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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发现自我,保持本色
——铭记:我是世界的 唯一

我手头有一封信,是北卡罗来纳州蒙特埃尔瑞的伊迪丝·奥尔雷德太太写来的:

“我小时候极其敏感和羞怯。我一直超重,我的脸颊使我看起来比实际更胖。我母亲是个老古董,她觉得穿得漂亮点是很愚蠢的,她总是说:‘衣服大点经穿,小了会撑破。’她就是这样给我穿着打扮的。我从来没参加过派对,我毫无乐趣。上学后,我从来没参加过同学的户外活动,甚至连体育运动也不参加。我害羞到病态的程度,我觉得我和任何人都不一样,完全不合群。

“长大后,我嫁给了一个年长我几岁的人,但还是没有变化。我公公家是一个泰然自若颇为自持的家庭。我应该入“乡”随俗,就是不成;我尽量向他们看齐,终究心有余而力不足。每次他们尝试将我从封闭里拉出来,都让我在自己的盔甲里躲得更深。我变得紧张,情绪暴躁。对所有朋友,我一律退避三舍。情况糟糕到甚至害怕听到门铃声!我算是完蛋了,我明白这一点,却担心丈夫发现这一点,所以每当我们出现在公共场合时,我就装模作样地很开心。我知道我是装的,事后会痛苦好几天。最后,我郁闷到觉得自己没必要苟活于世,我开始考虑自杀。”

什么事情改变了这个抑郁女士的人生?只是一句偶尔的评论!

“一句偶尔的评论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伊迪丝·奥尔雷德太太继续说道,“一天,我公婆谈起她如何抚养孩子,她说:‘不管什么情况,我始终坚持一点,让孩子们保持本色。’‘保持本色’,就是这句话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转瞬之间我意识到,我所有的痛苦都是我自找的——我强迫让自己去适应那种内心并不遵从的生活方式。

“我一夜之间就改变了!我开始保持自我。我试着研究自己的性格,试图找出我 。我研究了我的优点,我了解自己喜欢的颜色和款式,然后按自己喜欢的样式穿衣打扮。我开始结交朋友。我参加了一个组织——最先是一个小组织。当他们让我表演节目时,我都吓坏了。但每开一次口,我都获得一点勇气。这花了一阵工夫,但今天我比当年异想天开的都要快乐。我养孩子时,总是以我的苦涩经历现身说法,鼓励他们:

按詹姆斯·戈登·格尔凯博士的说法,“保持本色”的意愿“就像历史一样古老,就像人的生命一样普遍”。不愿保持本色则是掩藏于很多神经官能症、精神病和各种复杂症状后面的涓涓溪流。安吉罗·帕翠 在儿童培养方面写了13本专著和数以千计的报刊文章,他说:“没人比那些放弃内心自我,渴望成为其他人的人更痛苦了。”

在好莱坞,这种渴望成为“非我”的成功渴望异常狂热。好莱坞最知名的导演之一山姆·伍德说,他和那些野心勃勃的年轻人相处最令人头疼的正是:让他们保持自我。他们只想成为二流的拉娜·特纳斯或三流的克拉克·盖博。山姆·伍德不停告诉他们:“观众已经熟悉那风格了,现在他们要点新鲜的。”

山姆·伍德执导诸如《万世师表》《战地钟声》这些影片前,他在房地产界发展了好几年,养成了销售员的性格。他认为,生意场上通行的一些规则也适用于电影界。你不能去做一只鹦鹉,拾人牙慧,那样你将一事无成。山姆·伍德说:“经验告诉我,最保险的做法就是不用那些鹦鹉学舌的演员,越早越好。”

我问过一家大型石油公司的人事总监保罗·伯英顿,人们在求职时会犯的最大错误是什么。他对此应该最清楚,因为他面试过六千多个求职者,还写了《求职六大技巧》一书。他回答说:“求职者所犯的最大错误就是不能保持本色。他们不能放松自己,态度坦诚,而只说一些他们觉得你想听到的。”可是这样做一点没用,因为没人想要一件赝品,没人会要一枚假币。

