队武力收回。所有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屈辱。后来,他来到了海牙,遇到了美丽的表姐 —在海牙避难的波希米亚王后伊丽莎白·斯图亚特。在她的劝诱下,布伦瑞克的克里斯蒂安决定加入反对天主教的事业。过不了多久,这极有可能会变成他自己的事业,因为谁也不知道巴拉丁失守后《米尔豪森协定》能否继续生效。

1621年夏,布伦瑞克的克里斯蒂安招募了一支军队,并率军入驻天主教区的帕德博恩。当时,该教区的主教正强令所有路德教信徒改信天主教。在这种形势下,路德教信徒当然希望有一位在宗教信仰方面不那么偏激的领导者出现。布伦瑞克的克里斯蒂安正符合这种要求。他才不管人们是信奉天主教还是新教,只要能从他们那里搜刮到钱财供养军队就行。城堡小镇、村舍农场均遭到了他的洗劫。人们无论贫富,无一幸免。他推倒了帕德博恩大教堂的神龛,将其熔化后铸成了银币,并在上面刻了一句铭文—“上帝的朋友,教士的敌人”。这种行为或许情有可原,但他对农民的迫害却不可饶恕。许多村庄无法满足他的贪欲。于是,他那些恼羞成怒的军官便将其付之一炬。最后,实在搜刮不到什么钱财了,布伦瑞克的克里斯蒂安才挥军南下,与欧内斯特·冯·曼斯费尔德伯爵会合去了。

神圣罗马帝国新教的命运就掌握在这几个人的手里。欧内斯特·冯·曼斯费尔德伯爵明确告诉贺拉斯·维尔爵士,无论休战与否,都不会放下武器,除非皇帝同意将奥地利所属的阿尔萨斯的一块土地割让给他,以赔偿他在战争中的损失。

如果巴登-杜拉赫侯爵格奥尔格·弗雷德里希、布伦瑞克的克里斯蒂安和欧内斯特·冯·曼斯费尔德伯爵的军队联合抗敌,那么蒂利伯爵约翰·塞克拉斯虽然有贡萨洛·德·科尔多瓦率领的西班牙军队做外援,但在兵力上仍处于绝对的劣势。不过,蒂利伯爵约翰·塞克拉斯也有自己的优势。他的军队训练有素,给养充足,战士们完全拥护他的领导,坚决服从他的指挥。此外,他对自己的事业始终抱有必胜的信念,认为宗教正义必将战胜邪恶势力,社会终将会回归有序的状态。

格奥尔格·弗雷德里希(1573—1638) pQ4mb5XNG00cLN99ryTti/PbYUFo6TX3eDpc9khsUMRsppeEV4UNhZ7H8QEC4y5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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