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仙草这档子事,是去年杨二陛下穿越过来不久,指示古槐雍前往南洋寻找的。当时总共让古槐雍找三样东西,分别是占城稻、神仙草、香料。
占城稻不必多说,大隋想要丰衣足食,占城稻必不可少。
虽说鸿胪寺已经向各国使臣发放通知,自大业十二年起,藩属国的朝贡物一律换成粮食,且另外派使臣前往各国采买,长安、洛阳等地的粮仓,已经堆的满满的。但打铁还需自身硬,大隋必须做到自给自足,不能将粮食命脉交到他国手中,否则今后大隋稍微露出一点衰落的迹象,番邦蛮夷不卖粮了怎么办?
让大隋五千多万的百姓去喝西北风吗?
在杨二陛下的规划里,粮食是重中之重,必须做到自给自足。
他已经让骊山书院牵头,新筹建了一个类似杂交水稻研究所的衙门,专门研究杂交水稻的事,虽说现在两眼一抹黑,没有理论基础,但不妨可以先研究着不是?后世的袁老,研究杂交水稻之初,可曾有过理论基础?不一样是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研究出来的?
杨二陛下没想过现在研究出杂交水稻。
他只是想让大隋的精英分子,养成主动研究事物的好习惯。
接着,是神仙草。
这可是天大的好东西啊,是杨二陛下开启全球殖民大计的关键所在。
穿越之初,杨二陛下一心想着如何保住小命,什么全球殖民,他想都不敢想。可人的野心是会膨胀的,何况是帝王?等到屁股坐稳以后,杨二陛下便开始琢磨当球长的事。
地球第一任球长,多么光宗耀祖的事?
那画面太美,得多想想。
于是想起了神仙草这么个东西。
在后世,约翰国崛起成为日不落帝国,如果说皇家海军在其中扮演了不可忽视的作用,但没钱的话,哪来的皇家海军?而钱从何而来?便是靠着神仙草打开各国国门,然后疯狂掠取利益。
比如天朝上国了解一下?
杨二陛下穿越而来,怎么可能会忘掉神仙草?
得快快找到。
最后是香料。
在隋唐时期,香料是硬通货,保值性堪比黄金,西域的商人每次来中原,都会携带大量的香料,以极高的价格卖出,赚的盆满钵满。
杨二陛下非常小心眼。
真的。
每当看到脑满肠肥的西域商人,杨二陛下恨不得将他们身上每一个大子都搜出来,可中原急缺香料,导致杨二陛下也无计可施,只能派江南水师前往南洋寻找。
后世菲律宾等地,似乎盛产香料?
倘若大隋掌握了一处香料产地,便不再受西域商人钳制,杨二陛下发誓会往西域倾销,教那些西域人过去吞进去多少,今后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大隋的钱,一个大子都不能让别人赚。
回忆着杨二陛下的敦敦教诲,宋殘一边盯着阿史那·思摩,一边敲打桌面。
过了好一会儿。
“思摩兄,实不相瞒,大隋获得神仙膏,过程殊为不易,第一批的神仙膏,锦衣卫便折损进去五个好儿郎,古公公差点没把我的皮剥了。”
闻言,阿史那·思摩心里咯噔一声,知晓宋殘恐怕要狮子大开口。
果不其然。
“所以,这价格嘛,不会便宜,至于思摩兄倒卖到草原上,定何种价格,完全由思摩兄决定,大隋这边的批发价是不会变的。”宋殘笑道。
“大隋的批发价,具体多高?”阿史那·思摩问。
“思摩兄,你也知道,宋敢当掌柜在草原上兜售的精盐,价格都要一百文一斤,神仙草更加珍贵,总不能比精盐还要便宜吧?大隋生产的神仙膏,重量都是定好的,这一块神仙膏是一两,便作价一百文了,思摩兄以为如何?”宋殘笑笑道。
一百文一块神仙膏?
阿史那·思摩心里快速盘算着,一块神仙膏重一两,作价一百文,也就是说一斤需要一贯钱。
在宋敢当没有出现之前,精盐在草原上的价格何止一贯?也就是说,神仙膏竟然比最早的精盐都要便宜?突厥的贵族哪个吃不起精盐?更便宜些的神仙膏,自然不愁卖不出去。
便想也不想地答应下来。
“一贯钱一斤,实惠的很,这个价格我没有异议。只是宋老弟,我想确认一遍,你们真不会插手我在草原上的售价?比如我在草原上定价五贯,你们觉得我赚的多了,将批发价提高了怎么办?”阿史那·思摩问道。
这个问题必须确认。
一贯钱一斤的神仙膏,在草原上不愁卖不出去。
阿史那·思摩是怕自己赚的太多,宋殘会眼红,然后将批发价提高,就像后世租用店面开酒楼,房东看到酒楼老板赚的盆满钵满,半路提高房租,任谁都会觉得恶心。
对此阿史那·思摩不得不防。
闻言,宋殘心里冷笑。
现在答应你又如何?等到草原上的胡子都上瘾了,价格还不是劳资说了算?你若不答应,劳资大可一脚把你踢开,然后找其他中间商。现在对你客客气气,只不过是需要你打开突厥的国门罢了,没想到你当突厥奸能当的这么称职。
“哈哈,宋某经商多年,最看重的是诚信,如何会半路加价?思摩兄放心便是。倘若今后宋某食言了,必遭五雷轰顶!神仙膏一贯钱一斤,童叟无欺,从今往后价格都不会变。”宋殘打了个哈哈。
现在是有求于人。
阿史那·思摩知道宋殘能对天发誓,已经非常够意思了,他要是再要求这要求那,就会显得过分,便拱拱手道:“如此,在下就放心了,只是不知首批神仙膏,宋老弟能提供多少?实不相瞒,在下以为神仙膏在草原上不愁销路,宋老弟能提供多少,在下便可吃下多少。”
“这个,得先确认一下你和俟利弗设各自的份额。”宋殘道。“思摩兄,你应该知道,大隋天子不会受制于人,所以神仙膏的买卖,不会交到一个人手上。”
闻言,阿史那·思摩和俟利弗设互相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