凯丝·达莱是一位公交车售票员的女儿,走了一段弯路之后才学到这个教训。她渴望成为歌手,但不幸的是她长得不好看,一张大嘴,一口龅牙。她第一次在新泽西州一家夜总会登台演出时,一个劲儿地用上唇遮住牙齿,一个劲儿地让自己看起来“光彩四射”。结果呢?她把自己弄得滑稽可笑。这样下去肯定没戏。然而,那晚的现场有个人,听了凯丝·达莱的表演,认为她有天赋,就直言相告:“听着,我一直在看你的演出,我知道你想掩藏什么——你的牙齿令你窘迫!”女孩听后很难堪,但那人继续说,“那又怎么啦?长龅牙难道是犯罪啊?别想着去遮遮掩掩!张开嘴,只有让观众看到你的率真,他们才会喜欢你。”

“此外,”他聪明老辣地说:“没准你羞于启齿的牙齿还会为你带来财富呢!”

凯丝·达莱接受了他的建议,对龅牙若无其事。 她只想着听众,张开大嘴尽情挥洒,结果成了电影与电台的顶尖明星。有的喜剧演员还对她亦步亦趋呢!

赫赫有名的威廉·詹姆士在宣称常人只开发了自己百分之十的潜能时,提到了那些从来不了解自我的人。“和我们应该达到的高度相比。”他写道,“我们还处于半开发状态。我们只利用了身体和心智资源中一小部分。宽泛点说,人类在个体上完全处于自己的局限内,他们拥有种种力量,只是因为习惯未加利用。”

既然你我都有此能力,我们就一分钟也不要浪费在和他人不同的烦恼上;这个世界上,你是唯一的。开天辟地以来,从未曾有过任何人和你一模一样;从现在到将来,永远也不会有。遗传学告诉我们,你是什么样,完全取决于你父母双方各23条染色体的组合。这46条染色体构成了决定你遗传的一切因素。阿姆拉姆·谢菲尔德 说:“在千百个染色体的任何一处,都可能在存在着一个单一基因——在很多情况下,这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千真万确,我们生命的形成是“令人敬畏而又奇妙的”。

即使你父母相遇并结为夫妇,孕育出一个和现在的你一模一样的人的概率也只有300万亿分之一。换句话说,即使你有300万亿个兄弟姐妹,他们也和你完全不同。这只是一种臆测吗?不,这是科学事实。如果你想进一步了解,可以参阅阿姆拉姆·谢菲尔德的书《你与遗传》。

关于坚守自我这个话题,我确信自己有资格谈谈,因为我有切肤之痛。我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事情是这样的:当我离开密苏里的玉米地刚到纽约时,我报考了美国戏剧艺术学院——我立志成为一名演员。我自以为得计,觉得找到了通向成功的捷径。这个捷径如此简单而又万无一失,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雄心勃勃的人没想到呢。这个捷径就是:研究当时几位名演员——约翰·德鲁、沃特·汉普登、奥蒂斯·斯金纳——是如何成名的。然后我就模仿他们,让自己集他们所有强项于一身,然后——我就光彩照人,功成名就啦。好傻!好天真!为了模仿别人,我白白浪费了好几年时间后,我那密苏里式的榆木脑袋才开窍——我只能做自己,做不了其他任何人。

那段悲摧的经验教训本应让我铭记终生,然而却没有。我实在蠢到家了,不得不多长几次记性。几年后,我打算写一本最棒的书——有关商界人士如何公开演讲的。写的时候,我又重蹈“明星梦”的覆辙:我要 把所有相关作者的主意统统塞到这本书里,写出一本无所不包的书。所以我找来大量关于公开演讲的书,花了一年把他们的观点整合进我的书稿。

但最后,我再次领悟到自己犯天真病了。我将别人的想法写成了大杂烩,太笼统、太乏味,商界人士看都懒得细看一眼。于是,我把这一年的辛苦全扔进了废纸篓,从头再来。这一次我对自己说:“你只能是戴尔·卡耐基,他所有的缺点与局限你都有,你变不成别人。”于是,我放弃了成为什么“集大成者”的想法,卷起袖子,做我当初就该做的事:基于自己的亲身经历、观察以及对自己身为演讲家和演讲老师的自信,写出一本有关公开演讲的课本。我学到了一个教训,这个教训也是沃特·雷利爵士 的教训。(我指的不是那个把自己外套丢在泥浆上以方便女王上马车的沃尔特爵士,而是身为1904年牛津大学英国文学教授的沃特·雷利爵士。)他说过一句话:“我写不了一本可以和莎士比亚比肩的巨著,但我能写一本自己的书。”

