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传来,云墨谨目光移到了云月幽受伤的手臂上,暗红色的衣裳,有一处被整齐切开的划痕,划痕周围颜色更暗一些。
他眼睛微微一眯。
刚才闻到似有似无的血腥味时,他就心下起疑。
现在已经确定,那处深暗的颜色,是因为被血液浸湿风干后所呈现的颜色。
“你受伤了?”
“知道还不把手拿开?”
明知故问,受伤的手臂,被他这样拉着真的很疼。
云月幽瞥了他一眼,见他后知后觉把手放开后,便不再理会他,走出了凉亭,朝着边上不远处的一座孤坟走去。
十里孤坟,是九黎山特有的标志。
这座孤坟很大,分头上的草有人定期修剪过,四周由整齐的石块堆砌,墓前有一块很气派的石碑。
上面写着:不医仙之墓。
这不医仙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他医术出神入化,相传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却还有一副与医术旗鼓相当的臭脾气,非常难伺候。
原先老百姓都尊称他为布衣神医,后来因为各种理由不愿意给人医病,口口相传之后,便成了不医仙。
前些年,不医仙刚过花甲之年,就突然暴病而死。
曾经被他救治过的人,不愿意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便给他在九黎山建了一座孤坟,至此这座不医仙坟墓的方圆十里之内无人再敢修墓,生怕叨扰了这怪脾气的不医仙。
久而久之。
看到九黎山,人们首先想到的便是半山腰上的十里孤坟。
云月幽上一世不曾来过这里,但却在过后的许多年听闻了一件奇事,如今看到石碑上简简单单的几个大字,甚是奇怪。
石碑上没有刻出不医仙的父母兄弟,也没有刻出子孙后代,貌似他这一生就只是孤零零一人。
云月幽搬来一块平整的石头放在墓碑前,随后将叫花鸡和醉留香都放在石头上,盘腿而坐,开始打开其中一只纸包的叫花鸡。
香味浓郁诱人,鸡身金黄酥脆。
馋得人口水直流。
她正打算扯下鸡腿一饱口福,余光就看见云墨谨推着轮椅来到了她的身边。
她没理他,继续手里的动作。
等到她拿着鸡腿大肆啃咬之时,她那只受伤的手再次被云墨谨抓住,不过这次手很轻,貌似怕拉扯到她的伤口。
“你干什么?”
云月幽挣扎了一下,就直接被云墨谨冷眼呵斥。
“别动!”
这下,她当真不动了。
就看见云墨谨将她的衣袖往上推,小心翼翼的解开她之前包扎的布条,看到整齐切开的伤口时,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却什么都不说,重新给她处理伤口。
一边处理一边道:
“野生的药草未经处理,就直接咬碎涂抹在伤口上,效果必然不佳。”
说着,他已经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
随之将药粉散在伤口上,重新扯下布条包扎。
“我身上又没带药,能找到治疗伤口的药草就算不错了,哪还有那么多讲究?倒是你,怎么会随身携带这些药?”
看着大哥动作轻柔的给她包扎伤口,云月幽心中暖暖的。
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大哥如此平易近人呢?
“有备无患罢了!”
云墨谨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黯淡,恍惚间,将布条打成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这样算是包扎完成了。
蝴蝶结?
云墨谨一个大男人,居然给她打蝴蝶结?
莫名觉得有些鬼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