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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是为什么
——害羞或紧张

“你不要这样地看着我,我的脸会变成红苹果”,这不是爱情电影中的精彩桥段吗?徐怀钰的这首《我是女生》,唱出了女生在面对恋爱时害羞带来的可爱感觉。喜欢的人从对面走来,目光锁定在你的身上,你突然面红耳赤,原本有一肚子想说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这种血压升高、心跳加速的感觉,常常被认为是怦然心动,是爱情。可是,如果一个人不管见到什么人,心仪的对象也好,同事也好,或者素不相识的路人,都会这样“小鹿乱撞”,脸红得像猴子屁股,这就不是爱情可以简单解释的了。

明慧就是这样一个女生,一个漂亮的、害羞的、奇怪的、让人搞不明白的女生。二十出头的明慧,说话总是声音小小的,非常腼腆,除了和好朋友航航在一起时,她会比较放松,说话比较放得开,其他时候她的头都是低低的,几乎不发表意见。面对男孩子时,她更是害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把头缩进外套里。她不但在路上碰见男生会低头,在学校里,就连同班的男同学也很少打交道,更别说交男朋友了。明慧说,她从来不敢抬头看男孩,怕对方对她有非分之想。

圣诞节时,航航拉着明慧去联谊,一个邻校的男生对明慧很有好感,航航自作主张,把明慧的电话给了对方。抗拒了一段时间后,明慧开始回对方的短信,渐渐地,两个人在电话里聊天也挺愉快的。可是只要一见面,明慧的脸就像个大苹果,吃一顿饭,她的脸会一直红着,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航航起哄说:“这不正好说明你喜欢上他了!”明慧极力否认,此后她连对方的电话都不肯接了。

航航说:“你这样害羞下去可不成,以后怎么找男朋友啊?”明慧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害羞的人,她只是紧张,只要遇到陌生人,她都会尴尬得要死,紧张、脸红、手心出汗,她越是想要控制,越是没办法控制。恋爱没谈成,明慧沮丧了一阵子倒也没觉得怎样。到了毕业季,面对一轮又一轮的面试,明慧开始焦虑了。

秋招开始,到学校开宣讲会的单位有很多,可是明慧永远在第一轮面试就被刷下来。她的学科成绩很好,在校表现和社会实践都很丰富,可面对咄咄逼人的面试官,明慧说不上两句话就紧张得不行。连续失败三次,明慧似乎患上了面试恐惧症。一接到面试的电话,她就开始紧张,瑟瑟缩缩地到了面试现场,面试官还没开始提问,她就开始心慌、神情紧张、面部发热,虽然她知道问题的答案,却不敢抬头正视对方,更没办法自信满满地表现自己。

秋招过去,明慧一个工作邀请都没有得到,航航则已经签好了就业协议。放寒假之前的最后一次面试,明慧好不容易闯进了最终一轮,最后还是因为太过紧张而被刷掉,她无奈地抱怨道:“为什么我总是这样呢?有些问题明明已经想好了,面试官一问我,我就蒙了,乱七八糟地回答一通,好不容易答完了,搞得我汗流浃背的,最后还是通不过。”

“要我说呀,你不用太在意那些问题,什么‘你的职业规划是什么’,这类问题通常都是蒙人的,我猜HR自己都没有搞明白呢。”航航云淡风轻道。

“就算他们没有搞明白,这好歹是一个问题呀,我总是要回答的吧。”

“那你就能说多少说多少呗,说不上来就说‘不好意思,人生充满变数,我只希望保证人生的大方向始终不变’,他又能怎么样?”

“这样也可以呀?你面试时就这么说的?”明慧诧异道。

“我没遇到过这么变态的面试官。不过,面试基本都大同小异的,大家都紧张,面试官自己也紧张呢。那种情况下,谁还能给他做一个五年计划的报告呀!紧张就紧张呗,脸红就红着,也没什么丢人的,实在不行,你就跟面试官说,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我实在太看重这次面试了,所以才会这么紧张。”

“那不是自暴短处?”

