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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你要抛弃我么？”
这个问题，问的极其幽怨而深情。
仿佛凌莫寒是个负心汉，而白薇薇是他曾经的情人似的。
别说乔鹿不爽了，就连凌莫寒这一大直男，也听得皱了眉头。
他反手又是送给她一个大写的怼：
“你小学语文没及格？什么叫抛弃你？我这是解雇你。”
发自灵魂和真相的怼。
白薇薇表情一僵，石化了。
乔鹿抬手，用手摁住两个嘴角。
凌莫寒瞥了她一眼，“你干什么？”
乔鹿语气怪怪地回答：
“我……我摁住嘴巴，我怕我忍不住会笑。”
凌莫寒：“……”
白薇薇放在膝盖上的手，狠狠地一捏。
衣服差一点被她给抓破。
她容颜失色，眼眶里涌上晶莹的泪水。
银牙咬了咬唇，她露出忧伤和落寞的表情。
“莫寒，你别这么对我好不好？我想留在你的身边，继续像以前一样照顾你。”
凌莫寒三个字送给她：“不可能。”
白薇薇嘴唇哆嗦了一下，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模样楚楚可怜。
她抽噎了起来，“为……为什么？”
凌莫寒面无表情，“我有鹿鹿照顾我，不需要你。”
“可……”她再次咬了咬嘴唇，泪眼婆娑，梨花带雨，“可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凌莫寒有些不耐烦了。
“电灯泡会知道自己是个电灯泡么？”
白薇薇眼神一滞，灵魂都被这句话给鞭笞没了。
她浑身哆嗦了一下，再也说不出话了。
只呆呆地，可怜楚楚地，深情地幽怨地望着凌莫寒。
半晌，她低下头，苦笑一声：“好吧，既然这样，那待会儿，我收拾收拾东西就走。只是……莫寒，以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对吗？”
被提问的凌莫寒，懒得回答这个问题。
他懒洋洋地道：“你问鹿鹿，鹿鹿怎么回答。”
乔鹿猛地睁大眼睛，“我？问我干什么？”
凌少爷弯唇，“她问你呢，她和我以后还可以做朋友么？”
乔鹿掰了掰手指头，奇怪地看着他：
“我说有用么？”
“当然，听你的。”
乔鹿眨了眨眼睛，忽然乐了。
她看着白薇薇那副要死不死的柔弱模样，好不留情地送了她最后一击：
“既然这样，那我来替他回答你。你以后能不能和凌莫寒做朋友？我的回答是……”
乔小姐快乐一笑：“对不起，不能。”
白薇薇，卒。
……
又下雨了。
乔鹿抬眼，就能看到巨大的落地窗外，飘起了斜风细雨。
风很调皮，灌了进来，带着花园里的青草味，和日本晚樱的方向。
风中，还有潮湿的味道。
今晚这顿饭，注定吃的有些闹心。
凌莫寒只用了一两句话，就把白薇薇给解雇了。
可凌老爷子，却突然不高兴地低吼道：
“行了，别说了。都听我的，薇薇以后，继续留在这儿，以前干什么，以后还干什么。孙子，听到没？”
他的孙子当即脸色一黑，站了起来，冷笑了一声。
“爷爷，你就作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然后，拉起乔鹿，离开餐厅。
……
回到卧室，凌莫寒烦躁地打开了电脑。
乔鹿往他的沙发上一坐，蹬了鞋子，双腿一盘，目光落在凌莫寒的侧影上。
只见他打开了游戏，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敲了起来。
打了约莫十分钟，他忽然一扭头，视线精准地在空中和乔鹿的目光纠缠了起来。
他道：“你不准备问些什么？”
乔鹿摇头：“不啊。”
凌莫寒狐疑地挑眉，“真的？”
乔鹿认真地点头：“我不信。”
凌莫寒：“……”
他安静地盯看了她一会儿，她也安静地看着他。
大眼瞪小眼，气氛一度很诡异。
然后，凌少爷就听到乔小姐反问：“你难道不准备跟我坦白些什么？”
凌少爷表情一囧：“……”
草。女人的反击，总是那样的快狠准。
他放弃游戏，脚一蹬，连人带椅子滑到了她的面前。
他目光澄澈地望着她，说：
“只要你问，我就回答。”
乔鹿眨了眨星眸，“真的？”
“我发四。”
“好，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在我没吃饱的情况下，拉我上楼？”
凌少爷：“……”
乔小姐：“请正视并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凌少爷沉默了片刻。
终于，几秒钟后，他忍无可忍，炸毛道：
“你就问我这个？”
乔鹿眨着大大的眼睛，可清澈无辜了。
她点了点头，“对啊。我的小乳猪还没吃完，你就把我给拉上来了。你不觉得你很过分么？”
凌莫寒：“……”
他怀疑她要气死他，但是他没有证据。
……
凌莫寒又默默地连人带椅子滑回到电脑桌前了。
他靠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鹿跳下沙发，赤着脚走上前。
弯腰，在他的脸上落下蜻蜓一吻。
她轻笑，声音像铃铛一样好听：
“你很烦恼么？”
凌莫寒看着她，在短暂的迟疑后，他点了点头。
“那……你能跟我说说么？”
凌莫寒顿了顿，“我能说，我的烦恼，是来自于你呢？”
乔鹿弯唇，“说说看。”
凌莫寒将她抱到大腿上，下巴落在她的肩膀上。
他垂头丧气的，像个幼稚又单纯的孩子，面对烦恼时，竟不知如何疏解。
他说：“你不问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乔鹿轻笑，“那我就不问了。”
凌莫寒皱眉，“为什么？你难道真没什么要问我的？”
乔鹿歪了歪小脑袋，双手抱住他的脑袋。
五指插进他柔软蓬松的黑发中，她轻笑：
“有啊。但是巧了，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
“但是，就算我知道我要问些什么，我还是不问。”
“为什么？”
“我在等着你主动跟我说。”
等着他，主动跟她坦白他的过去。
他和那个叫白薇薇的过去。
凌莫寒愣了愣，他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她。
“可……如果我说了，你会不会介意？”
乔鹿想了想，“我不知道。”
“那我还是不说了。”
“……”这样真的好么？
夜，寂静的很。
暖黄色的灯光落在凌莫寒的身上，像温柔的羽毛，幻化出一圈淡淡的金边。
他少有地面露痛苦，纠结而沉重地看着乔鹿。
“鹿鹿。”他说，“我怕我说了，你就不要我了。”
乔鹿沉默了片刻，问：“你和她睡过觉？”
“靠。”凌莫寒有些抓狂，“你想哪儿去了？”
乔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