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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并不足以动摇沐恩惜要和时夜暝结婚的心，商御用这个来打算盘，那沐恩惜只能遗憾地说他打错了。
听完商御的两番话，沐恩惜微微笑了起来，笑容很淡，樱唇中吐露的话语中也透着淡淡的疏离，“商学长，有些事你提醒我了我谢谢你，但我觉得，它不讲究什么适合不适合，而是要看我乐意还是不乐意。”
换言之，沐恩惜和时夜暝在一起，哪怕异地，她也乐意。
只消她这样一句，一种无力感就攫住了商御的身心，就像他刚刚知道她有未婚夫的那个瞬间。
即使这样，他还是想要靠近她。
很多时候，就是明知不可为，却仍然执意为之。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
隔日，沐恩惜在和时夜暝视频聊天的时候就专门提到了这件事。
“时夜暝，你说，我们结婚以后，也要继续这样吗？我在锦城，而你远在外地……”
“我们现在不是每个月都会见面么？”时夜暝不答反问。
沐恩惜噘了噘嘴，“不够，我想每天清晨起床的时候都能看到你，想每天放学回家的时候都可以吃到你做的美味的饭菜，想每天晚上都能和你相拥着入眠。”
实话说，沐恩惜提到的这些，时夜暝也很想满足她，然而距离的跨度不允许。
“可你在锦城上学，我在外地上班，这都是变动不了的。”时夜暝理智道。
“你就不能回来工作嘛，我们锦城也有航空公司啊……”沐恩惜小声地问出了这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经过商御一提醒，她就开始不止一次地想，时夜暝为什么不能回锦城工作。
只要他回来，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我读飞行学院的部分学费是由我现在的航空公司出的，毕业后直接进入航空公司签订了长期合同，如果我更换航空公司，就要支付巨额的违约金。”
“多少？”沐恩惜接着追问。
“保守估计五六百万。”
除了违约金，当初航空公司出的学费也要如数归还。
打算读飞行学院的那段时间时夜暝和季行锋的父子关系还很僵持，况且时夜暝是在盛家影响下走上这条路的，这更加剧了季行锋对于时夜暝非要去外地读飞行学院的不满。
所以，时夜暝选择的是航空公司出资培养的飞行学院，而不是自己担负起昂贵的学费。
“就算我们出的起这笔违约金，要换到锦城的航空公司也需要托托关系才能办成，且我的飞行航线有了很大改变，之前积累的飞行时长将不能作为我升任机长的经验。”
“……那还是算了。”沐恩惜一听，讪讪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怪不得即使上回时夜暝所在的航空公司出了事故，又让他蒙受了不小的委屈，他也没说过一句要离职。
她对时夜暝工作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听他这么说也知道，若强行要他更换航空公司，将是百害而无一利。
“我接下来读书这三年就先维持现状吧，等我毕业了，我再看看能不能到你那边去。”沐恩惜微垂着头道。
他不能回来，她想和他朝夕相处，那不就只剩她过去了？
沐恩惜如果要搬过来，还得问过岳父岳母同不同意、舍不舍得。时夜暝心里想得清楚，但看小丫头明显一副蔫了的样子又不忍心直言道破。
“乖，下个星期五我就回去了，我们一起去拍婚纱照。”
时夜暝又亲自给她点燃了一抹希望。
两人已经定好了拍婚纱照的影楼，又在影楼建议和一起商议下选好了不同拍摄风格的服装，约好了拍摄时间，就等时夜暝到时候回来了。
他这么一哄，她接着眼前一亮，转瞬就陷入了对婚纱照的满满期待之中。
“你一定要带一套你去年穿过的飞行制服回来，我们回锦城航空航天大学拍最后一套的时候要穿。”明明之前已经说过，沐恩惜这会儿又叮嘱强调了一遍。
“好，我记得。”时夜暝也耐心地迎合她。
两人针对婚礼的安排又交流了一番。
等沐恩惜回过神，倏然意识到自己一秒被他带跑话题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即将聊完天后。
“好哇，时夜暝，你这张嘴是真厉害，想哄人的时候总能一秒把人哄得笑逐颜开。也怪不得，你真爱一个人，一旦说出来让她知道了，区区一年就能让她也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沐恩惜与手机屏幕那端的时夜暝对视着，刻意表情夸张外放挤眉弄眼地对他总结道。
她口中的这个“她”，当然指的是她自己。
“只对你这样。”
时夜暝如此回应，他稍稍停顿了一秒，又有些一本正经道：“不过，我不要你爱我爱到死去活来那么严重的程度，我只简单地希望你在我这里，能得到幸福和快乐。”
嘶。
沐恩惜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整颗心都在这一刻化成了一滩柔情的水。
又被他哄了有木有？
时间过得飞快，沐恩惜的暑假时间在各种忙忙碌碌中悄然而逝。开学后，她依旧在学校一边努力学习一边靠算命赚外快，得到机会就给新一届大一学生推荐一波战斗机舰游戏，生活过得平淡而宁静，和时夜暝拍婚纱照的日子迫近，婚礼进入倒计时，父母殷切地帮忙置办东西，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那一面发展。
周五那天，时夜暝从外地赶了回来，两人一起为拍婚纱照提前做着准备。夜晚，两人一起躺在床上，不约而同兴奋得难以入眠。
“丫头，我们明天就要去拍婚纱照了，这在一年前，我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月光照进卧室，时夜暝厮磨着沐恩惜的耳鬓，一向沉稳的声线中在这一刻难掩主人的激动和感慨。
一年前的这个时间，正是时夜暝初来到锦城航空航天大学代课的时候。
影楼的人询问过他们的爱情故事，得知是从大学里开始之后便提议可以去那里拍一组婚纱照，两人一听也觉得很有纪念意义，便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