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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经济问题:自由主义民主下的不平等

“平等趋势是我们这个世纪所特有的。” 马克思言简意赅地描述了现代西方社会的一个重要特征。自从封建等级制度崩溃之后,身份认同上的平等成为欧洲社会基本的规范性要求。平等的理念通过各种文献或法律文件固定下来,国家中的公民都逐渐拥有了形式上的平等权利。这里所说的“身份平等”主要是针对贵族与平民之间的地位关系而谈的,即贵族地位的下降和平民地位的上升,20世纪德国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称之为现代社会的“扯平”效应。 身份平等观念的产生和不断发展是近现代西方社会所发生的显著变化之一。韦伯认为,人与人之间身份上的平等趋势预示着大规模民主制的出现。

从身份平等出发,人们可以相继推出政治权利、社会权利和其他一切权利上的平等。世界现代化的进程在打破各种区域间的、阶层间的、文化间的界限和树立个人自主化的权威的同时,把追求平等的激情注入了不同国家、不同人群的认知当中。男女平等、种族平等、财富平等、机会平等、福利平等,各种代表着不同价值诉求的平等观念不断地涌现出来。其实,无论是何种形式的平等主义原则,它们都做不到在所有社会善的分配上适用完全一致的平等化标准,但是,作为一种强势的理论话语,平等的理念可以激发起最富想象力的社会变革图景。平等主义原则的推广范围有多大和推进程度有多深,这是划分西方思想界左翼与右翼思想家的重要标志,最激进的平等主义者甚至会主张社会基本善的无差别的同质化平等。

对于近代西方所推崇的平等理念,马克思一方面指出它是历史发展的产物,另一方面则揭示,形式上所赋予每个人的平等权利有可能掩盖人们相互之间实质上的不平等。2008年以来,美国的次贷危机和欧债危机相继爆发,全球经济的平稳发展遭遇了很大的挑战,公平与正义问题又一次成为西方社会关注的焦点。哈贝马斯在接受《时代》周刊记者的采访时表示,最让他感到不安的是日益严峻的社会不公问题。西方左翼学者主张,收入与财富的不平等最终会导致政治和社会地位上的不平等,而要解决此问题就必须倡导社会主义的平等主义立场,也只有社会主义思想才能指引我们真正解决社会公平问题。从思想发展脉络的角度讲,马克思对资本主义制度的有力批判在很大程度上支配着后世西方左翼学者对平等问题的讨论。 87F/j6UacOds79dYGm6DOk/2K2bMZGF7mYYXcM5umbDPEVEgVVGSxWi7JDTT0rg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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