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教是达斡尔民族固有的宗教信仰,“萨满”一词由满-通古斯语族民族的巫师称谓而来,赵展教授解释为“巫师”之义,也有学者认为是“因兴奋而狂舞的人”。萨满教主要活动范围是在我国的东北和俄罗斯的西伯利亚地区,它以自然万物为神灵,除了至高的天神外,萨满教的众神之间没有明显的等级差别,突出众神皆平等的观念,是森林民族在长期狩猎生活中孕育出的一种自然宗教,氏族社会、公有制经济是其赖以存在和发展的基础。
任继愈在《宗教大辞典》中将宗教定义为:“宗教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水平出现的一种社会意识形态和社会文化历史现象。其特点是相信在现实世界之外存在着超自然、超人间的神秘力量或实体。信仰者相信这种神秘力量超越一切并统摄万物,拥有绝对权威,主宰着自然和社会的进程,决定着人世的命运及祸福,从而使人对这一神秘境界产生敬畏和崇拜的思想感情,并由此引申出与之相关的信仰认知和礼仪活动。” 依据此定义的阐释,萨满教具备了作为宗教的基本要素,但从它的原生形态、信仰观念、行为活动来看,将萨满教视为一种自然形成的原生性宗教或巫术宗教更具有解释力。
达斡尔族称萨满为“雅德根”,为叙述方便以下称达斡尔巫师“雅德根”为萨满。萨满是指可以在神灵和人之间进行沟通的人,作为人神沟通的媒介,萨满在古代达斡尔族社会生活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他在维护社会稳定、培养道德习惯等方面都曾发挥过积极的作用。
在古代科学技术不发达的情况下,面对自然灾害、疾病与猛兽的侵袭,人们无力抵抗,只能被动地接受厄运的降临。在众多的困惑面前,人们信仰神灵,并希望借助神灵的力量来摆脱困境,是非常自然的心理需求。
生活在神秘莫测的原始森林中也容易让人产生各种幻想,就像北方民族都崇拜火,是因为它能抵御严寒,驱散黑夜带来的恐惧和不安,火象征着光明,能给人带来信心、勇气和安全感。同样的道理,狩猎过程中充满了各种意想不到的危险,面对生命中的诸多危机,尤其是在面对疾病、死亡的威胁时,陷入恐惧和焦虑的人们非常希望借助外在超自然力量减缓紧张情绪,并帮助他们摆脱生存危机。
森林民族崇拜萨满,是因为只有通过萨满才能完成人、鬼、神之间的交流,对各种灾难、疾病的产生原因给予合理的解释,借助于神灵的力量增强人们克服困难的信心,获得一种精神上的安全感,从而恢复平静的生活。在当时,萨满的出现是社会进步的标志,直至今天,萨满教对于在农村与林区生活的达斡尔人仍有一定的影响力。
达斡尔人相信万物有灵,灵魂不灭,这些观念构成了达斡尔族宗教心理的基础。达斡尔人认为世上一切有生命的动植物和无生命的日月星辰、山川河流、风雨雷电、弓箭枪械,包括生活用品都有灵力。从主体心理感受来看,认为物体与现象之间存在着一种神秘的联系,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神灵,它们无处不在,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世人的行动。虽然人的外在形体可以消亡,但灵魂却依然存在。