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迹现身,必有奇象。
这霞光表示征兆。
完了,金翅大鹏还未解决,又出现了遗迹,这群人恐怕要疯。
这世界上,唯有人的欲望经受不住考验,安小小还没想完,便有人率先一步朝着霞光冲了过去,连金翅大鹏也不管了,其他的人跟着冲了过去。
陈家人看看明月楼,咬咬牙,也跟了过去。金翅大鹏只有一个,他们留在这里也抢不到,还不如去遗迹,运气好了说不定还能得到大道传承!
这么想的人有许多,尤其是一部分散修,包括安承初等人,思考半晌,也离开了此处,往遗迹处飞奔而去。
瞬间,此刻只剩下权谢,寻风,明月楼,天山宗,凤鸣阁,以及孤独一个人的安小小,在一众人中颇为醒目,不少人把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但很快就挪开,大抵觉得这是个没有威胁的,不需要在意。
到底是天品魂兽重要还是遗迹重要,一群人沉默几息,离开吧,不甘心,留着吧,又没用处。
并没有给他们考虑的时间,整个魂兽林抖动越来越厉害,很快,从霞光最中间的地面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那缝隙越来越大,以闪电般的速度撕裂了安小小面前的整块大地。
“啊!快跑!”
“不,不要啊,救命!”
“拉我上去,快拉我上去!救救我!”
率先飞奔过去的修士完全没有预料到大地会突然开裂,一部分掉进了缝隙,还有一部分紧紧扣着边缘,苦命哀求。
“晚晚,晚晚,你千万别松手啊。”绿珏吓得哇哇大哭,手紧紧扣着安晚,安承初拉着她另外一只手。
安晚手背被抓了好长的红痕,疼的她脸颊都在抽搐,“你能不能别乱动,你这样我们怎么拉你上来?!”
底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绿珏毕竟是闺中小姐,这还是第一次跟着出来历练,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只会盲目挣扎。
安承初使劲拽着她的手,那深渊似乎有莫名的吸力,安承初和安晚两个人拉一个女子都非常的困难,周围是尖锐的求救声哭喊声。
就在危机之时,绿珏瞳孔瞬间放大,盯着安承初后面,声嘶力竭的喊了声,“后面!”
“主人,您哥哥要掉进去了!”安小抬眸看去,瞳孔一缩,身影快如闪电。
听到绿珏的话,安承初下意识往后看去,只见姓陈的那贼眉鼠眼的男人,阴测测冲着他一笑,抬脚就要把他踢下去。
砰——
几乎是生死存亡之间,那姓陈的被一脚踢飞,此刻,缝隙突然再度扩大,底下绿珏拼命地摇晃,安承初被这么一带,瞬间跌了进去,同时一掌击飞安晚,将她打到了陆地上。
安小小:“……”
底下是恐怖的深渊,一眼看不到底。
谁也不知道下面有什么,是无底线的深洞,还是大能遗留下来的遗迹,亦或者只是埋骨之地。
就在安小小沉思的时候,一旁陡然传来惊天的嘶吼。
“哥!”安晚想也没想,一跃而下。
安小小蓦的一愣,不是,你哭就算了,往下跳干嘛,你哥还真是白救你了!
然而,这一幕却撞在她心里,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她低眸,突然勾唇一笑,对小白道,“走吧,我们也看看下面有什么!”
“而且你的金翅大鹏可是掉了进去,口粮不能丢。”
“她疯了吗?!居然跳进去了,自尽?”寻风瞪大眼,更让他惊讶的是自家主子居然慢悠悠走到了缝隙边,眼里都是跃跃欲试的光。
等等……
主子,您……您三思!
权谢一跃而下,寻风愣了,认命的跟着跳了下来,能怎么办?自家主子作死,他这个侍卫总得跟着啊!!
别人都是往外跑,偏偏有几个居然往里面跳的,外面的一众人都惊了。
弦乐嗤了声,“这世上还真有愚蠢的人,不怕死。”
这次出来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魂兽没得到,无根花也没有,现在连遗迹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只剩下开裂的深不见底的缝隙,鬼知道底下会出现什么!
“师姐,我们要下去吗?”弦娅问道。
弦乐捏紧手,看着其他的人,其他的人似乎也在思考,最后凤鸣阁的人率先放弃,彼此前来的人都是精英,贸然下去送命并不明智。
或许可以让一个人探路,但他们并不曾有通讯灵物,探路的人就算得到了讯息也无法向外传递。
陈家自然也不可能跳下去,天山宗的人看起来更没有往下跳的意思,弦乐最终无奈道,“撤吧!”
“容哥哥,你不走吗?”苏衣衣拉着丰城公子的胳膊,“他们都离开了,我们现在下去,生死莫测,还是走吧。”
丰城公子摸了摸苏衣衣的脑袋,温柔道,“容一师弟。”
一旁站出来一个男子,分明是被安小小割断手筋的男人,“师兄。”
“麻烦你护着衣衣离开,我且下去探探。”
“师兄!”
“容哥哥!”
“莫要多言。”丰城公子从怀里拿出一块小水晶,递给容一,“这是通讯水晶,好生拿着,先别在此地待着,换个地方等我,小心其他人。”
杀人夺宝,屡见不鲜。
就算是上界的所谓名门正派也不得不防。
——
深邃,黑暗,空洞,粘稠。
每个人都将灵力打开,给自己拢上一层防护罩,周围四散的剑气的光勉强让她能看到周围的景象,土地的味道里依旧带着血腥气,底下看起来非常的深,她不断的下坠,却似乎没有尽头。
安小小没有灵力,自然也没有办法像旁人那样利用保护罩保护自己,下坠带来的罡风剧烈的摩擦过她的肌肤,像刀片似的,划的她脸疼。
还是得赶紧炼制九转通脉丹!
安小小一边想,一边眯着眼,下坠的速度很快,快的安小小几乎看不到周围的情景,只能听到旁人剧烈而恐惧的呼喊。
都已经掉下来了,还喊,浪费力气。
安小小环抱着手,在一众恐惧面孔中,出奇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