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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暝很少强人所难，但一辈子唯一一次的婚礼，他想尽全力为沐恩惜争取到最好的，“炎儿，劳烦你再帮我问问。”
“好吧，”盛炎有点为难地回应，“那如果最终开出的是天价，瞑哥你也要不惜倾家荡产，为沐恩惜买下那个皇冠吗？”
盛炎不由得担心起时夜暝的钱包，试探起后者可承受的底线。
见字，时夜暝神秘地笑了笑，“炎儿多虑了，我不会倾家荡产的，时家洋楼的钥匙如今在我手里，我还有母亲给我留下的东西。”
打下最后一个字，时夜暝的表情多了些许凝重。
八岁那年，母亲沉沉睡去再也没有醒来，十三岁那年，年迈的奶奶也跟着离去。奶奶去世前，曾交给他一条钥匙做吊坠的项链。
“夜暝，你妈妈在她房间里留了东西给你，你把钥匙好好保存，答应奶奶，只许在每年生日的时候进去拿一件相对应年龄的生日礼物，别的不许碰不许看，拿好就接着出来，知道了吗？”
把钥匙交给他的时候，奶奶还千叮咛万嘱咐。
“知道。”
“夜暝你发誓，一定要按奶奶方才说的做，不然奶奶和妈妈在天上看到你不听话，都会生你的气的……”
“好，我发誓。”
他一直把那条钥匙项链好好保存着，可惜奶奶去世后没等到他过生日，父亲就把他接回了季家。
时家洋楼大部分的钥匙落在了父亲手里，直到去年时夜暝和沐恩惜订婚的时候，父亲才拿出来交给他。
今年过生日的时候是该去看看的，结果没顾得上。
通过时夜暝的文字，盛炎也验证出了时夜暝对沐恩惜矢志不渝的态度。
于是，盛炎给时夜暝回复了一个留着鼻血也要高高竖起大拇指的小人形象表情包，并附言了两个字：“真爱！”
就因着这两个字，时夜暝止不住地嘴角上扬。
“唰——”地一声响起，是试衣间的帘子被拉开时发出的声音。时夜暝被那声音吸引过去，在看到眼前的情景时，眼眸登时再也移不开。
沐恩惜双手小心翼翼提着裙边走出来，整个人美丽圣洁得宛如落入凡尘的仙子，雪白的婚纱衬得她肤色更加白皙晶莹，精致的锁骨和平整漂亮的肩部线条也完全展露在人前。
沐恩惜直勾勾地望着时夜暝，嘴角上扬着，出口的嗓音期待中透着一丝女儿家的羞涩。
“怎么样，好看吗？”
时夜暝情不自禁起身走向前，目光温柔，满带宠溺地连连答道：“好看，真好看，我的丫头，一定会是最美的新娘。”
用着实话实话的语气来撩人，沐恩惜每每都能被时夜暝撩得一阵心花怒放。
“这件婚纱穿在您的身上实在是太合适了，简直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样！”
“我还从没见过将这件婚纱穿得这么好看的新娘，您绝对是第一个。您到时候穿这件婚纱结婚啊，肯定万众瞩目！”
导购员大概见多了这样的画面，一个两个夸人的话张口就来，虽然话语浮夸得不真实，但在这种时刻，沐恩惜听起来还是相当受用。
“那就这一件吧。”时夜暝当即拍板，速度比沐恩惜还快。
沐恩惜抓住了时夜暝的手臂，“时夜暝，你还不知道价格……”
这种专门摆在橱窗里的婚纱，可比一边挂在架子上那种贵多多了，试的时候沐恩惜都没敢看吊牌。
婚礼远比沐恩惜想象中烧钱，纵然季沐两家财力雄厚，时夜暝一不好意思让沐家出太多，二又不好开口问季家要，往里搭的尽是他这几年的积蓄，他一个卡接一个卡地刷，沐恩惜看了都心疼他。
时夜暝将她的两只手包裹在自己掌心，“今天我们不问价格，只论它好不好看、你喜不喜欢。”
沐恩惜相当感动，但还是本着替时夜暝着想的心思，小声多提醒了一句：“可你又没有多少钱……”
若是真论起来，恐怕时夜暝都比不上她的钱多。
时夜暝闻言低低笑了起来，“丫头，你千万别小看我。再说了，我可是航空公司的副驾驶，钱没了我就继续赚。”
沐恩惜望着他信誓旦旦的样子，真心觉得自从和他在一起后，花钱再像以前大手大脚都仿佛是一种罪过。
时夜暝长年穿飞行制服，衣服也没见他买过几件新的，然而一遇上要给她买东西的时候，就一掷千金往里砸。
“请问这位新娘到底要不要买下我们这件婚纱啊？”大概是旁观了一场，导购员有些按捺不住性子了。
“买。”时夜暝语气坚定地替沐恩惜回答。
“那您跟我过来开单子，让新娘先去把婚纱换下来，由我们的工作人员替您包装好。”
沐恩惜稍稍扭捏了一秒，终究还是松口说：“那我先去把它换下来了？”
时夜暝嘴角微扬，同意道：“去吧。”
等沐恩惜再出来的时候时夜暝还在附近，又在导购员的介绍下为她挑选着晚礼服。
“今年最火的就是香槟色晚礼服，也是我们这儿卖得最好的，我看这件就挺适合您妻子的。”
导购员说着，取出一件香槟色晚礼服给时夜暝看。
时夜暝正欲上手摸一摸料子的手感，导购员却刚好手上一转，将晚礼服的背面展示给时夜暝看。
沐恩惜正悄悄朝他们走近，只见时夜暝眉毛一皱，原本伸出打算摸一摸礼服的手一下子五指并拢而立演变成了推拒的姿势，“不行，不行，这个后面太暴露了。”
导购员纠正，“先生，这不叫暴露，叫性感。”
“这要是穿上，整个后背都是露在外面的，不行。”时夜暝仍旧厉声拒绝。
他古板的样子落在沐恩惜眼里也觉得异常可爱，不自觉笑出了声。
“哎？您的妻子过来了。既然是您的妻子要穿，我们让她看看到底喜不喜欢。”
导购员取出的这件礼服是吊带的设计，后背上是一个大大的v型，镂空到差不多腰间的位置，怪不得时夜暝会觉得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