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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说起来，之前都是你由着我。”
霓彩抬起眼皮儿，并不否认，“不然呢？”
她这个答案，竟意外地令季墨非感受到了一种从身到心的愉悦感，他微微俯身，在霓彩耳旁用气音坏坏地徐徐道：“我以为，你喜欢我对你粗暴一点儿……”
霓彩闻言，冲着他的胸膛推了一把，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换来季墨非一阵低低的笑。
“说实话，我真以为你不怕死也不怕痛。”
她们两个人之间的第一次，要不是女佣整理床单时说了一句“上面染上血了要拿去洗”，他都不知道原来她还是第一次。
因为她表现出来的，哪里像传说的第一次那样痛？
倒是他，痛到不行。
当然，痛并快乐着。
“都是练出来的。”霓彩淡淡地说着，其间有多少心酸，尝过的人才会知道。
“我走了。”霓彩明显对这个话题不想多说，即然季墨非没什么好问的了，那她也是时候该去管家给她安排的房间休息了。
“别走了，陪我一起守岁。”鬼使神差地，季墨非在霓彩转身之际出言叫住了她。
霓彩顺势转过了头。
“……管家给你安排的房间在时夜暝房间北面，我如果明天早上去叫你的话，还要路过他的房间，我不喜欢。”
话一出口，季墨非就有点后悔了，沉默了几秒，只想出来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
季墨非不说，霓娜都快要忘了。
“你这个哥哥……声线挺特别的。”
季墨非皱起了眉，样子带着不赞同追问道，“有什么特别？”
“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霓娜说着，眼见季墨非面上有些不高兴了，便识趣地住了嘴。
“什么人？”季墨非继续追问。
“和你没有关系的人，不过是声线听起来有点相似罢了，没什么。”
季墨非一步上前，从后面拥住霓彩，“不许你关注他，不许你对他有不一样的感觉，你知道的，我讨厌他。”
语气，带着小孩子的执拗。
或许是因为她比他稍稍年长几岁，两人相处中霓彩没少有种在带弟弟的感觉，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答案，所以片刻都没犹豫，顺着他让着他，回了个：“好。”
霓彩最终还是留在了季墨非的房间，房间内每盏灯都亮着，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
季墨非嘴里说着要守岁，守一整夜，后面还是扛不住躺在床上睡着了，霓彩不习惯这样明亮的环境，所以一夜没睡，她趁季墨非睡熟了，手悄悄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这里，会有一个孩子吗？
那几年的魔鬼训练对她的身体有所损伤，她的例假也不是太规律，虽然当上首领之后有刻意在调理身体，但和季墨非在一起很久了，迟迟都没有怀上。
所以，她也不能确定她这次是不是真的怀孕了，也就没有告诉季墨非，还是等回去堡里之后，找队医帮她看看……
霓彩守了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和季墨非陪季行锋“吃”过早餐之后才开始有了几分困意。
季行锋听闻霓彩守了一夜的岁，又几乎是认定了霓彩已经怀孕，相当好说话地让季墨非扶霓彩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你把窗帘拉上吧，拉严实一点。”
霓彩躺在床上，吩咐季墨非道。
季墨非自知说好了守岁结果自己睡着了理亏，也知道她更习惯于黑暗的环境，表现得还算殷勤。
甚至看霓彩依旧穿着羽绒服躺在床上，还主动地想去帮她脱掉。
结果他才碰到霓彩，后者就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她的目光宛如想杀人，令季墨非有些惧怕地抓紧解释，“你睡觉不脱衣服吗？脱了衣服睡会舒服一点。”
霓彩看了看自己裹着的羽绒服，最终扬手脱掉，只穿着那件打底毛衣钻进了被窝。
“你出去吧，我躺一会儿。”
白天不比晚上，这里也不比堡里。
霓彩穿的这件打底毛衣是一字肩的设计，所以季墨非很容易就借着屋里的光线，看到了霓彩后肩处的疤痕，比他后背上的，还要狰狞。
“我们这儿有特效药，保你身上最后不会留疤。”
她用鞭子打过他之后，曾给过他这样的安慰。最后倒也真的如她所说，那伤养了半年，他在夏季天气最为炎热的时候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没什么顾忌地打赤膊。
“人身上每一道伤疤，都是一枚勋章。”
他转而又想到，她第一次摸到他身上的那道疤，是这样说的。
那是他小时候从假山上摔下来时被上面的石头划出来的疤，那疤在他大腿内侧，位置让他觉得有些丢脸，结果她却这样说。
原来，她身上也有疤。
怪不得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要穿点什么，即使是在那个时候……
“还不走？”
霓彩骤然地出声打断了季墨非的思绪，他知道霓彩作为杀手的头目，五感都相当敏锐。于是，他没有再想下去，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墨非。”
刚一出门，他就被季行锋叫住了。
“爸，您有事？”
季行锋没有多说，接着带季墨非去了书房。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到了书房，房门一关，季行锋便问道。
“结婚？”和霓彩？季墨非可没想过。
要不是季行锋非要他过年把女朋友带回家来给他看看，季墨非都没想过让霓彩和季行锋碰面。
“霓彩不是都怀孕了吗？你还不准备娶她？”
季墨非闻言挠了挠头，“这事……还不一定呢吧。”
“你俩处了也得一年多了，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说好的今年让我抱上孙子呢？”
“这不今年才刚开始，爸你急什么……”季墨非开始诡辩。
“你大学毕业了，家族企业也接手了，就差个娶妻生子了。我看霓彩这女孩儿不错，你们两个可以商量商量结婚的事。”
季行锋受过家族联姻的毒害，所以对季墨非的婚事宽容了很多，也不求什么门当户对，财力相当，只要两个人在一起能幸福，再给他生个孙子抱抱，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