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战火连天,地上的血蜿蜒的流了一地,三皇子到底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击退几个死士,连忙拉着女人躲了起来,他们藏在一个死角,只要没有人走进,很难发现。
“三殿下,我好怕……”女人瑟瑟发抖,尾音颤抖。
权铎也怕啊,哪里来的精力再去安抚女人,只随意道,“怕什么,等他们杀完,我们再出去,外面都是我们的人,怎样都能护住你我。”
女人依旧发抖,一半是冷的,一半是吓的。她不敢相信权铎的话,方才那亲卫死不瞑目的眼睛依旧在眼前晃荡,如果真的有危险,恐怕权铎会立刻将她推出去。
三皇子……
远比她想的还要自私自利,冷酷无情!
女人突然后悔为何要跟着权铎来宜州,好好待着府里不行吗?她后悔的紧揪着衣摆,脸颊被冻得通红,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她暗暗看了一眼三皇子。
对方没时间搭理惊慌失措的自己,眼睛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客栈,一队人,悄咪咪的从黑暗处围进客栈,女人还记得,那客栈里还剩下太子一人。
一定要成功,女人捏紧手,如今她上了三皇子这条船,怎样都逃不掉了,只要三皇子的人能杀了太子,等他们离开这里,未来一片光明。
“主人,主人,我看到那个臭皇子了!”小白的声音从识海响起。
安小小击飞死士,“藏起来了?”
“对,主人,我去给他找点事情做吧!”小白跃跃欲试,看了看安承初,又有些丧气,“算了,我还是好好保护主人的兄长吧。”
安小小喊了声,“赤月。”
赤月很快明白安小小的意思,化作一道流光,银色的光罩套住了安承初,小白眼睛一亮,立刻道,“麻烦赤月姐了!我去了!”
小白几下没了踪影,很快,一个身穿长袍的小男孩从暗处走了出来,眼睛宛如琉璃,他在三皇子背后,看着探头探脑的三皇子,狡黠一笑。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小男孩的身影,最关键的是,他动作飞快,简直是战场的搅屎棍。
“怎么会出现个小男孩?”死士很是茫然,另有一人道,“主人有命,将宜州所有人,全部宰了!”
几个死士追着小男孩,离三皇子躲藏的地方越来越近,前面,三皇子茫然不知,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客栈,他的人已经摸进去了。
权谢,去死吧!
等你死了,本皇子……不,本宫会好好享受你的特权,成为太子,皇帝,成为这片大陆的主宰者!
那张还算俊朗的面容上,露出一个扭曲而丑恶的笑容。
但很快,那笑容便凝固在脸上,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他无法忽视的地步,他扭头一看,只看到一道流光划过,那流光中隐约看到了白色的动物模样,接着,就是身后提剑的死士。
面面相觑,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死士茫然的眨眼,不是,他们不是追着一个小男孩么?怎么换人了,还换成了一男一女?
正想着,那男女拔腿就跑,死士立刻挥手追了上去。
将余下的死士解决完毕,安小小看向远处,几位剑圣还没有分出高下,安小小走过去,轻轻抚摸了一下赤月幻化而成的光罩,道,“此处我看着,你去帮他们。”
光罩立刻化成流光,朝着不远处散去。
安小小伸手,将安承初扶着,两人推门进入客栈,寻风来不及阻止,安小小已推开客栈大门。
轰——
浓郁的血腥让人着实有些上头,血色之中,男人定定的拿着一卷书,配着那略显苍白的脸,像极了粉雕玉琢的世家公子,听到声音,男人微微抬头,目光从安小小怀中的安承初掠过,停在她戴着面纱的脸上。
呵,还说不是安素?权谢摩挲了一下指腹,眼底神情莫名。
两人目光相接,沉默良久。
还是安小小率先打破这场尴尬的寂静,“嗨……”
说完,安小小就后悔了,她觉得以自己的脾气,该是拿起匕首捅过去,以报夺花之仇,毕竟某人可不知道自己就是安素,她这幅和平姿态,反而会引起怀疑。
就在安小小指节微动,匕首翻出,落在掌心时,她敏锐的捕捉到男人胳膊露出的纱布。
他受伤了?安小小眉心轻皱,又将匕首收了回去。
咳,和一个伤员对打,那多欺负人!
浑然无视了倒在地上的一排排暗卫。
将安小小的动作收入眼底,权谢眼睛微弯,仿佛星辰入海,明亮至极,“又见面了。”
“啊,是啊。”安小小一把将安承初丢在座椅上,她可不敢太温柔,省的被权谢看出什么。
随口抱怨道,“重死,早知道便不救了,唉,都怪我这个人人美心善。”
没错,就是因为我人美心善,所以才会就安承初,我们两完全没关系!安小小不知道自己真诚的目光有没有打动权谢,反正她是打动自己了!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安小小走过去,随意扫了一眼,“啧啧,还受伤了啊,公子可真是……”
“活该。”
权谢扶额,“你嘴里就没有一句好听的话?”
安小小瞥了一眼客栈外,寻风寻骆并未进来,三皇子还在躲着死士,其他的暗卫死的死伤的伤,因为都是三皇子的人,知道点三皇子的计划,没人敢进来。
眼下,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光。
安小小随意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伤口,道,“想要听好听的话呀?那公子将本小姐的无根花还来,本小姐便考虑考虑。”
“无根花?”权谢玩味道,“不是早就给你了么?”
哦豁,这是确定自己身份了?
不过,她不承认又如何!
“这才第二次见,你从哪儿给我?梦里?”
权谢微一点头,“或许是梦里。”
安小小还想怼回去,见他纱布溢了血,实在是看不惯,丢了个丹药,“受了伤不知道吃药么?”
“吃了。”权谢扬了下巴,“哝,那不是。”
桌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渣,安小小气道,“世俗之药,得多久才能好?你准备这么残着?丹药丢给你了,你还不赶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