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的老式楼房带一个很大的院子,足足有六七十平米。院子里靠着院墙的地方有一颗大枣树,挨着角落的地方开垦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地,种了一些绿油油的小油菜,架的秧子上面挂了一串串半红不绿的西红柿,看着十分喜人。
林清音将两枚玉坠和那顶帽子放在院子中间的石桌上,随手从包里抓出一把小石头看似随意在桌子上摆来摆去。王胖子看着这石头的大小形状有些眼熟,想了半天一拍脑袋惊喜的喊道:“大师,那天你在我摊位旁边摆的是不是就是这玩意?我说我坐的那个地方那么凉快呢,比吹空调还舒服!”
“哎呀,您也没和我说,要知道我得把这宝贝收起来啊,要是被别人捡走可咋整?”王胖子看着桌子上的小圆石头直叹气:“您这宝贝长的也太朴实了,看着就和石头似的,我都没认出来。”
林清音一伸手把碍事的王胖子推到一边,随手塞给他一个:“就是石头,孝妇河边捡来的,要多少有多少,喜欢自己捡去。”
王胖子讪讪的站在一边看着林清音用石头摆出一个奇怪的形状,在放下最后一颗石头以后,王胖子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他下意识拿手挡了一下,可等了半天也没见出现什么特别的现象,他四下张望了一下,总觉得这会的阳光比刚才刺眼多了。
在王胖子几人眼里,桌子上的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可是林清音却能清楚的看到,炽热的阳气在撕扯着帽子上的晦气,只是这帽子的晦气天长日久积聚了厚厚的一层,光靠太阳的能量一时半会清除不掉。
林清音收回视线,转头问姜维:“你家有锋利的刀片吗?”
姜维点了点头:“我爸的刮胡刀有很多备用的新刀片,我去拿过来。”
林清音嘱咐道:“再拿一个小碟子,要干净没有水渍的。”
很快姜维找到东西出来,林清音将刀片的包装拆开,看着薄如蝉翼的刀刃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伸手将姜维的手腕拽了过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快的在他食指上一划,往碟子上一挤,一股鲜红的血呲了出来。
姜维被林清音敏捷的身手惊住了,等他回过神来那小碟子里的血已经盖住了盘子的底部,也不知道林清音是怎么挤出怎么多血的,把他手指头都给挤麻了。
“行了。”林清音在他手指上端一掐,随后把他指尖上悬着的那滴血也沾到了自己的手上:“别浪费了。”
姜维看着自己的手指肚,上面除了淡淡的血痕外已经不往出滴血了,只是林清音下手有点太狠,割的那道口子很深,伤口火辣辣的疼。
林清音将手里的小碟子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拍了拍姜维的胳膊说道:“你过来坐着,我给你画一道符。”
姜维被林清音的神操作弄的莫名其妙的,不过人是被自己请回来的,血也放了,也不能把人撵出去,那就老老实实坐着等画符吧。
姜维坐在椅子上将头微微抬了起来,林清音用纤细的食指在碟子里沾上血然后在姜维的额头上画了起来。
林清音上辈子钻研数术一道足有上千年,像阴阳五行、天干地支、河图洛书、太玄甲子数这些都算基础,符咒一类的连入门都算不上。会的东西多了,符咒连学都不用学就知道怎么回事。林清音在姜维额头上画的符咒和有史以来记载的任何一个符咒都不一样,若是细看又能找出和驱邪、聚灵、护身、净魂等等许多符咒相似的地方,更像是很多符咒融合到一起的结合物。
林清音画完最后一笔,再一次用食指沾了鲜血在他额头命宫处一点,姜维觉得一股热流从眉心处涌了出来,急速的朝全身各处游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姜维觉得身上的倦怠的感觉不见了,浑身上下充满了活力。
林清音看着姜维乌云罩顶的气运和命宫处的晦气急速消散,一股明亮的红黄之气从印堂处钻了出来盘绕在命宫之上,很快就把剩下的一丝晦气也给挤了出去。
林清音在姜维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伸手在碟子里一沾飞快的在玉坠上抹画了两笔,随即将剩余的那点血全都倒在了帽子上,最后还拿帽子把盘子抹了一遍,干干净净的一滴血都没浪费。
