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三皇子一把丢下亲卫的尸体,拉过颤抖的女人,冲到了楼下。
楼下,权谢还抱着汤婆子,神色十分悠闲,半分不像是正在被围追堵截的人,三皇子气不打一处来,“太子可真是悠闲自在,就看着本皇子的手下在外厮杀,打的一手好主意啊!”
寻骆忍不住嗤了声,“也不知哪位先前不让旁人带兵,自己拉了一堆人,如今倒是怪罪起来了。”
“什么狗奴才,有你说话的份!”
三皇子目眦欲裂,一甩长鞭,那带着倒刺的长鞭挥过来,直直往寻骆脸上去,寻骆冷哼一声,轻巧躲过,“就是奴才,我也不是三皇子的奴才,由不得三皇子管教!”
权谢端茶看戏,余光落在门外厮杀的人群上,“行行好,再吵下去,你的人怕是要死光了。”
“寻风,寻骆,还不出去帮一手?”
二人领命,安承初正是艰难,胳膊被刺了两剑,脚步已有些踉跄,正此时,寻风寻骆援助及时,将围在安承初旁边的人全部扫开。
“安公子,如何?”
“无妨。”安承初喘息着,“他们实在是太厉害了,比普通剑灵还要厉害些。”
一场硬战,端看左寒和玄泽两个剑圣,若他们能胜,自己这方就能胜,若他们败了……
尽管有寻风寻骆二人的加入,众人依旧打的十分艰难,眼看着,三皇子带的人不剩多少。
安承初脸色煞白,狠了狠心,“寻骆,寻风,二位躲开!”
二人闻言,立刻左右散开。
安承初手持长剑,灵力不要命的往外输,那长剑竟有了数道残影,形成一个扇形,将面前死士尽数包裹其中,那些死士浑然不觉。
“杀!”他狠狠咬牙,嘴里喷出一大口血来,与此同时,扇形的长剑残影将包裹的死士尽数绞杀。
安小小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安家传男不传女的秘籍,或许便是这个,并非重男轻女,而是后遗症太大,需要所有灵力才能有此一击,之后灵力溃散,眼盲耳聋,需得休整一天一夜,方才能恢复。
是伤人伤己的秘籍。
能用出这个,安承初也是没别的办法了,一口血吐出,眼睛耳朵开始刺痛,他撑着剑,半跪在地上,疼的五官扭曲,肌肉抽搐。
“唔——”闷闷的呻吟从嗓子眼冒出来。
安承初眼前一片黑暗,寻风寻骆二人并未发现安承初的异样,眼看着背后,一个死士的剑气就要撞在他心窝,安小小立刻丢出匕首。
剑气相撞,安承初被冲撞的倒飞出去,安小小飞身而下,揽住安承初,往后退了几步。
匕首重新回到了她掌心,鲜血停在上面,又落在地面,恢复光亮。
“小白,看着我兄长。”将安承初放在一旁,安小小将小白丢在地上,面纱之下眼神微冷。
“主人,伤害安公子的似乎并非死士。”那人比那些死士要弱许多。
安小小提步上前,“自然不是。”
她早就说了,有三拨人。
安承初这边一拨人,死士为一拨人,最后……就是方才差点杀了安承初的那一方人。
其实不难想,那些人实力不低,但远远比不上这群死士,只藏匿起来,趁着死士和安承初等人厮杀之时,暗下杀手。
他们要杀的,只是安承初么?
心思百转间,安小小已踩着一个人的脑袋,将匕首送入另外一个人的咽喉,剑圣之下,没有什么秘籍剑法,有也是安承初那种伤人伤己的玩意儿,身法外力更为重要,安小小丝毫不惧,从侧翼进去,将死士的包围圈直接撕裂。
寻骆咋舌,“这又是谁?也太厉害了吧……”
“你去禀告太子殿下,我来挡着。”寻风道,寻骆立刻进了客栈。
客栈里。
三皇子心里怒不可遏,但外面的确都是他的人,眼看着就要挡不住,死了这么多的人他自己不知多肉疼。
“难不成我们就龟缩在客栈里?”三皇子愤怒道,他本意是想逼着权谢出去。
但权谢看也没看他,面无血色的咳嗽了几声,“本宫是个病秧子,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么?哪有病秧子杀人的道理,三皇子已到剑灵巅峰了吧,出去帮帮忙,应该不成问题才是。”
三皇子被这一番话气了个半死,又被几个亲卫盯着,在这个强者为尊的大陆,他今日若是不出去,便没了威信,更别提同权谢争夺东宫之位!
念及此,三皇子恨恨的一甩袖子,“走,随本皇子将他们杀个精光!”
至此,客栈只剩下权谢一人,反而是最危险的地方。
三皇子微微一笑,他的人也该到了,没想到权谢如此愚蠢,居然会留在客栈,殊不知客栈才最危险,只要杀了权谢,他就没了威胁!
给亲卫一个眼神,亲卫心领神会,立刻悄悄退去,掩入黑暗中。
“殿下,外面出现了一个女子,十分厉害。”寻骆道,“而且,还出现了另外一批人,和那些死士并非一伙,我怀疑……”
寻骆声音压的很低,瞥了一眼三皇子出去的背影,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那伙人很有可能就是三皇子派来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居然还有别的人马。
“厉害的女子?”
“是的,一身白衣,带了个面纱,十分神秘。”安小小来的时候将赤月收回魂兽空间,又安置了那傀儡男子,所以寻骆只看到安小小一人。
权谢提了兴趣,想起魂兽林所见的那位女子,玩味一笑。
他至今仍觉得,那女子和安素很像,今夜是个打探的好时候。
但想到自己的目的,权谢重新坐了下去,“护好那女子。”
寻骆得令,“殿下,您一个人……”
若是平常,寻骆自不担心,但眼下在极寒之地,殿下的灵力被压制,平日十分之一恐怕都发挥不出来。
“区区剑灵而已。”权谢语气冷漠,寻骆立刻明白,退了出去。
客栈重新安静下去,是沉沉的死寂,外面浓郁的血腥味一个劲儿往里窜,客栈里,权谢反而拿了一本书,撑着下巴看着。
“这太子殿下,莫不是个傻的?”
外面,一个人低声道。
“管他是不是个傻的,赶紧取了他项上人头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