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握着切实的证据,沐恩惜底气蹭蹭得往上增。
“这可是沐白琳和萧牧的事被爆出后,在学校一度疯传的视频,沐白琳究竟是自愿还是被迫,您可以由此鉴别一下?”
铁证在前,白秀娇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我们家白琳后面怎么样姑且不说,但是最初,就是你和萧牧勾结,故意来祸害我们家白琳!”但很快,白秀娇就找到了反驳的突破口。
“小惜她决不可能和萧牧联合在一起,因为曾经,她也差点被萧牧……幸好她足够机智,”时夜暝点到即止,“倒是那时候沐白琳正和萧牧往来亲密,这样看来,分明沐白琳和萧牧联合的可能性更大。”
温静娴闻言,有些后怕的眼神移到沐恩惜身上,沐恩惜则可怜地对其瘪了瘪嘴,随即歪头枕到了温静娴的肩膀上以求安慰。
“你这孩子,遇到了这样的事怎么都没有跟妈妈说过呢?”
“我不知道怎样开口,也不想你们知道后为我忧心。好在有时夜暝,他替我想到了办走读,让司机来回接送和保护我。”
事实证明,有些事当初选择了隐瞒,日后就有可能成为一个隐患。
如果老爸和母上大人都知道她曾有过那样的遭遇,还会相信白秀娇说的那些话吗?
明明时间线对的上,白秀娇却睁着眼睛说瞎话,“谁能证明你们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你们就是一早串通好了的!”
被白秀娇平白泼了脏水,温静娴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谁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
“那谁又能证明二婶之前说的是真是假,是确有其事还是有所图谋?”
时夜暝反问一句,而后继续道:“现在我们双方各执一词,大概,也只有萧牧能判定究竟是谁在说谎。”
他这样说,也算是回答了白秀娇上一刻提出的问题。
白秀娇本就是仗着萧牧如今人在监狱,她说什么就会是什么,他们也不好取证,现在时夜暝主动这样说,反倒令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在白秀娇沉默的时候,时夜暝双手交握,两只手大拇指自然相抵,他身子忽然前倾了些许,话语也带来一层压迫感,“怎么,难道说二婶不敢找萧牧对质么?”
白秀娇有种自己被这个年轻的男人反将了一军的感觉。
他头脑冷静条理清晰,措辞一点也不激烈,偏偏实际上见招拆招、适时反击,白秀娇一不留神,就被他架到了一个对自己极其不利的境地。
沐恩惜望着此时此刻带着锋芒的时夜暝,顿觉这样的他在她眼中恍如隔世。
她上一次见到他与人唇枪舌剑、针锋相对,还是去年他在她学校当代课老师的时候。
后来,她只觉得他待人和善,对她也极尽温柔。
沐恩惜妄自猜想:大概,是他为了亲近她收起全身的刺,显露出他所有的柔软,如今,他又为了保护她,再度竖起那一身的刺。
沐恩惜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手指蜷入他的掌心,强行与他的手握在一起。
时夜暝则以为她是在担心萧牧会偏帮沐白琳那一方,转过头来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白秀娇把一切尽收眼中,心里带着艳羡也带着嫉恨,感叹着沐恩惜的好命。
有些寂静的客厅里,白秀娇的手机铃声骤然突兀响起,她接通,电话那端传来了沐白琳泫然欲泣的声音。
“妈,你快来啊……萧家的人要将我和孩子强行赶出医院……”
白秀娇神色一变,站起身来走到一边,握着手机更加贴近了耳侧,以防电话里的内容被沐恩惜一家人听到。
“怎么回事?”
白秀娇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不慌不乱。
“今天墨非哥哥来看我了,我一时情急,和他拉拉扯扯被萧家的人看到了,萧家的人本就不喜我生了个女儿,看到后直接污蔑起了孩子的身世,要将我和孩子赶出妇产医院……”
白秀娇闻言,完全是恨铁不成钢,“白琳,你这一辈子算是就毁在男人手里了!”
挂断电话转过身来,白秀娇都还没有从方才和沐白琳打电话的愤慨情绪中走出来。
污蔑沐恩惜试图趁机向沐家索赔不成,沐白琳那边又出了更加糟糕的事故。
“今天的事我们以后再算。”
白秀娇装腔作势撂下一句,离开沐家的脚步分明飞快中透着着急和慌乱。
“丫头,你放心吧,今天的事注定只能不了了之,她们翻不起波浪来了。”时夜暝语气甚笃。
“真的吗,从哪里可以看出来?”
沐恩惜刚才还在望着白秀娇离开的背影,好奇着沐白琳那边究竟出了什么大事能让咄咄逼人的白秀娇慌成这样,听得时夜暝如此肯定的一句话,注意力登时转了回来。
“她们不敢真的去找萧牧对质,别忘了萧牧是怎么进到监狱里去的,真要是三方对质,萧牧未必会替沐白琳说话,说不准还记着萧家保全沐白琳而舍弃他的仇,对她们反咬一口。”
沐恩惜干巴巴地笑了笑,只附和了一声,“你分析得非常有道理。”
其实,不敢去找萧牧对质的,何止只有沐白琳那一方?
沐恩惜也有点不敢。
毕竟这一世,萧牧提前认识了沐白琳,的确是因为她那次在女卫生间门口,对萧牧多了那一句嘴。
算起来,她有推波助澜的成分在。
而那次,时夜暝也撞见了。
所幸他不记得,或者说那天人多眼杂,他没人认出来带头那人是萧牧。不然,他也会怀疑她的吧,哪儿还能像现在这样,得知此事的第一时间坚定不移地选择相信她,还为她出头,言语上逼退了白秀娇。
“时夜暝,你今天嘴皮子真厉害,帮我出头的样子真帅。”
思极此,沐恩惜由衷感慨和赞赏时夜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