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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里的威塔学院，笼罩在一层厚重的雾气里，仿佛是童话故事里仙界的黑暗城堡，随时会有一个拿着寒冰大刀的黑色怪物，从那高高的塔尖后面张牙舞爪地跳了出来。
乔鹿本就不冷，被凌莫寒这么一搞，见他只穿着简单单薄的衬衫，心里头更是暖和一片。
好在，即便天气不饶人，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优雅。
他坐在她身旁，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包薯片。
乔鹿乐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薯片？”
凌莫寒想了两秒钟，“不知道。我只知道，垃圾食品中，你最爱的是薯片。”
“哼，薯片这么好吃，谁说它是垃圾食品？”
撕开包装袋，从里头取出一片，丢进嘴里。
顿时，卡兹卡兹脆的清香溢满在整个口腔里。
乔鹿幸福地闭起了双眼，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眼睛像两个可爱的小月牙。
凌莫寒看着她，眸子越来越深。
“这么好吃？我也要吃？”
“好。”乔鹿从袋子里取出来一片，递到他的嘴边。
结果这货，非常不要脸地连薯片和手指，一起含住了。
指尖传来温热，湿漉漉的触感。
顿时，一股电流莫名地产生，并且在她的体内四肢百骸地乱窜。
乔鹿的小脸蹭地一下就红了。
月色朦胧，美人的小脸蛋儿娇羞得仿佛要滴出血似的。
凌大少爷惬意地眯了眯狭长的眸子，深色的墨瞳中，侵略性的光芒赤裸裸地乍现。
乔鹿赶紧收回自己的手，又气又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流氓。”
凌莫寒却勾唇笑得邪肆，整个人俊美得将江边的一朵彼岸花，泛着潋滟迷人的光，直将过客迷的神魂颠倒。
“我只对你耍流氓。你不喜欢么？”
乔鹿将小脸狠狠地一扭，用小鼻孔出气：
“哼，不喜欢。”
不。其实她有点喜欢……咳咳……
不然，她的脖子也不会和小脸一样染上一层胭脂般的绯红。
“不喜欢？”凌莫寒咬字性感地品了品这三个字，“我不信。”
“嗯？你还不信，你信不信我打……唔……你干嘛?”
这黑灯瞎火寒风瑟瑟的，凌莫寒居然强吻了她一通。
而且，还是狠狠地强吻。
用力地强吻。
莫得感情地强吻。
直把乔鹿给强吻得没脾气了。
末了，这大少爷还傲娇地来了一句：“现在还不喜欢么？”
像狼一般深邃侵略的眼眸里，闪烁着危险的精光。
小女人，你要是敢说一句“不喜欢”，老子就当场把你给办了信不信？
乔鹿的内心，流下了耻辱的宽面泪。
信。信。她敢不信么？嘴都被亲成香肠了。
小手捂脸。她的耳朵，在毛茸茸的头发里红红地动了动，跟小动物似的灵性又可爱。
“我错了，小哥哥。我喜欢……喜欢还不成么？”
一句“小哥哥”，像杯高度伏特加，听得凌莫寒骨头都酥了心也醉了。
天，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说话怎么可以这么软萌？
她是棉花糖么？
好想吃。
于是，本想求放过的乔鹿，又被凌大少爷摁住，狠狠地吻了一通。
这一通吻，可不比上个吻。
上一个吻，只是大男孩儿的占有欲作祟，想证明她喜欢他的全部，包括他的亲吻和爱抚。
而这次，完全是邪恶的欲望作祟。
大冬天的，还是在纯洁的校园里。
小路对面的小超市里播放着万圣节最流行的《第十三双眼睛》。
乔鹿被狠狠地强吻着，她却想，尼玛，你个小超市放这种音乐合适么？
怪黑暗。
怪恐怖。
怪令人害怕的。
整得跟个校园小鬼屋似的。
过什么万圣节？你个小超市，过个春节不就得了么？
心里diss了对面的小超市一百遍，最后，她还是默默地往凌莫寒的怀里缩了缩。
嗯。万圣节，西方的鬼节，怪让人害怕的……
凌莫寒捧着小家伙的小脸吻着吻着，忽然感觉到小家伙不再挣扎，反而还很主动地拥抱他，迎合他。
顿时，体内气血喷涌。
……
威塔学院里，这个时间，绝对不止凌莫寒和乔鹿两个人。
这他们是在舞会还没散去的时候就走了。
提前走的，还有苏宇和季敏。
苏宇和季敏两个人，隔着半米的距离，漫步在校园小道上。
路灯安静地洒在他们的身上，他们和光一样，不发一言。
苏宇揣着兜，走的懒懒散散的。
心情却不好，脑海里不断地回响着他揍韩梓书后，乔鹿向韩梓书解释的那一句：
“韩梓书，对不起，黄毛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别怪他……”
他是她最好的朋友。
只是最好的朋友。
一时间，整个人就像旧时代的灰白电影里的悲催男主角，感觉被命运捉弄得像个二傻子。
“呵呵……”他走着走着，就悲哀地笑了一声。
季敏侧目看了他一眼，想问他怎么了，但又不敢问。
想想，也只可能是因为乔鹿。
低头，看到路边一簇野草，被风凌虐成了枯草，她比这草还想哭。
“苏宇……”想了很久，还是没能忍住，她小心翼翼地安慰道，“乔鹿既然有了凌少，你何不放手？既成全自己……又成全别人……”
一句完整的话，说到最后，声音比蚊子还小声。
倏地，苏宇停下脚步。
季敏顿时紧张了起来。
他生气了么？
神色慌张和内疚，她赶紧解释道：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是说，如果你真的喜欢她，那就……”
“那就应该放手。”
“啊？”
季敏猛地抬头，却见苏宇神情呆滞地望着前方。
她也缓缓看过去，顿时，也怔楞了。
乔鹿，和凌莫寒……在kiss。
两片已经泛黄的枯叶，非常应景地落在苏宇的肩膀上。
他站得笔直，像个雕塑，本该与黑暗融合。
“季敏，你说的对。”苏宇苦笑着道，“既然他们都互相喜欢，我为什么不放手？成全他们，也成全自己。”
季敏沉默。
继而，苏宇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缓缓离去。
背影在昏暗的路灯里，渐渐变得模糊。
季敏第一次没有去追逐他的脚步。
她留在原地踌躇了很久，情绪像沸水和冷水混合一样复杂。
“乔鹿，”她望着窝在凌莫寒怀里，一脸娇羞和幸福的乔鹿喃喃自语，“那件事，我该告诉你么？”
她看到了那个人。
那个举着手机偷拍你的人的真面目。
不是那个什么张慧慧。
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