林清音将帽子丢回桌上,只见一股黑烟从帽子和玉坠里钻了出来,看起来慌里慌张的似乎想要逃跑一样。几个人吓的不约而同的往后躲了几步,就听兹拉一声,黑烟似乎碰到了无形的屏障,瞬间消失在空中,只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丝燃烧过后的白烟。就在此时,桌子中间摆着的两颗心形玉坠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那两声玉坠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碎了。
“解决了。”林清音上前把几个石子扒拉到手里随手扔在枣树下面:“姜维的福运已经回来了。”
姜父被林清音摆弄出来的阵仗惊的目瞪口呆,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魔术一样,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他忍不住上前把桌子上的帽子拿起来看了一眼,别说黑烟了,就连刚才泼上去的血迹都不见了踪影。要不是他亲眼看着那血是从儿子手上挤出来的,他非得怀疑是什么化学制剂不可。
姜父扭头看了看姜维,又是期待又是纠结的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姜维深吸了一口气使劲的感受了一下,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我觉得好像有点热……”
姜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时他装在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慌忙的掏出手机,又是胆怯又是畏惧的按下了接听键,小心翼翼的“喂”了一声。
姜母、姜维、王胖子、就连姜家的老两口也从屋里互相搀扶的出来了,都盯着姜父手里的电话。自打姜父破产以后,别说接电话了,就是打出去的电话都没人接,这一年他是尝遍了落魄后心酸和苦涩。
挂上电话,看着全家人紧张的表情,姜父忽然捂着头又哭又笑起来:“有订单了,有个老客户同意和我们签一笔五百万的订单,预付百分之五十的定金,让我现在就去签合同。”
五百万的订单以前在姜父的眼里只是一个小买卖,而现在却是他们全家的救命稻草。
“快快快!”姜母红着眼前拍了他一巴掌,声音哽咽的吼道:“哭什么,赶紧去把脸洗干净去签合同。”想了想又姜维推到了姜父身边:“把咱家吉祥物也带上。”
吉祥物姜维:“……”
……
父子俩风风火火的出门了,姜母赶紧把林清音和王胖子请到屋里,老两口帮着烧水找茶叶,还把空调也打开了,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大师,这事可是太谢谢你了。”老太太坐在林清音旁边看着她就像是看尊神一样,脸上满满的都是崇拜和敬仰,要不是怕得罪大师,她都想上手摸两把沾沾仙气了。
姜家老头倒是没他老伴那么夸张,不过从眼角的泪花也能看出他的激动来。身为老人,有钱没钱对于他们来说无关紧要,但是儿孙被打击的萎靡不振是他们最心疼的。现在看着儿子孙子风风火火的出去谈合同了,老两口的心事也没了,精神也好了许多,看着比刚才年轻好几岁似的。
姜母给林清音倒了杯茶,想了想拿着钱急匆匆的跑出去,不一会拎了一兜子水果和零食和饮料回来。
“家里也没准备水果,刚才真是怠慢了大师。”姜母将洗好的提子、水蜜桃摆上,林清音闻着桃子的香气十分不矜持的去洗了手,挑了个香味最浓的拿出来啃了一口,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啃完一个拳头大的桃子,林清音恋恋不舍的擦了擦手,要是有机会穿回去,她一定把自己的弟子都揍一顿,水果没有灵气怎么了,好吃就行了,居然一次都没她吃过!生气!
吃完桃子,林清音也不嫌人家茶水难喝了,端起来抿了两口,掏出姜维给的玉佩问道:“你们家的事情解决了,这玉佩是不是就归我了?”
姜母忙不迭的说道:“既然说好了自然就是您的。”顿了下她有些不安的问道:“大师啊,您刚才那样是不是就算破了陈玉成设的法了,他知道以后会不会再把我们的气运给抢回去啊?”
林清音笑了:“你以为气运是那么好抢的?抢夺别人的气运是天理不容的事,一旦失败不止是将气运还回去那么简单,天罚还在后面呢,你只管看着他遭报应就是了。”
“大姐要是不放心可以加一下我们微信,以后有业务都可以联系我们。”王胖子立马掏出手机让姜母扫二维码:“不过咱大师年纪小,不一定全天有空,你提前预约我一定帮你安排。”
林清音捏了个提子放在嘴里:“算卦提前预约,不过写作业不用,刚才你家男人打赌给我写作业那事还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