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显之道,“到了通州,我们便走水路。”
瑜亲王妃点点头。
“此次江南之行,访亲自然不可少的。王家,谢家,孟家这些亲朋,自然要一一拜访。除此以外,南边,终究是永王的地界,自然不可能不打交道。”刘显之继续道。
“不错。”瑜亲王妃赞赏道。
“另外,此次随母亲来江南,更是希望能够见父亲一面。”刘显之眼色黯然道,“渊帝继位之后,父亲便离开了京城,我欲迎父亲回府,安享晚年,共尽天伦。”
瑜亲王妃摆手道,“好孩子,我已接你父亲来信,他此刻已经离开苏杭,往南方去了广州去了。”
刘显之道,“父亲为何迟迟不肯回京?”
瑜亲王妃摇头道,“你父亲是先帝的兄弟,与先帝一同南征北战,情分十分要好。当年先帝去时,皇上不过及冠之年,你父亲担忧朝臣因他辈分高,功勋盛,而轻视皇帝。便自己请旨卸职,遍访群山。”
“当今圣上一向尊敬父亲。”刘显之道。
“这份尊敬何尝不是因为你父亲识时务。”瑜亲王妃道,“再则,你父亲痴迷寻仙问道,圣上见不得这些,且随他去吧。”
刘显之摇头道。“虽然如此,等见到父亲,我还是需问上一问。”
“永王之事,你亦需放在心上。”瑜亲王妃道,“如今扬州刺史孟长舒,是皇帝表兄。虽是表兄,皇上对他倒比对敬之这个堂兄,更信任几分。”
刘显之尴尬的笑了笑。
“到了江南,需把握一个度。与永王府萧氏,不可过于亲近,亦不可过于冷淡。萧氏百年名门,从前朝鼎盛至今,恒帝未登基之时,亦多受萧家照拂。”
“明白了。”刘显之道,“听闻永王世子萧令宸,是江南有名的名士,智计无双,冠盖天下。我心神往之。”
“我也曾听闻,那萧世子乃永王嫡幼子。自幼便有神童之称,连皇帝也曾称赞有加。”瑜亲王妃叹道,“萧家累世豪门,与之交往,还需慎之又慎。”
刘显之慎重的应下。
由陆路转水路,欢姐儿开心极了。
“从未坐过这么大的船,这么大……”欢姐儿手舞足蹈的站在岸边,眼睛瞪的像铜铃,恨不得立马爬上去。
然而,当船开了没多久,欢姐儿就开始煞白了脸。
因为她晕船!
“刚还说要在大船上垂钓,这会儿就悄无声息了。”明玮在一旁笑道。
欢姐儿被碧云安置在床上,瑜亲王妃命人给她熬了晕船的药。此时只能虚荣的躺在床上,期期艾艾的。
“这下好了,可以清静清静。”刘显之这个叔叔,显然被欢姐儿闹腾的头大,这会见欢姐儿这样子,反而松了口气。
好在明琰很有哥哥的样子,走到欢姐儿身边,哄着欢姐儿道,“乖,吃了药就不想吐了。”
欢姐儿委委屈屈的扯着明琰的衣服,嘤嘤的哭,委屈极了。哪有平时半分精气神。
“欢姐儿,乖,不哭。”明琰轻声细语的哄着。
瑜亲王妃点头道,“明琰很有哥哥的样子。”说的明琰红了脸。
端润在船舱里看书,自从遇见盗匪之后,他一直有些闷闷不乐。那日他和明玮一道骑着马在车队前面,他吓得腿都软了,可明玮却能够拔剑而起,端润的自尊心收到了很大的打击。因此,他有些萎靡不振,只能看书解闷。特别是看见祖母和小叔叔对明玮投去赞赏的目光时,端润更觉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