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烟冷笑,“父亲怕不是忘了,兰烟自幼丧母,三岁开始便独自一人在丞相府最偏远的府邸生活,十几年来父亲可曾有一日想起过还有我这个女儿?又何曾教导过我一天,这世界上,最不配跟我提教养二字的,恐怕就是父亲您了吧?”
她抬眸看着兰丞相变幻莫测的脸色,继续开口,似乎是要将原主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一般,“从我进来,父亲便让我跪下,甚至连给兰烟一个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便要打我五十大板,试问,这是一个父亲应该对一个女儿做的事儿吗?您说我伤了李静柔,可父亲可曾知道,烟儿可是差一点便要命丧于她之手,若非李静柔主动挑事,兰烟又岂会还击?我伤了四妹妹,这便更可笑了,四妹妹的一身伤,可都是她自己不小心弄出来的,整个府里的人都可为我作证,你说是吧,四妹妹?”
兰紫月猛地站起来,被她那冷冷的视线一扫,只觉得脖子突然凉飕飕的,又想到了那天那银簪戳进皮肉里的惊恐感,哆哆嗦嗦了半天,原先想好的说辞,竟一句也说不出来。
何况,兰烟这话,可是赤裸裸的威胁。
要是她不站出来说话恐怕她的下一句便是要说出真相,要是父亲知道了这件事,即便在疼爱自己,她也是不会好过的。
“是……父亲,月儿的伤,的确跟三姐姐毫无关系。”
什么?
大夫人猛地瞪着兰紫月,这丫头发什么神经,这可是让那贱丫头付出代价的好时机!
“父亲这下可信了?”兰烟淡笑出声。
“月儿,你……”方才他们可不是这般说的,兰丞相皱起眉头,难不成真是他老糊涂了,记错了?
大夫人见此,连忙出来打圆场,“老爷,两姐妹之间玩闹,磕磕绊绊的在所难免,月儿虽说可以不计较,但是丞相府那边非要咱们给出一个交代,这可如何是好啊?”
说话间,再次将矛头对准了兰烟。果然,兰丞相刚被兰烟的一番话说的内心歉疚,此时一听到这儿也是一阵头疼,尚书府,可不是好惹的。
“够了!”
见她还要挑事,一边沉默的老太太终于发话了,“今天叫你们来,是来商量百花宴的,好好的吵什么吵?难不成我丞相府,还会怕了个尚书府不成?”
百花宴?
兰烟看了一眼老夫人,她似乎对上次的事儿心怀愧疚,因此刻意在此时说出来为她解围,百花宴是什么东西,她倒是没听过。
不过从大夫人和兰紫月的表情上来看,应该是一场十分重要的宴会吧。
“娘说的极是,月儿也快及竿了,此次百花宴上,我定要祈求王后为月儿寻得一门好亲事!”大夫人笑道,她的月儿是这南越国最出色的女子,此次百花宴上,定要让所有人都目睹她的风采。只有这南越最出色的男子,才能配的上她的女儿。
兰烟瞧着兰紫月那一瞬间有些难看的脸色,倒是乐了。难不成,这大夫人竟然是不知道,兰紫月和太子早已是暗通款曲,私相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