达斡尔人对长者、老人的死亡,尤其忌讳用“死”这样的字眼,而是说“巴日肯伯勒僧”(barikenboleng)即“成神了”,而且相信他们死后灵魂仍然在彼世活着,可以关照现世亲人的幸福和健康。在亲人去世后,要把他们生前用过的物品随身陪葬,把穿过的衣服烧掉。对于家庭中发生的灾祸与疾病,人们相信,所有绵延不去的灾难或严重的疾病,或者是由祖灵的惩罚引起的,是亡魂在惩罚活着的亲属;或者是疏忽了对祖神的献祭;或者是触犯了禁忌。疾病和灾祸都是由上述原因造成的,是祖灵不再护佑家人的缘故,所以家庭才不得安宁。
达斡尔人认为各种野兽、树木等也有神力,而且与人的灵魂是可以交流的,如果在狩猎活动中处理不当,违犯了禁忌,动物的灵魂会变成恶灵来进行报复。达斡尔族人请萨满看病,萨满往往会指出是某人打过什么动物,得罪了什么神灵,这时候就需要萨满出面,杀猪宰羊拿来做供品,对作祟的鬼怪神灵进行赔礼道歉或驱赶,以此达到治愈病患者的目的。
由万物有灵论的观念渐次衍生出了动物崇拜、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达斡尔人的神灵体系非常庞杂,有产生年代久远的“腾格日·巴日肯”(天神)、“博果勒·巴日肯”(动物神)、“霍列日·巴日肯”(动物神)、“霍卓日·巴日肯”(祖先神)、“敖雷·巴日肯”(山神)、“白纳查”(狩猎神),还有专管命运和牲畜安全的“吉雅其·巴日肯”和以求子保平安为其主要职能的“奥蔑·巴日肯”;“图瓦·巴日肯”(火神),该神又叫“盖烈·巴日肯”;“卓力·巴日肯”(奶牛神);还有从满族、汉族那里传入的司掌儿童成长教育的“娘娘·巴日肯”(娘娘神)等。诸多神灵就像人类的社会分工一样,也有自己的管辖范围,在各自的领域内发挥着具体的职能。
除了上述家族范围内供祭的神灵之外,达斡尔人认为自然万物都有自己的神灵,山有山神、河有河神,还有雷神、星神、土地神等,山林中的各种猛兽、禽鸟都有各自的主神。如果碰到旱情就要祭祀水神祈雨,在狩猎过程中一定要先敬拜山林之主“白纳查”,敬烟敬酒,然后才能心安理得地捕获猎物。如果触犯了凶兽,要延请萨满护法,寻求庇佑,保证猎人平安无事。
自古以来,不同民族对自然现象都有各自的解释,在达斡尔人的宗教观念中“腾格日·巴日肯”(天神)为最高的信仰,它被认为具有掌辖宇宙的最高权力,世上一切事物都是上天赐予的,人间的盛衰兴败、生死轮回,自然界的日月星辰、风雨雷电都由该神司掌。仅天神就由父天(阿查·腾格里)、母天(额沃·腾格里)、公主天(达列·喀托)、官人天(诺托尔·诺颜)等组合而成,他们也有各自的分工。
达斡尔人认为人类的最早起源是天神所造,传说在开天辟地的时候天神造人,是用泥土捏成的,所以人出汗时往身上一搓,泥垢就掉下来了。泥人捏成后,男人都是跪着的,由于地面湿冷,所以男人的膝盖骨都发凉。泥人做完,天上卷起黑云,眼看要下雨了,天神慌忙用耙子把泥人耙在一起,不慎将有的泥人的腿弄断,有的泥人的眼睛弄坏,所以人间有了瘸子和瞎子。
