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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暝觉察到他的身体不太对劲的时候沐恩惜正在浴室洗澡，但他完全想不到这会是药物所致。
他还以为是自己忍得太久，居然隔着一堵墙听到沐恩惜洗澡的声音都会有感觉。
但是浴室沐恩惜正用着，他也不好借助什么外援，便只能依靠自己的意念来打压。
可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却越来越心浮气躁。一番打压未果，浴室里的水声又有渐息的架势，他没有办法，随便揽了点东西，连同他自己一起裹进了被子。
一墙之隔，她在那边洗澡，他却在这边躲在被子里龌龊。
他竭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平复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甚至不敢弄出太大的动作。
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他赶紧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她大概也是有所疑问，问他：“时夜暝，你这么早就要睡觉了吗？”
他本来想就势装睡，可正在难受的身体却不允许他这样做，他只得拼尽了自己所有能聚起来的力气，让自己近乎平静地“嗯”了一声。
沐恩惜从他床边走过，他难耐地忍着，忍着粗重的呼吸，忍着身体想动的欲望，直忍到汗珠都因此从额角一颗接一颗滚落。
他想着再忍忍就好了，等沐恩惜上床睡觉再睡熟了，他便不用再压抑，甚至还可以悄悄转战到浴室。
结果沐恩惜还是发现了他的不寻常。
她的靠近，让他闻到了一股芳香，一股，很诱人的芳香。
这味道仿佛一道催发剂，令他更加忍不下去，沐恩惜说他在发抖，他的身体就越来越抖，紧绷的唇角再也绷不住，一道克制不住的声音因此溢出了唇边。
他倍感羞臊。
“别靠近我……让我自己待一会儿……”他吐出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是破碎的。
“时夜暝！”沐恩惜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往后掰着他的肩膀，他却尽力在将整张脸埋进枕头里。
他越隐藏，沐恩惜却越想知道他的情况，往后掰着他肩膀的手力道更大，猛地一下子将他原本就已经松垮的浴袍扯下了肩头。
她冰冰凉凉的小手因此直接接触到了他肩膀处裸露在外的皮肤。
他心跳一阵加速，血液逆流，整个人都因此急得大吼：“沐恩惜，不要碰我……回到你的床上去！蒙上被子，不要看更不要听！”
他的声音被枕头闷着，又哑又破碎，中间还夹杂着用嘴巴吸气呼气的声音，听上去极为难听。
他这样的声音，一定不会是沐恩惜喜欢和想要听到的。
“时夜暝……”
她应该明白了他在经历些什么，但她却没有因此离开。
“听话！”他再次嘶吼。
“时夜暝……”沐恩惜凄凄沥沥叫着他的名字。
“我忍不下去了……求你……”他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难受得简直快要爆炸。
沐恩惜从来没想过，“求”这个字眼居然会这样从时夜暝的嘴里说出来。
他一直都表现得是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子，她觉得，像他这样什么都会的全能男人，应该永远都不会低声下气地祈求别人什么。
可是现在，他在求她。
求她离他远一点。
“好。”她应着，忍着心脏被针扎的感觉步步后退，依他所言爬上床蒙上被子。
她不敢不听他的，她怕他强忍会忍出病来，那她一定会愧疚死。
其实被子隔不住什么，若是往常，时夜暝这样可能能好，可是，他今天是被她下过药的。
所以沐恩惜等了他一下，等他发现他这样的方式并不能解决问题，掀开被子再度朝他走了过去。
“时夜暝，我愿意。”
“时夜暝，我会替你保密，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会再让其他人知道。”
“时夜暝，让我帮你吧，我本来就是你的老婆。”
沐恩惜语言上不停诱哄着时夜暝，樱唇也胡乱地亲着他，时夜暝的理智要他抵抗，忍了太久的身体却违背着他的理智步步沉沦。
那一下，他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裂……
他没有遵守对沐恩惜许下的诺言。
他辜负了岳父岳母对他的赞赏和信任。
他固守的原则，随着他今晚所做的一切，一个个土崩瓦解，分崩离析。
他已经忍了那么久，坚持了那么久，全在这一刻，崩盘了……
“时夜暝，我……我痛……”被他压在身下的沐恩惜还期期艾艾地呼着痛。
“对不起……”
时夜暝除了这一句，已经不知道该能说什么。
他不止对不起沐恩惜，他也欠岳父岳母一声对不起。
沐恩惜闻声，抱住了他的头，“不要说对不起……我们在一起，我是幸福的……”
就算是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由她来对他说才对。
大概是因为这次被下药的不是她，她是清醒的，所以她觉得格外地痛。可她望着他瞳孔微张，眼神失了焦，仿佛那个威风凛凛的灵魂已被抽离出身体的样子，却深深地感受到，更痛的，分明是她的心。
两人一直痴缠到半夜，沐恩惜关心着他身体的情况，再累再困都逼着自己强睁着眼，不让自己睡着。
终于，他冷静了下来。
两人最后洗了一遍澡，时夜暝将沐恩惜抱上了本属于她的那张床。
掀开被子的时候她的包滑落到了床下，他已经没那个精力再绕过床的三分之二周长去捡。
“时夜暝，在这边睡，那边弄脏了……”
时夜暝将沐恩惜放下的时候，沐恩惜抓住他浴袍的袖子说道，她原本甜腻的嗓音，也哑得不成样子。
他连去床那边捡个包包的精力都没有了，又哪有力气再去收拾他那张凌乱的床。
他陪她一起躺了下来，却忽然发现这张床两个成年人来睡一点都不挤。
今晚的事，迷乱中带着些蹊跷。冷静下来的时夜暝头脑清醒了不少，觉察到了很多个疑点，但此时此刻的情况下，实在不是去纠结这些的好时机。
他很累，身体累，心也累。
还是先闭上眼睛睡觉，他知道，明早，一定是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