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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学习意义与启迪

一 古代国家形成争鸣

《起源》提出国家形成的两个标志 :一是按地区划分其人民,二是设立了凌驾于社会之上的公共权力。1918年,德国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Max Weber)提出国家是在一个给定范围领土内合法垄断了武力(暴力)使用权的组织。1955年,美国人类学家卡莱尔沃·奥博格(Kalervo Oberg)在论及南美洲印第安人的部落社会时,使用了“政治上组织起来的酋邦(chiefdom)”,率先提出“酋邦”这一概念。20世纪60年代,埃尔曼·塞维斯(Elman R.Service)提出“游团(band)—部落—酋邦—国家”这一演进模式。美国考古人类学家蒂莫西·厄尔(T.K.Earle)等人将酋邦划分为简单酋邦和复杂酋邦,认为只有后者才能演变为国家。对这些观点,国内学者展开了热烈讨论。一些学者认为,恩格斯关于国家形成的两个标志是依据古希腊、罗马、日耳曼国家产生的历史而得出的,而对包括古代中国在内的东方文明古国是不适用的。

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王震中认为,只有具备四级聚落等级形态才能表示国家形成这一理论是有局限性的,他主张将古代国家定义为:“拥有一定领土范围和独立主权、存在阶级、阶层和等级之类的社会分层,具有合法的、带有垄断特征的凌驾于全社会之上的强制性权力的政权组织与社会体系。”他还认为都城是国家的物化形式。

河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沈长云认为,塞维斯提出的“游团—部落—酋邦—国家”的人类早期社会的进化理论,较之过去笼统地称国家是由无阶级的氏族社会进化而来的说法,更加符合中国古代社会发展的实际,但他认为应坚持“按地区来划分它的国民”和“公共权力的设立”作为判断我国古代国家形成的标志。沈长云指出,中国早期国家曾长期保存着各种性质的血缘组织,也同时将这些不同姓氏的族邦当作国家下属行政单位,夏商周王室已经实现将权力凌驾于不同血缘关系的族邦之上,是中国早期国家。

虽然欧美学界广泛认同马克斯·韦伯关于国家的定义,但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历史研究所的易建平认为,这一定义只是标准形态的国家定义,并不完全适用于中国古代社会。他主张将国家划分为早期国家、成熟国家和标准国家三个阶段。他认为,将“阶级或阶层、等级的存在”作为国家形成的标志之一,虽然具有一定的进步性,但也存在明显缺陷。至于将“公共权力的设立”作为国家形成的第二个标志这一观点,仍有待进一步明确。

二 学习意义

《起源》以两种生产理论为总论,系统阐述了婚姻家庭、氏族部落、私有制、阶级和国家这些社会关系发生、发展的历史规律,揭示了人类社会特别是原始社会的发展规律,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具有重大意义。

第一,《起源》从理论上完整概括了包括原始社会在内的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研究包括原始社会在内的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是历史唯物主义的一项基本任务。摩尔根《古代社会》的出版,为理解原始社会提供了基础性材料。恩格斯运用唯物史观研究了摩尔根的这些成果之后,对早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就已提出的关于物质资料生产和人类自身生产在社会历史中的作用的思想做了科学的概括,形成两种生产理论,更加完善了以往主要强调物质生产对历史起决定作用的表述,又分析了物质生产水平越低,人类自身生产作用越大的这种历史现象,又揭示了原始社会不同于阶级社会的发展特点,填补了以往著作中的空白。

第二,《起源》系统揭示了婚姻家庭的起源及其发展规律。婚姻家庭是资产阶级学者维护其统治的工具,也是历史唯物主义的重要范畴和研究对象。《起源》第一次系统地研究了婚姻家庭的本质及其发展规律,揭露了资产阶级一夫一妻制的虚伪,揭示了无产阶级才能实现真正爱情、一夫一妻制才能完全实现的必然性。

第三,《起源》深刻揭示了氏族的起源及其发展规律。氏族是原始社会的一把钥匙。《起源》根据摩尔根提供的资料,广泛吸收当时研究成果,它首先探讨了氏族的起源及其发展,分析了氏族的本质及其特征,阐明了氏族制度灭亡的必然性。恩格斯的深入研究,抓住了原始社会的关键。

第四,《起源》系统阐明了私有制、阶级和国家这三种社会关系发生、发展和消亡的规律。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起源》第一次从三次社会大分工中系统阐明了私有制、阶级和国家这三者产生的历史根源及其发展规律。《起源》第一次对马克思主义的国家观做了系统阐述,深入探讨了国家的起源,分析了国家的基本特征及其阶级实质。恩格斯的研究,揭示了资产阶级维护其统治的真面目。

《起源》的一系列重要理论和观点,对我们学习和掌握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学习历史和认识社会,有着十分重要的指导意义。