天神也负责主持人间正义,天上的电闪雷鸣被认为是天神在惩治作恶人间的精灵。如果人间出现人类无法战胜的妖魔危害人间,如被达斡尔人称为“布图森·阿塔基”(成精的蜘蛛)的妖魔(就是法力高强、作恶多端的非人力所能战胜的恶灵),“腾格日·巴日肯”为了人间的安宁太平,就要放雷电下界,劈杀蜘蛛精。雷劈树就是因为恶灵栖息在树上。民间认为被雷电击碎的树木具有驱邪的功能,摆在室内,使鬼怪不敢靠近,会保护家人太平不受外邪的侵扰。如果有人被雷电击死,就要请萨满把死者置于高台之上,说明被雷电击中的原因,把死者当作神灵(达斡尔语叫“onggor”)来祭祀。全氏族的祭天仪式一般3年举行一次,如遇特殊情况,涉及氏族整体利益的时候,如瘟疫流行、久旱不雨等,可由族长召集全部落会议,组织举行临时的祭天典礼。祭天典礼非常隆重,一般要持续好几天,如有跳神会,附近村落的人都会赶来观看,场面壮观。从萨满唱诵的祭词中也能看出达斡尔人对天神格外尊崇:
父天听我祷词,
母天了解缘由;
坐在上方的大公主,
用簸箕般的耳朵静听;
坐在角落的大官人,
用明亮的眼睛瞧看吧。
不是没有缘因地祷告,
不是没有灾害地献祭。
为了遵守许过的愿,
在今天的日子里,
献祭你所需的牺牲。
有簸箕样的耳朵,
有黑果样的眼睛,
有能翻地的嘴巴,
有绶子般的尾巴,
有凳子般的腿子,
有叉子般的蹄子,
有黑呢绒般的毛,
有腻人的肥脂。
把可爱肥壮的牲物,
供奉在你的面前。
夺取了它的生命,
把胸腔内脏高举起来,
给门神们告知,
和大门的天在一起,
把四肢的筋剔出来,
把横膈膜拿出外面,
把新鲜血涂在槊上,
把主要的骨骼摆左右;
和天娘娘在一起,
和神娘娘在一同,
在你的左右献祭酬谢,
供奉肩胛和尻骨……
“博果勒·巴日肯”(动物神)是达斡尔族最早开始崇拜的神。据说,达斡尔人从黑龙江北岸迁来时,还只有这个巴日肯。当时这个巴日肯有很多种,其偶像摆起来约有35尺。现在已经停止供祭此神,它的祭词是这样:
原籍在黑龙江,
根本在黄江。
在济河上高鸣,
在江水中游泳,
在山沟中跳跃,
在沙漠中徘徊。
在江河内有联系,
通过了三道江河,
怒气填胸地下来……
从叙述的内容看,祭词的历史相当久远,里面出现的地域名称与达斡尔族历史上迁徙的地域或许存在着某种内在的联系。其中的黄江应该是指契丹的发源地——西拉木伦河(潢水),西拉木伦按达斡尔语翻译正是黄江之义。“博果勒·巴日肯”很有可能来自达斡尔族在黑龙江流域时期的部落联盟首领博木博果尔。达斡尔族对英雄人物的崇拜由来已久,人们往往把那些能力出众、在民族历史上产生过重大影响的英雄人物或部落酋长奉为神灵,相信他们的灵魂具有超常的能量,死后的魂灵如其生前,会直接影响人们的命运和生活。
“霍列日·巴日肯”(动物神)里面共包括58个生物和物件,以被雷电击打致死的人和动物以及使用过的器具作为崇拜对象,其中的人物多以残缺不全的形象出现。该神经常作祟于妇女身上,供祭品要用公牛、牝马、羊、狍子等。“霍列日·巴日肯”被认为是人间具有最大法力的神灵,可以医治世上的种种病痛,而且脾气暴躁,传说霍列日·巴日肯曾闹过皇宫,后被清廷立为神。
“敖雷·巴日肯”(山神),其神灵多为成精的狐狸或黄鼠狼,一般供奉在仓房内,有神像;其神灵有时会附在人的身上,让人突然神经错乱,开始胡言乱语,平日忌讳女子接近此神所在的神龛。此神据传是由内地汉族带入达斡尔地区,此前达斡尔人不供奉此神。
管婴儿病、天花、麻疹的“娘娘·巴日肯”(娘娘神)据说也是后传入达斡尔族地区的神灵,古代的人病急乱投医,只要觉得灵验不管什么神灵都要拜祭,这也是萨满教的一个重要特点。传说达斡尔族的娘娘神出自《封神演义》中的云霄、琼霄、碧霄三姐妹。在中国古代,“娘娘”是对皇后、皇妃特有的尊称,内地的娘娘神也分很多门类,如送子娘娘、催生娘娘、花娘娘、观世音、妈祖等,大体上都是与生育、育儿有关联的神灵。娘娘信仰起源于母系社会的女性崇拜,后来结合佛教、道教还有其他民间信仰的内容杂糅而成,是历史久远的民间信仰。
