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为詹青凝亲手锻造的这把刀。
太锋利了。
太快了。
也太狠了。
经过这一番站在宗门大义上的说教之后,这把刀又被梁青锻造了一遍,然后更加凶狠的向着詹青凝捅了过来。
秦晓看着这个女人,这个一上来就被她抽了一巴掌又一巴掌的女人,有一种自己直到现在,才真正的认识她的感觉。
这个女人,不一般。
场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呆在这里,说不出一个字来,道不出半句话来。
就连那徐红都收起了惨叫声,站在一旁,一边捂着伤口止血,一边神色慌张。
詹青凝是净月门大长老的亲传弟子,又是净月门的大师姐。
她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
净月门中,除了上一代的寥寥数人之外,詹青凝是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净月门门主的人。
以至于场中一时间,纵然这些净月门女弟子心间有无数的话,也没人敢说一句。
这样的一盆脏水泼上来,可谓杀人又诛心。
直到,秦晓突然走上前来,开了口。
秦晓的话语,轻飘飘,软绵绵。
这哥哥妹妹的,更是充满了很多特殊的含义。
甚至,秦晓的语气中,还故意的带着几分挑逗,调戏。
在这个时候,这样的言语看起来,实在是有些暧昧了。
有些火上添油了。
就连忌惮毒丹的詹青凝,都真正的目中带怒火了。
秦晓这是把她继续往火坑里推,若是真的如此,便是毒丹又如何?
含冤而死,被人污蔑了青白后,被宗门处死,难道就不可怕吗?
相比之下,毒丹反而不算什么了。
詹青凝,甚至于想要直接跟秦晓,翻脸了!
秦晓看着她的样子,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不过,他也只是笑了笑,却并未解释什么。
不用解释,去做就行。
“青凝妹妹,看好了哈。”
秦晓伸了伸懒腰,一脸臭屁的哼了一声。
他从出现开始,扮演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角色。
一个来自炼丹师协会总部的天才炼丹师。
炼丹师是高贵的,是猖狂的,是高傲的。
秦晓要是低调,安分,那才是错的!
“梁青妹妹,我的好妹妹。”
秦晓忽然往前走了一步,来到了梁青的面前。
而他开口之间,那言语中的肉麻感,就连秦晓自己都忍不住的起了点鸡皮疙瘩。
詹青凝见到秦晓突然将矛头直指秦晓,眼中怒火消散,好奇的看了过来。
目中,也忍不住的有了一些期待。
或许,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真的可以帮到自己?
梁青凝眉看向秦晓,她不知道秦晓要干什么,以至于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唉,其实我早就听说了净月门有个大师姐,长的美若天仙,我刚刚见到了她,真是惊为天人啊。”秦晓自顾道,
“可是,我叫她仙女妹妹,她却不答应呢,甚至还要呵斥我。还是梁青妹妹你好,你看我这么亲热的叫你,你都没有呵斥我,没有阻止我。”
“我只是不屑搭理你,我可从不曾认识你。”听到秦晓这么说,梁青立刻道,想要跟秦晓划清界限。
毕竟,秦晓突然这么亲热的叫她,边上的净月门女弟子们,眼神已经有些奇怪了。
秦晓嘻嘻的笑了起来,“你怎么能说我们不认识呢?”
“你这个女人啊,还真是翻脸就不认人了呢。”
“就跟刚刚在那屋子里一样,你们这个大师姐一声不吭就走了,我和你在那木桶里洗澡澡的时候,澡洗完了,我还没穿好衣服呢 ,你就走了,真的是太可惜了,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的观察观察你的身材呢。”
“你放……你胡说!”听到秦晓竟然说出这么下流的话来,梁青瞬间暴怒,指着秦晓就大骂了一声。
“明明是你跟大师姐在一起洗澡,你现在竟然想要往我身上推?你以为我们净月门的这么多师妹们,都是傻子吗?”
梁青突然冷静下来,冷笑着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事情暴露了,所以这才想要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来是吧?”
“你这人,怎么还是这么狠,我们都有过那样的交情了,还这么凶。”
面对梁青的反驳,秦晓却就像是听不到一样,根本就不去正面回答。
他只是无奈的看了梁青一眼,“莫非你就喜欢凶狠的?刚刚在那木桶里你也是,突然让我打你,我打你,你还开心的叫,我流连花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性格。”
“还挺有意思的。”
秦晓看着梁青的脸颊,那被他两个巴掌抽过去的地方,到现在都还是红肿鼓胀的。
一时间,净月门的女弟子们,都纷纷的将目光向着梁青的脸上看了过来。
一个个的眼神,都有些怪异起来。
詹青凝那边,没有证据证明自己。
但是梁青,也没有证据证明她自己。
倒是现在,梁青脸上的这两个明显是男人的巴掌印,有些奇怪啊。
秦晓这看着淬灵境一层的修为,总不可能说抽就抽梁青这淬灵境中期的修者的巴掌吧?
梁青一下子看向秦晓,一向心机深沉的她,在面对秦晓的时候,却突然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秦晓言语之间,放肆,轻佻,百无禁忌。
这让她一名女子,如何去应对?
不接,是默认。
接了,就是放得开,就是不矜持,反而正中秦晓的下怀。
“当然了,你放心,”秦晓可没空等梁青想好了招来反驳他,他径直跟着道,
“我可以帮你证明,我们什么都没做,我们只是偷偷的借着詹青凝的洗澡水,冲洗了一下身上的灰尘而已。”
“我们之间的关系,纯洁的就跟那天上的白云一样。”
秦晓料定这净月门若是不许女弟子胡来,他若是这样整梁青,只怕会拉自己下水,所以这一刻,又自己主动的将自己撇清开来。
而他的目的,却已经达成了一大半。
现在,眼下的一切,都成了一笔糊涂账。
到底谁跟谁洗?
到底洗没洗?
谁又说的清?
谁又说得准?
说不清,说不准,那当然就不算什么正经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