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这边山路崎岖,战马都不好走,但西江却直通广州,乘船绝对比骑马还快。
想到这里,方浩直接下令道:
“施福听令!”
“草民在!”
“朕现在封你为广州总兵,着你即刻率领本部兵马奇袭广州!”方浩命令道。
施福听此,脸色大喜道:“臣叩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焦琏、林时望!”
“臣在!”
“着你二人率领一万兵马跟随施福,待其骗开城门后立即率军冲杀,务必拿下广州!”
“皇上,骗开城门后就冲杀吗?”焦琏疑惑地问道。
明明拿下佟养甲再攻城,损失可降到最低,甚至能不费一兵一卒。
“没错,你们三人听好,此次奇袭,在拿下广州的同时,必须放佟养甲活着离开!”方浩语出惊人道。
“皇上,这是为何?”焦琏更为疑惑。
林时望和施福也是满脸不解。
“佟养甲一旦兵败被俘,等待我们的就是鞑子的三顺王了,他们可是鞑子的主力,而且都是精锐,李成栋那些降将是根本无法比拟的!”方浩意味深长地说道。
佟养甲要是出事了,清廷绝对会派正在攻打湖广的三顺王绕道广东,攻打肇庆府。
三顺王可是清军主力部队,几乎全是本部兵马,战力极其强悍,可不是佟养甲和李成栋这种临时组建的部队可以比拟的,在热气球和燧发枪大批量装备之前,方浩绝不是对手!
焦琏、林时望和施福听此,都先是一愣,随即都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看向方浩的眼神也变得崇拜不已。
皇上的深谋远虑,他们真是望尘莫及。
“吾皇圣明!”焦琏和林时望由衷地说道。
施福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方浩,这个年纪轻轻的皇帝,竟然有如此谋略,看来天佑大明啊!竟得如此明君!
三顺王是清初皇太极册封的三个汉人亲王,分别是恭顺王孔有德、智顺王尚可喜、怀顺王耿仲明。
其中孔有德和耿仲明都是毛文龙旧部,在毛文龙被袁崇焕矫诏所杀后,两人发动吴桥兵变,兵败后投降后金。
而尚可喜则是毛文龙养孙,因东江总兵沈世魁意图诬以罪名,加以谋害,心灰意冷之下投降后金。
这三人封王之后,跟随满清皇室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成了满清与大明作战之中的重要力量之一,对于满清入主中原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你们且去,记住,对于那些无奈剃发的百姓,你们不可妄杀!有发为顺民,无发为难民。”
因为广州已被清军占领,所以百姓们肯定已经剃发了。
“臣等谨记!”
待三人走后,方浩立刻下令招施琅觐见。
这么一个多次出现在电视剧、电影里的人物,方浩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
前世他在看电视和一些文学作品的时候,就发现施琅此人很是复杂,无法用忠奸好坏来评判。
对于国家大义而言,他是“解放台湾,统一中国”的英雄,但对于南明和台湾百姓而言,他却是违背民族大义的汉奸卖国贼!
历史上,施琅两次降清,第二次降清时,几乎所有朝中大臣都主张与台湾郑氏和谈,唯独他多次上疏吁请康熙帝武力攻取台湾,纳入清廷版图,终获康熙帝支持。
在亲率大军攻打台湾,取得全面胜利后,他并没有对郑氏赶尽杀绝,而是进行了招抚。
占领台湾后,他又力排众议,坚持“守而不弃”,“弃之必酿成大祸,留之诚永固边圉”,终于打动康熙帝和朝中大臣,清廷最终决定在台湾设府县管理,屯兵戍守。
然而,晚年的施琅,在台湾胡作非为,先是对大陆百姓渡台严加限抑,后又大肆夺占田产,几乎占据南台湾已开垦土地的一半之多,名为“施侯租田园”,一直延续到台湾日据时期。
他甚至连无田无地的澎湖渔民也不放过,向渔民们勒索“规礼”收入私囊,可谓贪得无厌。
而且,施琅为人嚣张跋扈,当年跟随郑成功南下广东勤王时,对郑成功的战略大加反对,使得郑成功十分不满,后又擅杀郑氏旧将,与郑成功彻底决裂。
施琅的军事才能毋庸置疑,很强!特别是水战,绝对是个中翘楚,甚至与郑成功都有得一拼。
但在民族大义方面,他与郑成功相差十万八千里远。
大约一刻钟后,一个二十多岁,意气风发的小伙子出现在了方浩的面前。
看到对方如此年轻,方浩内心忍不住赞叹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草民施琅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跟施福一样,施琅在看到永历皇帝如此年轻后,也是大吃一惊。
“你就是施琅?”方浩问道。
“草民正是!”
“平身吧。”
“谢皇上!”
施琅站起来后,方浩认真看了看这个历史名人。
帅气俊朗,朝气蓬勃,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种自信昂然的样子,似乎天下大势都握于手。
这种雄才伟略的青年才俊,方浩肯定要招抚,而且是要牢牢握在手心。
不过,在招抚之前,他必须先烧三把火,压一压此人的气焰。
否则,此人绝对会发展成为嚣张跋扈、刚愎自用的权臣,甚至威胁自己的皇权。
“施琅,你可知罪!”
方浩突然毫无征兆地对着施琅呵斥了一声。
这声呵斥将施琅吓了一跳,他先是一愣,随即疑惑地问道:
“皇上,草民何罪之有?”
刚问完,施琅便后悔了,这不该问的啊!
一念至此,他连忙跪地道:
“草民知罪!求皇上恕罪!草民之所以投降鞑子,也是迫不得已,而且这段时间以来,草民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请皇上明鉴!”
“朕说的不是这个。”
“这……”施琅愣住了,“还请皇上明示。”
“刚才你叔父奇袭广州之计,是你出的主意吧。”方浩问道。
施琅听此一惊,皇上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叔父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