坚守自己!正如欧文·柏林 给已故的乔治·格什温 的忠告一样。柏林和格什温初遇时,柏林已大名鼎鼎,格什温还是个在“叮砰巷” 苦苦奋斗的年轻作曲者,一个星期只能挣35美金。柏林欣赏格什温的才华,给他提供了一个工作——做自己的音乐秘书,薪水差不多是他当时收入的三倍。柏林同时却忠告他:“我建议你别接受这份工作,如果你接受了,你可能会变成一个二流的柏林;如果能继续坚守自我,将来你会成为一流的格什温。”

格什温接受了这个忠告,逐渐将自己塑造成他那一代人中的著名作曲家。

查理·卓别林、威尔·罗杰斯 、玛格丽特·麦克布雷德 、基恩·奥特雷 ,还有数以百万计的人,都曾上过我在本章里竭力鼓吹的这堂人生课——就像我以前一样,他们都走过弯路。

卓别林刚开始演电影时,导演都坚持他模仿一位当时走红的德国喜剧演员,可他直到“表演自己”后才成名。鲍勃·侯霍 也有类似经历。多年来他出演歌舞片,一直默默无闻,直到他发挥自己的特色插科打诨,才火起来。威尔·罗杰斯在一个杂技团里表演甩绳技术多年,连一句台词也没说过,直到发现自己独特的幽默天赋,于是表演玩绳时,他开始抖机灵、说笑话。

玛格丽特·麦克布蕾刚进入广播界时想成为一名爱尔兰喜剧演员,结果失败了。后来她索性保持密苏里州村姑本色,于是她成了纽约最受欢迎的电台明星之一。

当年基恩·奥特雷试着去掉自己的得克萨斯口音,打扮也跟城里看齐,还自称是纽约人,大家只是在背后一笑了之。但当他开始弹五弦琴唱牛仔歌后,也就开创了自己独特的演艺生涯,最终成为世界最大牌的电影电台双料牛仔明星。

你是这个世界上的独特存在,为此庆幸吧!充分利用上天赋予你的一切。归根结底,所有的艺术都像自传体:你只能唱自己的歌,只能画自己的画,你只能成为自己的经验、环境和传承的创造物。无论好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得由自己去开垦耕耘;无论好坏,在人生的交响乐中,你只能摆弄自己的小乐器。

正如爱默生在那篇《靠自己》的著名散文中所说的:“在每个人的教育过程中,他总会认识到,羡慕就是无知,模仿就是自杀;他总会认识到,自己无论情况好坏——好到哪儿,差到什么程度——都是自己的造化;他总会认识到,尽管广阔的宇宙充满了美好,但除非你辛勤耕耘那片属于自己的土地,你就连一株好玉米也收获不了。栖息于每个人体内的能量都是独一无二的,除自己之外,没人知道一个人能做些什么,除非他已经试过。”

这就是爱默生的表述方式,但在已故诗人道格拉斯·马洛奇 的诗中,还有一种表达法:

如果你成不了一棵傲立于山巅的松树,

就做一棵山谷中的灌木吧,

——但要做一棵溪边最好的灌木;

如果你成不了一棵参天大树,

就做一丛灌木吧。

如果你成不了一丛灌木,

何妨做一缕小草,

给道路带来一点生气。

你如果做不了大梭鱼,

就做一条鲈鱼吧——

但要做湖中最快乐的一条鲈鱼。

我们不能人人都去当船长,

总得有人当船员,

每人都各有所长。

不管大事还是小事,

我们总得完成眼下之事。

如果你做不了宽阔大道,

那就做条羊肠小道吧,

不能成为太阳,

何妨当颗星星;

成败不在于你的体积大小——

而在你是否已尽力。

想培养出带给我们淡定和自由的心态,谨记规则5:

规则5

不要模仿他人。让我们找到自己,保持本色。 4mBv05ZVkx0wZl5Clw/w6NEiV6Nbes+FMDL4yaV92dn25WDBS8HzT0e+PGz+67W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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