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沐恩惜正处于劣势的时候,霓莫适时“童言无忌”地开了口。
“我指的上床,是我和你姐夫那样。”
沐恩惜闻言瞳孔微张,复又很快恢复正常。
同居了做那种事不是很正常吗?又不是天下间所有男人都是对爱淡漠自持的时夜暝。
霓莫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哀求地对霓娜道:“姐姐,你不要再和姐夫光着身子打架了,我也不要和漂亮姐姐光着身子打架。”
如果不是念在毫无感情的霓娜在场,沐恩惜绝对要当场笑出声音。
霓娜混血冷艳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笑意,语气如常地纠正:“弟弟,那不叫打架。”
“姐姐你看到了,阿莫对我也没有那种意思,所以你何必硬要撮合我们,还把我留在这里呢?”
她不愿意,霓莫也不愿意,沐恩惜登时觉得自己的底气足了很多。
霓娜瞥了沐恩惜一眼,不作言语,接着又转身出去了。
事情都这样了,霓娜究竟放不放她走,依旧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沐恩惜郁闷不已。
此时此刻
隔壁的房间里
霓娜面无表情地踏进了门,灰蓝色的眼眸像猎鹰锁定食物一样牢牢锁住了房间里的男人。
“不是说,回来之后别让我看到穿着衣服的你么?不听话?”
霓娜说着,故意让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压迫声响,步步朝着季墨非逼近,伸出手指一下勾住他脖颈的chocker往她的方向一拉,两人的距离倏地被拉得极近。
因着霓娜这一个动作,季墨非所佩戴的chocker原本完全盖住的一枚吻痕接着露了出来。
“你不就喜欢看我不听话吗?”亲密相处过一段时间,季墨非也摸索到了一些她的性子。
霓娜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嫣红的唇唇角微微向上勾了勾。
“看来,你是在等我亲自上手帮你脱。”
霓娜脚踩五公分的高跟鞋,和穿着平底鞋的季墨非身高相当,只是一直以来霓娜统筹四方、杀伐果断,令她身上自有一股王者气势轻易盖过了季墨非。
季墨非很快就因着她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而呼吸紊乱。
他脖颈间的chocker也被她扯开扔到一旁,连带着身上的衣服一起……
霓娜以压倒性的气势将季墨非压倒在床上,季墨非也在此期间也没闲着,将她对他做的如数奉还给她。
她加重力道亲吻着她在他身上留下吻痕的位置,那是她曾为他烙下的专属印记。
季墨非一阵闷哼,不知是痛还是别的什么。
“你放聪明了,可是你依旧猜错了,你的青梅竹马就在隔壁,这个时候我更愿意看到你听话顺从一些。”
霓娜转而咬向季墨非的耳朵,在他耳边说道。
季墨非似有启发,轻车熟路加倍回应讨好着她。
“小狼狗,你说,我今晚要不要派人在沐恩惜和霓莫的食物里下个药,让他们像如今的我们一样成其好事?”
“不要……”季墨非的嗓音染上了沙哑,听起来尤为性感,“放她走吧……”
“你舍不得了?我不是说过么?心软的人永远都无法成大事。让时夜暝的女人与别的男人上床甚至怀孕生子,不是对同样身为男人的他最大的羞辱和报复么?”
季墨非表情迷乱地摇着头,不知对她的话听进去了几分。
霓娜见状,手绕到他身后,力道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他的屁股。
季墨非几乎是立刻就清醒了不少。
“不能……不能这样,不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
“如果这个女孩不是沐恩惜,你还会这么想么?”霓娜进一步追问道。
“会的,”季墨非没有任何迟疑地回答,“我和时夜暝之间的争斗,我不想危及无辜的人。”
“不,我的小狼狗,你远没有你自己想象中如此高尚,你是有些坏心思在心里的……唔。”
季墨非挺起上身,主动亲吻上霓娜有些凉薄的红唇。
季墨非的表现一直都很欲,从他的表情和他的动作就可以看出来,似乎这样男人对女人生理上的征服可以弥补他被霓娜几乎全方位压制的不快。
而霓娜,仅仅是面色酡红着,灰蓝色的迷离眼眸中,始终保有着几分清明。
几个小时结束后,季墨非带霓娜去浴室洗了澡,两人各自穿衣。最后,季墨非以一副臣服的姿态朝霓娜低下头,抻长了脖子,任凭她将那条chocker重新系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了。”系好之后,霓娜示意季墨非直起身。
“可以吃午餐了。你吃不惯冷食,我让人把食物放到微波炉里给你加热一会儿。”
霓娜说完就要出去吩咐手下,却被季墨非及时拉住了手。
“彩,”他有些讨好地叫着她制定出的只有他一个人可叫的称呼,“放她回家可以吗?”
“你是知道我这种时候心情好,所以趁机向我提条件么?”
季墨非看不出来她心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只知道他们两人做完亲密的事后,霓娜总会对他好上那么一点。
“我不知道你会作何回答,我只是想试试……”季墨非老老实实答道。
霓娜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离出来,转而抬起轻佻地在他的脸颊上拍了几下,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空间很是乍耳,让季墨非的心里不免生出一丝被羞辱的恼怒。
“小狼狗,别让我看到你为了其他的女人在我面前低声下气、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然我不能保证我会不会突然发狠,对她做出些什么。”
季墨非拧起了眉头,“她也是你弟弟的朋友,是你弟弟请求你派人去救的人。”
“那又如何?像我们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什么朋友。”
霓娜撂下这样一句,重新抬步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顿住了步子,背朝着季墨非,微微侧了侧脸颊对季墨非说道:“提前做好准备,今天中午你的食物依旧是冷食。”
季墨非闻言,颓然跌坐在了沙发上。
他知道,他对别的女人的在意把霓娜惹怒了。
他只是不想让和他一起长大的沐恩惜过上和他一样似暗非明的日子。他是不得不和霓娜做这样的情人交易,可像沐恩惜那样从头到脚都是光明的人,没有必要委身在黑暗里。
霓娜说得对,他是个有坏心思的男人,所以他狠得下心用大量巧克力毒死时夜暝的狗,狠得下心将怀孕的沐恩惜一把推倒在地。
他是一个内心有黑暗一角的男人,但是他不想承认。
所以他不停地催眠自己,狗咬到沐恩惜的错在于时夜暝而不是在于自己,他催眠着自己,同时也在催眠着沐恩惜,似乎催眠催眠着,他就能骗过旁人,骗过自己。
所以他竭力地想把沐恩惜从这里救出去,作为狠心弄掉她一个孩子的弥补。似乎这样做他心里就能平衡,就不会再有愧疚。
但是这样做,他就会得罪霓娜。他只是为沐恩惜说了几句,她就不顾他的胃寒让他吃冷食,他如果私自把沐恩惜带出去,那他面临的,很有可能是再次被霓娜关起来。
季墨非在两者之间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