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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阿秦见她发呆好一会儿了，悄悄问。
范格格回神，发觉鱼已经装袋了。
她接过来，对阿秦说：“一会儿让他们先回去，你跟我去个地方吧。”
范格格打算回一趟家，很久没有回去过的那个，从小长到大的家。
阿秦按照她指定的路线到达一个小区。
车子驶入时，保安室的大爷探头出来看，一眼认出副驾驶上的她。
范格格礼貌的朝他一笑，保安大爷却不自在了，面上笑着，眼中泛滥着怜悯。
六单元六楼，范格格打开门，扑面而来一股尘封的气息。
大概是心理作用，阿秦还闻到一丝血腥……
他低头看看客厅地上白笔勾出的一个人形图，姿势扭曲，可以想见实景是多么惨烈。
范格格目不斜视，直奔厨房，拽下冰箱门贴着的一张硬纸片。
“走吧。”
她返回，带着阿秦出门，锁住。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似乎那屋子里有什么怪物，慢一步就会冲出来。
只是抬脚走了两步，她停下了，转头愣愣看了房门许久。
阿秦很识趣，站在一旁静静等着，当作没看到她紧握到发白的拳头。
返程的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阿秦几次悄悄看范格格，只见她双手捧着那个纸片，看了一遍又一遍。
回到唐家，范格格拿着纸片进厨房，从小荣手里拿过鱼：“小荣，今天晚上我来做鱼吧。”
小荣有眼色，默默退出去。
再大的伤感总会被手忙脚乱搞得没时间多想。
例如范格格。
从在菜场猛然想到爸爸开始，她头顶就飘着一朵乌云。
想到爸爸出事前嘱咐的，做鱼的方法已经贴在冰箱上，她当下决定回去一趟。
那米白的硬纸片上写的清清楚楚，她以为只需要按照步骤操作，然而……
鱼一下油锅，劈里啪啦的声音惊到她，范格格仓皇的拿着锅盖遮住脸。
“范姐姐！”
小荣听到动静跑进来，“还是我来吧！”
“不不不！”
一种挫败感升起，范格格不甘心，将小荣推出门，“我自己来！”
小荣看着油星子飞溅，还要说什么却被杜忠拉住胳膊。
范格格返回锅边，油锅没那么“张牙舞爪”了。
她几次试图翻动鱼身，经过五六次失败后，一咬牙迅速一扒拉！
油花四溅，但是成功了。
范格格揉着被油烫到的手背，懊恼不已，时间太长的缘故，贴着锅底的那面已经糊掉了。
油温越来越高，范格格关掉火，扭头看站在厨房门口干着急的小荣。
“没事没事，还有一条呢。”
范格格宽慰一笑，将魔爪伸向第二条鱼。
按照先前的步骤处理完，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
重新开火热油，范格格喝了杯冰水，做好了第二次炸鱼的准备。
那一副仿若要上战场的表情把小荣都逗乐了，正笑着，身后传来唐昭的声音：“厨房怎么了，乌烟瘴气的。”
“先，先生。”
小荣立即面向她，怯弱道，“范姐姐在做鱼，有，有点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