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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张很陈旧，边角已经泛黄的照片。
她将照片递给凌莫寒。
“凌莫寒，你没认出我来么？这是我们小时候的合照。”
凌莫寒瞅了一眼那合照，眼底略过一抹暗沉。
所谓合照，不过就是两个才刚满一岁时，被大人硬放在同一个摇篮椅里哇哇大哭时，被相机刚好抓拍下来的一幕。
“所以呢？”
又所以？
这下，乔鹿给搞懵了。
她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他还不清楚么？
乔鹿抓了抓头发，小脸纯真又迷茫。“所以……所以我想当你的同桌。”
“嘶——”班上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
同学们都在窃窃私语：“卧槽，乔鹿的胆子这么大么？居然这么主动？”
“她这是要倒追凌莫寒啊。”
有暗恋凌莫寒的女生阴阳怪气地冷笑：“倒追又怎么样？倒追？这下有好戏看了。”
凌莫寒直起腰身，看着她的眼神忽然变得玩味又戏谑。
“你……想当我的同桌？”
“嗯。”乔鹿点头。
“可是，我已经有同桌了。”
“他是谁？我可以跟他换？”
凌莫寒的唇角肆意地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你……确定？”
不知道为什么，乔鹿居然被凌莫寒那坏坏的眼神和笑容给搞的浑身毛骨悚然。
隐隐约约的，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行吧。”凌莫寒道，“你也不是第一个要当我同桌的人。但是想要当我的同桌，也不是我说了算，只要你能说服我现在的同桌，让它让位给你。”
乔鹿欣喜，“好啊，那他现在人在哪儿？”
这时，凌莫寒的目光，忽然下移，嘴角的笑变得越发的坏。
“喏，它来了。”
乔鹿回头，看了看教室，一脸懵，“谁啊？”
话音未落，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地上跳到她的桌子上。
顿时，她“啊——”地一声尖叫了起来，花容失色，小脸苍白。
可定睛一看，靠，原来是一条柴犬。
它方才一跃而上，前两条爪子搭在了桌子上。
柴犬的表情非常有趣，只见它满脸凶巴巴地瞪着她，眼睛里仿佛写着一句话：滚开，这是我的座位。
乔鹿凌乱了。
“这……这就是你的同桌？”
凌莫寒点头，“对。这就是我的同桌。所以你想做我的同桌，就得说服它给你让座儿。”
“……”
乔鹿表示有些不相信，狗狗占座？
且不说这狗占不占的问题，就说校规，哪个学校允许学生带宠物上课？
就在她深深地表示怀疑之际，上课铃声响了。
柴犬好像听懂了铃声似的，张牙舞爪地对乔鹿吠了一句：
“汪——”
乔鹿小脸一白，抱起书包赶紧跑路。
而狗狗，非常堂而皇之地蹬上椅子，两只前爪子搭在桌子上，像人一样规规矩矩地坐着。
乔鹿见状，下巴掉在了地上。
数学老师踩着高跟鞋，拿着三角尺子走进教室，声音洪亮地说道：
“上课。新来的同学，坐回到座位上。”
乔鹿尴尬，赶紧溜回道原来坐的位置。这时，她听到了周围有女生在窃笑。
“啧啧啧，就她，还想和凌少做同桌？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乔鹿的小脑袋瞬间耷拉了下来，小眼神却瞟向凌莫寒，眼睛里头写满了幽怨。
凌莫寒似乎感应到了她的幽怨，回眸，似笑非笑，嘴角的戏谑却依旧高高地挂着。
“……”混蛋。
一节课四十分钟，乔鹿没怎么听课，她一直在观察老师的反应。
她竟发现，老师对凌莫寒的宠物，一丝反应都没有，像是早就习惯了似的。
这让她更郁闷了。
下了数学课，乔鹿就拉着季敏去校园超市。
“季敏，你说狗狗一般喜欢吃什么东西？火腿肠会吃么？”
“乔鹿，你为什么想要跟凌莫寒做同桌？你难道是喜欢上了他？”
“没……”
“你别瞒我了。对他一见钟情的女孩子都能从这里排到巴黎了，你喜欢上他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不过……”
季敏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担忧，“乔鹿，我可提醒你，你最好还是不要接近他。他这个人特别讨厌女生。”
乔鹿挑火腿肠的动作一顿，“你说他有很多女生喜欢？”
“嗯。”
“但他又很讨厌女生？”
“对啊。怎么了？”
“嘻嘻——没什么。”乔鹿乐开了花儿。
看来，凌莫寒目前是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喜欢的人。
季敏见乔鹿不把她的话听进去，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乔鹿挑了很多小零食，比如火腿肠，饼干，牛奶，面包什么的。
她拎了满满一袋，回到教室。
“哗啦”一声，她将零食倒在柴犬的桌子上，嘴角扬起得意的笑。
美食贿赂，她就不相信狗狗会不败阵。
“你在干什么？”凌莫寒冷幽幽地问。
“嘿嘿，投喂狗狗。”
凌莫寒弯唇嘲讽，“你觉得会有用？”
“你且看着就好。”
说着，乔鹿剥开一根玉米火腿肠，伸到狗狗的嘴巴面前。
可狗狗，眼珠子一直，牙齿一呲，恶狠狠地瞪她一眼。
两条爪子，直接把桌子上的零食一掀，噼里啪啦的，瞬间全部撒在了地上。
乔鹿被狗狗这凶凶的模样吓的小手一抖，火腿肠也断了一截。
她小嘴一扁，默默撤退。
“噗嗤……”低低的笑声，从凌莫寒的喉咙里溢出。
他看着乔鹿被吓得一愣一愣的，竟觉得她有几分呆萌可爱。
乔鹿听到了他的笑声，以为他幸灾乐祸，她杏眼一圆，怒嗔了他一眼。
笑屁啊笑，混蛋。
凌莫寒见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眼底的坏笑越发的猖狂。
……
“我回来了——”乔鹿一回到家，便将鞋子蹬的东一只，西一只，整个人扑倒在沙发上。
乔正晨从卧室里出来，一边耐心地将她的鞋子捡起来，放到玄关处，一边温柔地问她：
“第一天上课，感觉怎么样？”
“糟糕透了。”乔鹿满脸的疲惫。
“说说看。”
“一言难尽，说来话长啊。”
乔正晨为她倒了一杯水，“那就长话短说，人，你见到了么？”
乔鹿默了两秒钟，随后坐了起来。
“见到了。人……长得很帅。”
乔正晨浅笑，“那你可还满意？”
乔鹿摇头，一张小脸变成了小苦瓜：
“光长得帅有什么用啊？他太混蛋了，明明认出我来了，却还要用一条宠物狗来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