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人彻底疯狂了,嚎叫着向山坡上冲来。刘辰哪敢停留,利用树林作掩护,快速上山。
其实他不用害怕,鲜卑的老头人已经喊要抓活得,没人敢放弩箭。
在东汉时代,弩已经不是汉军的专利,鲜卑曾掳掠了大量的工匠,已经可以制作单兵手弩,只是不像汉军多而已。
“掩护幼狮”
埋伏在山坡上的猎人们站起身,纷纷开弓搭箭,鲜卑士兵都手持短兵器,猝不及防,被射倒一批,在猎人们的掩护下,刘辰迅速跑到一块山石后,开弓射箭,角端弓弓力极强,在锐利双眼的捕捉下接连射倒四个敌人。
鲜卑士兵极为凶悍,没有被吓到,利用树林掩护继续冲击,有些人还扔出手中的短斧。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鲜卑士兵眼里尽是残酷之意。
“啊……”
就在鲜卑士兵徐徐推进之时,惊叫之声此起彼伏。
只见数人被吊起,吓得惊叫连连,很快又飞来羽箭,惨被射死,一些人踩到陷阱,陷阱虽然不深,里面却遍布竹签,被扎的体无完肤,惨叫不已,还有的更惨,遇到打击陷阱,被大木钉透体而亡,或者被木牌钉死在地,惨不忍睹。
鲜卑士兵即使再凶悍也被骇得心惊胆战,不敢再急冲。
“报,头人,山上全是陷阱,战士们损失惨重!”
“废物……”
伊娄扶一脚将小兵踹开,拔出腰间的金柄战刀,就要亲自带人上山。
“头人,不可,山里可能有汉人的计谋!”一个高瘦的鲜卑汉子阻止道。
“是啊,汉人狡猾,肯定有埋伏!”
就在这时,一个小兵跑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举过头顶,“报头人,这时汉人掉落的兵器,好像是头人之物。”
伊娄扶一把抢过匕首,双目瞬间通红,这匕首他再熟悉不过了,就是他送给爱子的礼物。
“啊啊啊……”
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杀伊娄引之人也就是杀伊娄合的凶手,两个儿子死于同一人之手,伊娄扶悲愤欲狂。
“来人,给我追,杀了此人赏马二十匹,牛羊百头!”
周围的头领不敢再劝,只能跟着首领杀上山林。
山上,见鲜卑人上钩,刘辰对身边的猎人们说道:“大叔们,请你们马上回乡里通知!
“幼狮,鲜卑人疯了,咱们一起走吧!”一年长的猎人劝道。
“不用,鲜卑人越疯狂越好,我再和他们周旋一番,你们先走!”
众猎人也知道刘辰的本事,不再相劝,向山下跑去。
刘辰随后慢跑下山,隐伏在灌木丛内,等待敌人出现。
鲜卑士兵知道山上都是陷阱,放缓了脚步,仔细查看,但仍然有人会中招。
终于,他们来到山顶,一个鲜卑士兵刚冒头,就见一支羽箭在眼里放大,一箭穿眼透颅。
周围鲜卑士兵立刻开弓还击,刘辰早已变换位置,向山下跑去。
“追,给我追!”
伊娄扶看着刘辰的背影,疯狂怒喊。
第一批鲜卑士兵开始下山,他们谨慎了许多,专门沿着树空大的地方,有的还用长矛探路,以防陷坑。
“啊……”又有几个鲜卑士兵捂着脚惨叫出声,他们不小心踩到了埋在地上的竹签、木钉。
草原部落所穿的全是皮靴,这可不是后世那种硬底鞋,足底很软,被竹签一扎就透。
山下的刘辰大笑出声,对着鲜卑人竖起中指,随即他反应过来古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转过身,扭着腰。
所有鲜卑人双眼冒火,恨不得咬死刘辰,无奈周围全是陷阱,一些士兵开弓放箭,可弓力不够,无法威胁刘辰。
“脚拖地,给我追!”
伊娄扶不愧是首领,立刻想出对策。
刘辰见状冷笑一声,转身又钻进一片山林。
“头人,这不是汉人村镇的方向,而且这山林严密,追的过远恐失方向,而汉人数十熟悉,更有陷阱,得不偿失啊!”那个瘦高的头领劝道。
伊娄扶闭着眼睛,平复情绪,他知道手下说的对,在这陌生的老林中追杀一个狡猾的汉人有些困难,但两个儿子都死在这人之手,不报此仇他死不甘心。
这时,一个大胡子头领道:“在下有个注意,可解头人之恨!”
伊娄扶紧握匕首,张开眼睛,“说!”
“我观眼前汉人年岁不高,肯定有家室,不如杀到汉人村镇问个清楚,如果抓住其家人,可让其现身,或者直接杀了,也算为两位头人报仇。”
伊娄扶哼了一声,“你如何知道他有家室,又如何知道其家人不会逃走?”
“这……”
“不过到不失为一个方法,但杀我儿的汉人就在眼前,我不能放过,伊娄溪,你带领精锐族人五十,继续追捕,生死不论,如果功成,下一任头人就传给你!”
伊娄扶身边一壮硕青年大喜,他是伊娄扶的侄子,本来没有机会坐到头人之位,如今可谓喜从天降。
“伊娄溪一定把那个汉人的头带来!”
说完,招呼一声,带着五十人继续追击。
“通知下去,安置伤者,其余人加快速度,后天必须抵达汉人村镇。”
一番短暂的追击,不光没有杀伤一个汉人,己方却已经损失四十多个人手,对鲜卑士兵的士气打击不小,往年这已经是劫掠汉镇的损失人数了,如今却被一人造成,让他们感到一丝不安。
太阳渐渐落山,黑暗笼罩森林。月黑天高,寒风凛冽,追击之战仍在继续,偶尔的惨叫声让林内的蛰伏的动物感到恐惧,不敢移动。
林内,伊娄溪喘着粗气,全身冷汗,一开始的兴奋已经变成恐惧,五十人追一人,即使冒着陷阱风险,在他看来完全是个简单的任务,回去就能登上头人之位。然而他错了,而且大错特错,眼前的汉人简直是魔鬼,尤其是在这漆黑的夜里,目力最好之人十几米已经是极限,然而那个汉人好像丝毫不受影响,每出一箭必夺人命。进来的五十人已折损了二十人,还有六个受伤,战力只剩下一半。伊娄溪也是出色的弓手,从弓弦和箭支的破风声可以推断汉人在三四十步左右开弓,这个距离他们看不见任何事物。不光如此,眼前的树林极为严密,其树生长怪异扭曲,或鬼脸,或怪兽,寒风一过,还发出“呜呜”的鬼叫,再加上一个魔鬼环伺杀人,简直骇人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