“实话实说呗,说不定面试官欣赏你的勇气,也欣赏你的态度,一高兴就录用你了。”

明慧觉得航航给她的建议不太靠谱,她决定买两本书,看看有什么法子能让她控制自己的紧张和脸红。她相信,只要自己不脸红,面试官的所有问题她都能回答完美。

脸红是一个暴露真实情绪的信号。人在感到尴尬、羞耻或害羞时,脸色会突然变红,严重者甚至会“脸红脖子粗”,好似猴子屁股一样显眼。人为什么会脸红呢?当人感到害怕或紧张时,血液会从肝脏回流到肌肉,瞳孔扩张,心跳加速,血压升高,皮肤迅速大量渗汗。相比人体的其他部位,面部特别容易受到快速变化的刺激。因为面部皮肤有很多毛细血管,脸颊的血管扩张时会更靠近皮肤表面,导致脸红。当你需要观察一个人的情绪变化时,看面部的颜色变化不失为一条捷径。

虽然说,脸红暴露了害羞、紧张或尴尬的情绪状态,但有时候,脸红也会带来一些好处。比如,脸红是一个致歉的信号。小孩子做错事,被大人教训两句,羞得满面通红,这时候脸红相当于发送了一个致歉的信号,默默地告诉对方,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我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感到羞愧。脸红让人知道当事人已经认识到错误,从而平息怒火。

在社交场合,脸红的人会觉得特别难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对其他人来说,脸红意味着重视、在乎、放在心上,反而能够增进人际关系。就像航航给明慧的建议一样,面试时对面试官说出真实的内心感受:“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我实在太看重这次面试了,所以才会这么紧张。”且不论这句话的表述是否完全符合事实,但是这种表达的技巧和态度往往比一板一眼地回答问题更能打动面试官。

心理学家发现,当人对自己的糟糕或笨拙行为羞愧得面红耳赤时,通常会增进一段人际关系。这样的发现,是不是让容易脸红的人长舒一口气:原来脸红并非一无是处。

除了害羞、紧张或尴尬,当人在撒谎时,心理处在焦虑状态,脸也会不自觉地红起来——严格说来,尴尬和说谎都让人处于焦虑状态。这时候,人的道德底线发挥着监督的作用,撒谎逾越了道德底线,让人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心理承受不住这个压力,情绪变化就体现在了面部表情上。可是,世界之大,既存在撒一点小谎就脸红心跳、羞愧难当的人,也存在信口开河、谎话连篇却脸不红、心不跳的人。

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撒谎的功夫也不是一日练成的。一个满口谎言的成年人一定是从撒小谎的小孩子过来的。可以这样说,当人的谎言积少成多,由小变大,人们对说谎这种不道德的行为逐渐习惯甚至麻木,以至于身体不再做出反应,自然脸不红、心不跳。说谎能够引起的情绪变化越来越小,道德感越来越低,且不说脸红心跳这种受交感神经系统控制的生理变化,连大脑的反应也变得越来越不活跃。

举个简单的例子更容易说明白。当你第一次说谎时,你会感觉非常不好,内心受到无限的自我谴责,并且担忧被人追查而受到惩罚;当你第二次说谎时,你学会了为自己找借口;当你习惯了说谎以后,面对不愿说谎的人时说不定还会埋怨对方不知变通。

核磁共振成像技术为我们提供了扫描大脑的机会,心理学家在实验中发现,那些习惯说谎的参与者的杏仁核相对不那么活跃。杏仁核是大脑中处理负面情绪的相关区域。当杏仁核不活跃,作为谎言警报器的情绪唤起就无法实现,心跳加快、脸红、手心出汗等生理反应程度变小,因此他人也就无法完全通过情绪的外部表现判断一个人是否说谎。 bKzQS3+7uak5wBF5V7Au6rP2uNVozRcbI5HIc/RhD95vaDnCbjh0reQDSg/Nr3B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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