萨满本人也是领神多多益善,有法力高强的萨满除了自己所领的主神外,根据具体的情况,还可以请十几种不同的神灵下凡附体。萨满根据神灵的分工所请神灵也会有所区别,请每个神灵时跳的请神舞蹈、神调都会有所不同。萨满要熟悉和掌握很多宗教规仪和操作方法,这要经过多年的萨满实践积累才能做到运用自如。
英国宗教学家缪勒在其《宗教的起源与发展》中主张,有四种神灵观念发展的形态:第一是“单一神教”,人们无等差地尊奉着许多神祇,这些独来独往的神相互之间既非并列亦非从属,它们来自不同领域,代表不同品性,而且在各自领域中都是至高无上的。它们在受到祈求时,享有最高神祇的全部属性。第二是“多神教”,信仰许多神灵,但与“单一神教”不同,所有单一神被结合为一个有机整体。出现一位至尊的主神,其他所有神都从属于它,而至上神以外的众神之间是平等的。第三是“唯一神教”,即否定所有其他神,只追求一位至高无上的更真更善的神。第四是“无神论”,无神论并非否定神性观念本身,它只是否定“神性观念中附加的人间的浮夸的与错误的东西”。无神论者摆脱了对“神”的人格依赖,“以新的方式”进行着对神性超越的追求。 他所说的单一神教的情况比较合乎达斡尔族宗教信仰的情形,就神灵崇拜而言,达斡尔族萨满教单一神教的特征十分显著。
达斡尔人的观念中,整个世界是由上界、中界和下界组成。上界即天界是神灵居住的世界,达斡尔语称为“腾格日”(Tenger),中界即指人间世界,下界是人死后要去的地方,掌管阴间的首领叫“伊热木汗”,民间认为伊热木汗决定人寿命长短,生前作恶多端的人死后要到阴间接受种种残酷的折磨,将来转世投胎时会变为禽兽,任人宰割,劳苦一生。很多民间故事中也描写了有些人因为种种善行和美德,打动了伊热木汗(阎王)而增长了寿数。活在人间的萨满则是可以上天入地、神通广大的人物,他的职能是为患者驱鬼治病,进行占卜预测吉凶祸福,主持祭祀仪式祈求生产丰收、消除灾祸等。当时人们并没有认识到生病是一种自然现象,认为疾病是外界的灵力侵入人体所致,所以要请萨满来降神化解。一般对作祟鬼灵通过驱逐和祈求两种途径来达到目的。而且认为只有失去灵魂的人才会死亡,所以遇到病危的患者,就以为灵魂已离开肉体被带到了阴间世界,萨满要在夜间举行追魂仪式,去找“伊热木汗”交涉要回病者的灵魂,使病者灵魂回归身体恢复健康。
萨满的传承有世袭和非世袭两种,这样就产生了氏族萨满和外来萨满。《呼伦贝尔概要》中记载:其(萨满教)派别有二,一为本族人氏之萨满,即每一氏族均有其本族之萨满,凡某氏族中人民之疾病祸灾,皆与彼有密切之关系;一为非氏族之萨满,即所谓由狐仙或鬼魂等所成之萨满。凡信仰其神灵者,无论其为何种氏族,亦皆与彼有密切之关系云。 氏族萨满又称莫昆萨满,就是在老萨满死后,由其神灵在本莫昆内选择合适人选,经过培训和领祖先神仪式,就被承认为是本氏族的新一代萨满,由他来主持氏族内的祭祀。还有奉其他神灵为主神的外来萨满,达斡尔人称作“博迪·雅德根”,这样的萨满不参加氏族的各类祭祀活动,主要职能是看病、祷告等。一般情况下,氏族萨满的社会地位要高于外来萨满,备受尊敬。不过,如果外来萨满比较灵验,治病效果好,也会声名远播,让人们笃信他的神力,因此,萨满本身的修为和法力成为决定性的因素。
