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爸爸极其宠爱的儿子,季墨非10岁的生日宴会举办得很是隆重,应季墨非的要求,季墨非的同学和玩得比较好的朋友都在应邀之列。
而他则被季墨非早早警告说:“离我的朋友远一点!”
季墨非从来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自爸爸把他带回季家,对季墨非介绍说:“墨非,这是你哥哥”,季墨非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入侵者。
“我不要哥哥,我没有哥哥,他才不是!爸爸,赶走他,我不要他在我们家!”
他回到季家的第一天,季墨非就因为他的到来闹了个天翻地覆。
他面临弟弟的敌视不知所措,爸爸则选择抱起哭闹的季墨非一哄再哄,随手一指安排了个佣人带他去房间。
当晚,爸爸把他叫到书房对他说:“墨非年纪小,你是哥哥理应让着他一点。”
他当时回应的“我明白”,被爸爸夸赞了一句懂事。
从那以后,他便几乎把“懂事”二字贯彻到底。
所以被季墨非推搡了一下并得到那样的一句警告后,他识趣地没有往人群聚集的方向走,而是去到一处昏暗的角落,坐在阶梯上看星星看月亮。
据说,人去世后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他时常仰望着漫天的星空不住地寻找,妈妈是哪一颗星,会是最亮的那颗么?
“漂亮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吖?”他一直在目光专注地看星星,身边何时坐了个人都不知道。
他转头看去,只见身边多了个粉团子一般的小女孩。
“漂亮哥哥,你为什么不去那边吃蛋糕?”
俨然,她是季墨非邀请来的朋友,而季墨非曾说让他离他们远一点。
他并不答话,往旁边坐了坐,哪知她竟跟了过来。
“漂亮哥哥,你也是墨非的好朋友吗?”
“漂亮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她追问不休的样子简直是个好奇宝宝。
他只低着头,小声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我不漂亮。”
因为妈妈怀他的时候身体不好,所以他一直都比同龄人矮小瘦弱,面色也带着一种病态的白。
良久没有听到她聒噪的声音,他偏头抬起眼皮儿看过去,发现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颗糖果,自顾自地剥开,三根肉肉的手指捏起来正要往嘴里放。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她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而问他:“漂亮哥哥,你吃糖吗?”
他一边怀疑着她到底有没有听到他刚才说的话,一边摇了摇头。
她接着把糖果放进了她自己嘴里。
“漂亮哥哥你为什么不喜欢吃糖?糖可甜了,我最喜欢啦!”
她含糊不清的小奶音再度在他耳边响起,真是连糖果都堵不住她聒噪的嘴巴。
“吃多了会长蛀牙。”他如实道。
她伸直了双腿并拢坐着,脚丫一下又一下地相碰,“我不怕,我正在换牙呢!”
然后他敏锐地听到她牙齿咯吱咯吱地咬碎了那颗糖,重新又剥了颗新的放入口中。
他当时就想,这小丫头还蛮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