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仓库内只剩下一百石粮食?”刘辰参观完储粮仓库后吃了一惊,经过这些天的了解古代士兵每人月消耗为三石三斗,现在西关里有一百零九人,自己饭量又很大,月消耗四百石左右,即使算上带来的几车粮食也只够二十天。
“县里每月发多少粮食?”
“三百石,盐一斗!”
刘辰哀叹一声,自己本来想要大力训练这批士兵,而且要将每天两餐变成三餐,每月三百石恐怕只够一半,还有一半的缺口。
“看来又要自己掏腰包了!”
没办法,刘辰当过兵,深知吃饱了才能训练,才能打仗,饭都吃不饱什么都是空谈。
“带我去看看兵器库!”
来到兵器库,就见入眼是十几支长矛大戟,弓不过五张,弩十副,其中一半没弦,环首刀七把,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够狠……”刘辰明白这是上任离开时将东西带走,不用说,是公孙景指使的。
严高和沈三对望一眼,他们已经感受到刘辰的愤怒,不敢说话。
“算了,先将我带来兵器放入库中!”
正当刘辰要离开时,忽然发现仓库角落里放着一件大型器械。
“这是什么,城弩吗?”
城弩是汉朝最大的弩,属于车弩的一种,半人高,有四轮,还有绞盘,用于攻城守城作战。
“是城弩,不过绞盘和弩弦都坏了!”严高答道。
刘辰摇摇头,问道:“军中可有会木匠的军士?”
“有,不过床弩的弦很贵,一直没有调拨,就一直闲置下来!”
“这种保命的东西怎么能闲置呢,你们立刻选出两个手艺好的,进行修复,弦我想办法!”
“诺!”
刘辰转了一圈,很是失望,不光是武备,就是士兵手中的武器也是破旧不堪,衣甲破烂,刀戟生锈,保养极差,想想也是,这些都是服役只有一年的义务兵,谁会费心保养训练。
晌午,到了午饭时间,整座军营都活了过来,炖肉和小米饭,让他们大块朵颐,不少士兵因为吃的急还咬到了舌头。刘辰自然是小灶,吃的是排骨,还有大灰二灰,趴在地上啃食大棒骨。
饭后,刘辰找了一个会写字算数的士兵,作为笔吏,负责身边的文书工作。下午,带上严高和沈四二人骑马在西关周围熟悉地形,一天就这样过去。
第二天,卯时,天刚蒙蒙亮,西关营房内的士兵仍在酣睡。
忽然,一阵敲锣声想起,将士兵们惊醒。
“好像是警报!”一个士兵朦胧的说道。
“不会是鲜卑人来了吧,快起来……”营房内传出一片惊呼之声,所有人立刻急忙穿衣。
“我的鞋,谁穿走我的鞋?”
“腰带,谁看见我的腰带了?”
这样的警报几个个月也响不了一次,这些平常疏于经过训练的士兵乱作一团,也有警惕心强的,这些人迅速来到校场,就见刘辰站在中央,身后是十八个亲兵。
魏良站在旁边数道:“一百零一,一百零二……”
士兵们陆续出屋,发觉并不是鲜卑人袭击顿时松了一口气,但见刘辰一身衣甲,神情冰冷,无人敢问话,都在窃窃私语。
魏良仍在计数,直到三百还有人从营房内出来。
严高见这架势立刻明白是为什么了,看着还在拖拉的士兵,心里发紧。
一旁的沈三也发觉出来,对拖后的士兵喊道:“快点,都给我快点,没看见屯长大人在等你们吗?”
终于,最后几个士兵抵达。
刘辰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队伍,心里有些无奈,这素质还号称“一汉当五胡”,打死他也不信。
“都给我住嘴,敢说话者军棍伺候!”
刘辰这一嗓子如作狮子吼,离得近的人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校场内顿时鸦雀无声。
“沈三、严高出列!”
沈三和严高哆嗦一下,来到刘辰面前。
“你们身为队长,平常如何训练士卒的,横不横,竖不竖,连最基本的队列都站不好吗?”
沈三和严高低着头,不敢接话。
刘辰冷哼一声,喊道:“所有什长站在最左侧!”
九个什长赶紧出来,按照刘辰所说站立。
刘辰大步在队列里巡走,找出每列最高之人,然后依次排列。
“看清楚了吗,以后列队时就是如此,记住自己所在的位置,下一次谁敢出错,重打一记军棍,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
“都是男人,别和女人一样,抬起头来,大声点,我没听见!”
“清楚了!”
“很好,这样才有那么一点气势!”刘辰站在校场中央,接着说道,“刚才我听见有人抱怨起的太早,很早吗,昨天戌时就已经睡觉,到今日卯时差不多五个时辰,记住,你们昨天什么也没做,一个个爷一样四处晃悠,没有一点军人的样子。今晚未时我派人查看西关的警卫,结果更加失望,我的人攀墙而入,还进到了校场溜达一圈,这样都没人发现,你们不觉得很危险吗?严高,你告诉我,这意味着什么?”
严高赶紧躬身抱拳,“回屯长,意味着……意味着敌人偷袭成功!”
刘辰笑道:“回答的很好,如果昨天偷袭的是鲜卑人,你们都已经死了,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妻儿,父母,另外,听到警报后整队极慢,像今天这个样子人家早已攻了上来,如此在其他地方也就罢了,西关是什么地方你们比我清楚,鲜卑人随时可能杀过来。今天看到你们的表现我非常失望,感觉昨天的肉都白给你们吃了,因为我觉得再这样下去你们都是死人,给死人吃肉值得吗?”
刘辰顿了一下,“有人可能认为我的话难听,确实难听,谁也不愿意当死人,但你们今天的表现已经全部阵亡了。我知道你们有人可能心里不服,不过我不管你服不服,想死的不要拉上我,我可还未活够,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将重新糙练你们,不管上一任如何,不管你们还有多长兵役,在西关就必须听我的,昨天失职的五人出列!”
队列中一阵骚动,五人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就在这时,大灰二灰嚎叫一声,吓得五人跪地求饶。
“屯长大人,我们知道错了,请饶命!”
刘辰嗤笑一声,“你们不用害怕,我不会放狼咬人的,还有也不会要你们的命,只是要你们记住今天的错误,警哨的任务至关重要,关系着咱这堡内百多人的性命,每人五军棍!”
“谢谢屯长!”
五人惊喜莫名,还真以为刘辰要他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