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床上温存腻歪了一会儿,时夜暝把心里安排的事给沐恩惜交代过一遍,便一脸神清气爽地踏上了回航空公司的征程。
两人约好了,等时夜暝下次回来的时候就去婚纱店试婚纱。
送走时夜暝,沐恩惜低头望着手心里静静躺着的一串钥匙,五指缓缓收紧了,“去时家洋楼。”
她吩咐司机道。
“这……小姐,我不知道路……”闻言,司机有些尴尬地道。
“我知道,我告诉你,”沐恩惜立刻回应,并不责怪,“先沿着这条主干道走……”
时家已经没落了十多年,它曾经的繁荣,如今只停留在老一辈人的记忆里。
沐恩惜还是听妈妈说的,时家当年比现在的沐家和季家都要实力雄厚,即使后面有些衰败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不然季行锋当年怎么能这么快只靠娶了时语嫣,令季家起死回生?
只可惜现在,时家的产业四分之三都姓了季,再被新一辈成长起来的人们提起,也只会道一句它如今的管理者季行锋厉害。
“不对不对,不是这条路,倒回去。”
一年没有去过时家洋楼,且路边的建筑与记忆中的样子也有细微的不同,沐恩惜记性不太好,稍不慎就指错了路。
司机依言倒车改道。
“往前走往前走,”她一边指引着,一边环视着周遭的环境,以此判断自己走的路对不对,“是这条路吧?”
她疑问出声。
司机内心os:小姐你问我我要去问谁?
“好像是这条路……”沐恩惜的语气模棱两可。
“应该是这条路……”沐恩惜的语气又比之前确定了一些。
司机:小姐你究竟是知道路还是不知道路。
司机正暗自腹诽,后座就爆发出一句语气无比肯定、夹杂着期待和兴奋的叫喊:“是这条路,就是这条路!快开快开!”
经历了一番小小的波折,沐恩惜终于指引着司机找到了位于市郊的时家洋楼。
再次站在大门前,沐恩惜只觉恍如隔世。
当年能工巧匠设计和建造起来的老洋房,经历过数十年的雨打风吹,反而多了一丝历史的厚重感。
原本有些生锈的铁门已经被打磨重新刷过新漆,回想上一世刚嫁进来的时候看到生锈的门,住惯了高档别墅和公寓的她还没少嫌弃,甚至嘲笑时夜暝连娶老婆都这么寒酸。
“你怀着孕,这里不好进行装修,我只让人随便打扫装饰了一下。”时夜暝也曾对沐恩惜解释过。
可她当时根本不愿把他的话往好处去想,总是故意去挑他话里的刺,所以她听完只是呵呵一笑,而后讽刺道:“我懂,我奉子成婚嫁给你,在你眼里估计也就值这个待遇了吧。”
怀孕的时候,她仗着他的孩子在 她肚子里,他决计不敢对她怎么样还得好吃好喝地哄着供着,所有的不满和气愤都敢在那个阶段冲他撒。
如今再想起,只觉得自己当初真是不知好歹。
打开门锁进入洋楼内部,一切和以前的模样并无太大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观感上更像新房。
“咳咳……”洋楼内有段日子没有通风,气味有些呛人,一旁的司机忍不住咳嗽出声。
沐恩惜却仿佛闻不到那种气味似的,整个人直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脑子在飞速运转,浮现着上一世这里曾经有过的场景。
她抱着曜儿在窗户旁晒过太阳,看着曜儿在沙发上翻过身还得严防着他别从沙发上滚下去,他咯咯笑起来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她耳边……
沐恩惜站了一会儿,抬步往楼上走,用钥匙打开她住过两年卧室的门。
这个时候的卧室看起来还很空旷,像是小孩子的房间。
浴室玻璃门上的纹路还和以前一样。
她还记得有一天白天,曜儿这个小调皮尿在了她身上,她不得不回到房间来洗澡换衣服,恰巧时夜暝那天回到了家,唰地一下就打开了浴室门,把还在洗澡的她惊吓得瞬间花容失色。
她抄起手中的沐浴露就朝他砸了过去,还大吼了一声:“色狼,滚出去!”
她默认了时夜暝的长久在外,所以在自己的房间上厕所洗澡什么的根本觉得没必要再上一道门锁。
偏偏那次,被刚巧回来的时夜暝看了个光。
她好像犹记得当时时夜暝一脸懵逼的表情。
大约他也有被她吓到,从那以后他再回来的时候都鲜少踏入这个房间。
沐恩惜笑着回忆,渐渐地,那笑容就染上了苦涩。
时夜暝,这辈子,我们只留下甜蜜的回忆在这儿好不好?
“小姐,这里实在是太呛了,需要通风等人打扫,我们还是回去吧。”
司机也不理解,为什么自家小姐查看起自己日后的新房,在这里又哭又笑的。
担心自己再回忆起上一世心情会更不好,沐恩惜同意了司机的提议,却在走出房门时忽然想到了什么。
“再稍等一下。”
她转而走到隔壁的房门前,拿着手里的那串钥匙一个一个地试着打开隔壁房门的门锁。
可惜,她试遍了所有的钥匙,都没能打开那扇门。
“小姐,有什么问题吗?”司机在一旁不解地问。
“没什么,我们走吧。”
直到走下楼梯,沐恩惜还回头望了那扇紧闭的房门一眼。
她就记得洋楼里只有那扇门是打不开的,刚才一时兴起用所有的钥匙试了试,果然还是打不开。
说实话,她还挺好奇里面究竟有什么的。未知的东西,总是能吸引着人想去探索。
算了,等有时间问问时夜暝吧,说不准他知道呢。
重新锁好门锁离开时家洋楼,沐恩惜回到了沐家,把新房的事情稍微给温静娴提了提,温静娴就大方地表示沐恩惜尽可以把家里的佣人拨过去用。
“妈,这样可以吗?”沐恩惜闻言有些迟疑。
“怎么不可以?”温静娴反问道,“妈妈我又不是老到什么都做不了了,家里人又不多,哪里需要那么多佣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