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莫寒打开副驾驶座车门,钻了进去,提腿,一脚把他给踹了下去。
“没驾照,你开个毛线。”
苏宇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锲而不舍地钻进驾驶座。
“嘿嘿,怕什么,不会被抓到的。”
这让乔鹿想起来,上次某人在大马路上玩漂移装逼,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然而后来,被交警叔叔逮了个正着。
“噗嗤……”乔鹿想到那件事,就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音。
凌莫寒回头看了坐在后座的她一眼,眸子微微眯了眯。
他看穿了她在想什么。
死丫头,不许想起那件糗事。
乔鹿调皮地对他吐了吐舌头:哼!
凌莫寒:“……”
总而言之,苏宇是非要开车不可。
韩梓书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这个点也挺晚了,路上应该没什么交警了。要开也行,悠着点,别走市中心。”
“O的K。”
……
待其他三个人上车就坐完毕,苏宇一轰油门,对着夜空大吼一声:
“我胡汉三来也。”
“……”乔鹿好奇极了,她问,“苏宇,你以前开过车么?”
突然,车里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韩梓书和凌莫寒的表情有些僵硬。
凌莫寒:“你……开过么?”
苏宇想了想,非常实诚地回答:
“开过。”
“呼……”三个人整整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开过两个轮子的。”
三个人:“……”
他们被气的差点跳起来打死这个姓苏的。
“草。”一向温文尔雅的韩公子爆粗口,“你给老子下去。”
苏宇摆摆手,“安啦,相信老子,开车么,我能搞定,都抓稳咯~”
说一落,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滑了出去。
有那么一瞬间,乔鹿感觉这车子都飞离了地面。
她赶紧抱紧凌莫寒,脸色苍白,声音哆嗦地问:
“新年的第一天,该不会是我们的祭日吧。”
凌莫寒一向耿直:“有可能。”
“啊!!!尼玛,你怎么突然不说你会好好保护我了啊?”
“我当然会保护好你。前提是不遇上这狗东西。”
乔鹿:“……”
……
“咣——”铁门被甩上的清脆声。
紧接着,警察叔叔开始给铁门上锁。
铁门外头,是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台电视机,简陋的很。
铁门里头,是四个憨憨。
乔鹿,凌莫寒,韩梓书,三人扒着铁门,面面相觑。
“我们今晚要睡……睡这儿了?”乔鹿结结巴巴地问。
凌莫寒脸色铁青,薄唇抿的极紧。
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韩梓书还好,保持着他一惯的风度。
尽管这风度之中,带了些许狼狈。
他点头,丧丧地回答:“是的乔鹿,我们今晚要睡在这儿了。”
乔鹿哭:“为什么啊?”
这时,铁门外头的警察叔叔一边扒着一碗宽面,一边道:
“为什么?问问你们那个黄毛同伴。”
嚓嚓嚓……三双眼睛,一瞬间聚焦到苏宇身上。
苏宇躲在墙角,默默地画圈圈。
三人:“……”
无照驾驶,又被交警叔叔逮到了。
这次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压进了拘留所。
……
凌莫寒双手往兜里一插,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他走到苏宇的面前,脸色阴郁可怕。
“还想打游戏不?”
苏宇哭丧着脸,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想。”
凌莫寒皮笑肉不笑,“刚进来的时候,我给你妹打了个电话。”
“啊?让她来救我们?”
“不是,我让她……把你的装备都卸了。”
苏宇脸色一僵,整个人像个雕塑似的,仿佛在风雨里飘摇了半个世纪,要多悲剧有多悲剧。
“卸……卸了。”
凌莫寒点头,嘴角的笑,阴测测的。
“对。”
“啊!!!姓凌的,你妹的,老子跟你拼了——你还老子的装备。”
凌莫寒危险地眯了眯眼,“想打架?”
“打!!!”
但是一看凌莫寒那强大的气场,他顿时蔫了下来。
“算了,打不过。”
他倒在地上,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我太难了。什么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老子不想做人了。”
凌莫寒:“……”
乔鹿:“……”
韩梓书:“……”
乔鹿不理解了,她悄悄地问韩梓书:
“只是卸了游戏装备而已,为什么黄毛这么激动?”
韩梓书回答:“男人有三个宝贝不会让人碰,你知道哪三个么?碰了一个他非弄死你不可。”
“不知道。”
“AJ,游戏装备,和女人。”
“……”
……
乔鹿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跨年夜,居然是在拘留所里度过的。
次日清晨,有个国字脸的大叔过来捞他们。
这大叔也不知道什么来历,一到拘留所,警察叔叔居然对他毕恭毕敬。
乔鹿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便问凌莫寒:“这谁啊?”
凌莫寒淡淡地回答:“我爷爷的警卫员。”
“原来如此。”
被警察抓进拘留所,到底是件不光彩的事。
所以惊动了上头的凌老爷子,亲自派人过来捞人。
一出拘留所,重见天日,乔鹿生平第一次觉得太阳是这么的可爱。
她趴在凌莫寒的怀里,哭了起来:
“凌莫寒,我要和黄毛绝交。你有意见么?”
凌莫寒轻笑,“我没意见。”
苏宇站在风中,一脸凌乱:“……”
国字脸大叔形姓氏如人,姓方。
凌莫寒唤他“方叔”。
方叔开着一辆黑色低调的轿车,将他们送到了军区大院。
当然,乔鹿在车上睡着了,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一切。
她只知道,当她好不容易睡饱了,醒来睁眼一看,映入眼帘的是灰色的天花板。
身下的床,硬邦邦的。
她坐了起来,环视了一下房间。
很朴素的房间,很朴素的阳台,很朴素的家具。
怎么?她没有回到凌家?那这儿是哪里?
她下床,穿上毛茸茸的拖鞋。
这时,她发现虽然她身在陌生的房间里,但是身上穿的睡衣很崭新,很舒服,并且一看质地就很讲究。
她怀着一肚子的好奇,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一出去,就是走廊。
从走廊往下看,可以看得到楼下的情况。
楼下是客厅,虽然装修的很普通,但是家具都是红木的,陈列了很多瓷器,墙上挂了很多老兵的灰白照片。
她竟然在众多照片里头,看到了她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