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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夜空,月舒云浅,星光惨淡,给皇城城西洒下了一层薄薄的轻纱,明明清和唯美,却唯美得透出了一丝黯淡的诡异。
皇城,城西。
现在正是皇城夜市最浓之时,本该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街道,显得格外冷清。
只有砖红瓦绿的房屋,在街道两旁鳞次栉比,摸样依旧。
惨淡的夜市,人影稀疏,也少了商贩的叫卖声。
街道上。
两个衣着华丽、相貌堂堂的男子,本该一副仙人之姿,在街上闲逛,却被酒意熏脑,两人勾肩搭背,一通乱说,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落后他们半步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浅色衣衫,身子娇小孱弱,特别是那一张五官极致娇美的脸,在不着胭脂水粉下,嘴唇略微有些苍白,却极大的激发人们心中的保护欲。
她单手置于身后,步伐不急不躁,稳稳当当,看着前方二人时不时催促她,模样略显无奈,另一只手中还拿着酒杯,杯中酒水粼粼。
“云月幽,你快点快点,就、就要到了。”
再次被催促,云月幽无奈的笑了笑。
“好!”
果然是酒壮熊人胆,他们难道没发现越靠近那家闹鬼的酒楼,街道上越没有行人吗?
走了几步。
她抬眸望了一眼前面醒目中,时时透着诡异阴森之气的酒楼。
大大的招牌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赏心悦目。
这赏心悦目便是闹鬼酒楼的名字。光看外观,气派奢华,尊贵有一种文人雅士的诗情画意,确实让人赏心悦目。
不过!
经过闹鬼一事之后,这个赏心悦目就极富有贬义之意了,现在可以说用怵目惊心也不为过。
就是这里了。
“到了。”
因为心里想着事,这句不知是莫临西还是玉子坏说的。
总之,她抬眸看他们时,他们已经不勾肩搭背了,而是停下脚步,直直站好,双脚就像浇灌了几千斤重的铁水一样,迈不动脚了。
云月幽走到他们身旁,侧头看了他们一眼,只见他们直愣愣盯着赏心悦目的大门看,目光清明,显然酒醒了大半。
便鄙夷式轻笑出声:
“怎么不走了?”
说完,对着他们摇头,一副失望至极的模样。
随之,抬步朝着阴森森的酒楼大门走去。
“还去吗?”
玉子坏打了退堂鼓,心中发毛,直愣愣看着莫临西直咽口水。
“去……吧。”
别说玉子坏害怕,莫临西也好不到哪里去,说话都带着颤音,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道:
“不然明天我们就会成为最窝囊的纨绔子弟了,反正云月幽不怕,我们跟紧她壮胆,见形势不对就跑。”
反正,他们二人要武功没武功,要胆量没胆量,不跑等着被吃啊?
“言之有理。”
两人决定之后,立马快步跟上已经打开赏心悦目酒楼虚掩大门的云月幽。
“吱……吱……”
赏心悦目大门并未陈旧,但在打开的一瞬间,却发出了刺耳难听的木板摩擦声,吓得莫临西跟玉子坏赶紧一人抱住她的一只手臂。
额……
胆子居然比云墨谨还小,这还是无法无天的四大纨绔之二吗?
两个大男人这样就不觉得害臊?
但,任凭她怎么挣脱,就是挣脱不掉仿佛固定在了她手臂上的两个人。
狗皮膏药大抵不过如此吧!
算了,还是先进去再说。
进去之后,在掩上门那一刻,云月幽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之中粘上了她一样。
似是一道无形的视线……
又似是一股潜在的危险……
街道对面一家不是很起眼的酒楼旁,一道身影忽现,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肃杀的剑眉下,一双幽深犀利的桃花眼闪过一抹杀意。
怎么会是她?
赏心悦目酒楼内,布局和装饰皆如在外观一样,气派奢华中有一股文雅之意。
酒楼中,最不缺少的就是酒和蜡烛,随意找了一间房间翻找到了蜡烛,刚一点上就突然灭了。
无声无息,犹如鬼吹灯。
莫临西和玉子坏没有发现,因为他们一直扒着云月幽的手臂走,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倒是云月幽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极力抬起手触摸一下窗台。
窗户虚掩着,是风吹的。
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于是!
她带着‘两张狗皮膏药’艰难转身,背过风之后,重新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一下子点了三支,一人分了一支。
她道:“你们不能这样抱着我的手,若真有鬼,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你们也别想逃了。”
有了蜡烛的光亮,‘两张狗皮膏药’仿佛才有了一丝安全感,发现他们这样确实太怂了,便心不甘情不愿抽回手,把手中的蜡烛当做云月幽的手臂,紧紧的攥着。
“云月幽,你说这里真的有鬼吗?”莫临西一边问一边四处惊惶张望。
“是啊!这里传得恐怖至极,我们一进这里就阴气森森的,怕是真的有鬼,不然那些人,怎么跑的跑,吓疯的吓疯?”玉子怀也赶紧附和。
“世上本无鬼怪之说,全是由人杜撰而出,一般有鬼怪之处,皆是装神弄鬼,有些装得逼真骇人,有的很容易露出马脚。”
这样说仿佛给了他们一些胆量,她又继续道:
“叫我来的是你们,怕成这样的也是你们,谁出去谁信啊!记住,这酒楼中的窗户有些是虚掩着的,容易透风将蜡烛熄灭。
你们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拿着火折子,灭了就点,实在害怕,跟紧我就好了,有事喊一声。”
闻言!
两人立即小鸡啄米般点头。
之后云月幽带着他们一起,从一楼开始一间房一间房间的搜查,看看有什么怪异之处。
刚开始还好,到了二楼都一切风平浪静。
莫临西和玉子怀也正常了许多,甚至开始交谈了。
“传得那么可怕,貌似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啊!什么哭声都没有,白害怕了一场。”
“别说话。”云月幽忽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这里气息不对。
明明只有他们三个人,怎么感觉多了一个人的气息?
“吱呀……”
她推开了面前的一扇房门,“噗”的一声,手中的蜡烛忽然熄灭,就连其余两支蜡烛也是一样。
“怎么回事啊?云月幽。”莫临西颤声问。
“有风!”
她又拿起火折子一点,蜡烛刚一点亮,“噗”的一声,蜡烛又灭了。
怎么回事?
刚刚她已经看清,这间房子里面的窗户皆是紧闭,何来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