其一,有助于我们深入理解和掌握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特别是掌握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起源》是阐发马克思主义原理的代表作之一,其中系统阐述了两种生产理论、私有制、阶级、国家、妇女解放等诸多马克思主义学说的基本观点。通过对《起源》等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深入学习,有助于真正理解和掌握马克思主义的精髓。

其二,有助于指导我们深入学习和研究历史,特别是学习和研究原始社会。原始社会是人类发展的第一个阶段,对其学习和研究需要正确的理论和方法,《起源》不仅给我们提供了正确的学习和研究理论,也给我们提供了良好的研究典范。

其三,《起源》对于我们清醒认识和把握国家、民主等政治现象的本质,划清不同国家和不同民主政治的界限具有重要指导意义。《起源》对家庭、私有制、阶级和国家等一系列重大理论问题进行了科学分析和系统论述,为我们把握人类社会政治现象及其发展规律提供了科学依据,为我们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观点与方法认识国家、民主、自由、人权等社会政治现象提供了科学依据。

其四,《起源》有助于我们深刻认识资本主义制度的本质,坚定社会主义信念。《起源》深刻阐明了国家本质上是阶级统治,任何国家都是统治阶级政治秩序的维护者。这表明,资本主义国家维护和实现资产阶级利益的核心功能就不会发生根本变化,其本质也不会发生根本变化。我国的社会主义制度建立在公有制基础上,坚持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制度,在本质上,必然要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必然要把维护和实现工人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的利益要求作为国家工作的根本出发点。

其五,两种生产的理论对于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有着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我们必须集中力量发展生产力,搞好经济建设,但人口生产对社会的发展仍起着一定的制约作用,要妥善处理好两种生产的关系。

三 方法论启迪

《起源》在科学研究方面给予我们许多方法论上的启示。

其一,材料和观点统一。《起源》以大量历史资料为依据,以社会经济发展状况为基本线索,经过严密的分析论证然后得出科学结论,是把历史材料和科学结论有机结起来的典范,是从具体到抽象的科学分析法的典范。如第一章从原始社会生产技术的发展过程的分析中,划分出不同的历史时代和不同的历史阶段,揭示出原始社会从低级到高级的发展规律。第二章从对四种婚姻家庭形式发展过程的分析中,揭示了人类婚姻家庭的本质及其发展规律。第九章以三次社会大分工为主线,深刻分析了氏族制度解体,以及私有制、阶级和国家产生的社会根源及其历史必然性,阐述了国家的阶级实质及其历史作用。

其二,历史和逻辑统一。《起源》是从家庭、私有制和国家这些社会关系的起源和发展方面来考察它们的社会本质及其发展规律,达到了历史和逻辑的有机统一。如在研究国家的本质及其发展规律时,就是从国家如何产生、如何发展的历史联系中开始的。而为了透彻地说明国家是如何产生的,又进一步研究了国家产生前的氏族制度。为了剖析氏族制度的发生和发展,又进一步研究了同氏族制度息息相关的婚姻家庭制度的发生和发展。从第一章至第九章的结构,鲜明地体现了这些社会组织顺序相承的发展史,达到了历史和逻辑的高度统一。

其三,吸收和创新统一。《起源》广泛利用了摩尔根《古代社会》一书的成果,但不是全盘接受,而是批判地继承,汲取精华,去其糟粕。对于摩尔根以及巴霍芬(Johann Jakob Bachofen)、格罗特(George Grote)等人的功绩和成就,恩格斯给予充分肯定,对于他们的错误则进行严肃的分析批判。恩格斯在吸取摩尔根成果的基础上,进一步运用马克思主义观点予以阐发,从而丰富并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可见,《起源》是正确对待他人成果,继承与创新的典范。

其四,科学性和阶级性统一。《起源》还是一部指导工人运动的革命性极强的著作。从一开始,恩格斯考虑的就是“对我们的工人有什么帮助”,他不仅无情地批判了资产阶级关于婚姻、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唯心论和形而上学观点,批判机会主义者歪曲国家起源和实质的错误观点,而且还直接论述了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胜利的必然性,极大地鼓舞无产阶级的解放斗争。《起源》是革命性与科学性完美结合的光辉典范。

简言之,《起源》是一部内容丰富、观点清晰、立场鲜明、科学严谨的马克思主义史学巨著,是系统阐发和运用唯物史观的典范,对我们学习和研究历史,特别是研究原始社会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同时,《起源》又是一部具有鲜明无产阶级党性的理论巨著,对批判资产阶级谬论,指导无产阶级革命斗争、坚持科学社会主义,具有重要的理论指导意义。

思考题

《起源》有哪些基本观点?这些观点对学习和研究世界史有哪些价值? R+W7iJYWtiRp/h7zftuA6pEdkmMyFtk8l+RK4TgyVjN/avdY0YhsqrrUL4aIBF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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