除了萨满,达斡尔族神职人员根据职能不同又可划分为好几个种类。斡托西,一般为女性,专为儿童看病,是“娘娘·巴日肯”的祭祀者,擅长治疗天花、麻疹,对头疼脑热地方性疾病采用扎针或拔罐进行治疗,对小孩儿无端哭闹、受到惊吓的症状也很有办法,但没有神衣也不能进入神灵附体的状态。
巴尔西,此类神职人员没有神衣,也不能进入神灵附体的状态,主要治疗骨折、疥疮、脑震荡等属于外科的症状,采用吹仙气、喷酒、敷草药等治疗手段,往往能减轻患者的病痛,很有疗效。
巴列钦,就是助产婆,多由经验丰富的中老年妇女担任。在地方上妇女临产之时,也请巴列钦助产,因为医院里的年轻护士缺乏实践经验,对出现的异常情况往往缺乏应对措施,最后还要请巴列钦才能保证母子平安。这些人实践经验丰富,加之地方性知识也很实用,所以对这些人的存在价值还不能一概否定。
巴格其,俗称二神,也就是萨满的助手,多由男性来充任,这些人能说会道而且声音洪亮,有一定的表演才能。在举行仪式时担任伴唱,站在萨满的身后充当助手,在萨满昏迷、神志不清跌倒的时候,巴格其要及时将萨满扶起,以免受伤,并让昏迷中的萨满苏醒过来,祈求下凡神灵,当萨满请的神灵附体之后,由巴格其充当代言人,向人们传达神灵的法旨。所谓三分大神,七分二神,在萨满作法过程中,二神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达斡尔族的萨满大多由一些身体或精神上有缺陷的人充任,他们一般都不脱离劳动生产,在社会中也没有什么特权。“惟萨满教无寺庙,无经典。只相信有一种神灵,择一相当之人,为其使者,时常降附其心,藉以传达鬼神消息,命其使者,以治疗人民之各种疾病,人民即称此项使者为萨满。凡萨满帽上均有二铜角,如鹿角然,上悬彩绫,向后垂之,如披发然。衣前面系小铜镜小铜铃各六十,衣背中悬大铜镜一,并以四中铜镜附之。其下系锦绣条裙,如尾垂然。并一手执单面鼓,一手执鼓槌,口唱呼神歌,且击且唱,唱毕先进退跳舞数次,再环绕旋转数次,倏忽间僵仆于地,俄顷又苏。此时神灵已降附其心,遂由邀请者叩问疾病原因及如何救治方法。俗所谓跳神,即此是也。” 这是萨满教的基本情况,相对于现代宗教而言,萨满教没有统一的组织和举行仪式的固定场所,更没有经典性的著作。但萨满举行的宗教仪式的内容却异常丰富,充满想象力,萨满教的各种表现形式对传统达斡尔族社会施予的影响是全面而深刻的。其艺术表现形式融宗教、礼仪、文学、音乐、舞蹈为一体,其中包含悠扬动听的萨满神歌,诗歌般音韵和谐的萨满伊若(祷词),变化多姿的跳神舞蹈,这些艺术形式对达斡尔族民间文艺的形成产生过很大的影响,很多民间的习俗就直接来源于萨满宗教礼仪。萨满教作为传统文化中最核心部分,已经渗入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沉淀在民族深层心理意识中,潜移默化着达斡尔人的心智结构、精神活动和创造行为,左右着人们的行为规则、价值取向和审美追求。可以说,不了解萨满文化,就无从了解达斡尔族的社会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