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经络在解剖学上尚无公认的见解,人们尚只能用观察其效应的方法研究经络的存在与功能。在经络实质不详的条件下,狭义信疗的研究可采用控制论的功能类比和黑箱方法。黑箱是内部结构不详的系统。经络黑箱输入的是外界治疗信息,输出是经络的体表效应或五脏六腑的物质和能量的变化和功能的改善。通过研究输入和输出的关系,研究狭义信疗作用和经络的等效功能结构。
以黑箱方法研究经络,可以发现:
经穴能把作用于穴位皮肤上的各种理化刺激信号转化为经络可传输、可识别的“经络信息”。研究各种理化刺激信号波形与治疗效果的关系,探索各种疾病的某种物理量的最佳刺激信号,观察个体差异规律,等等,可为进一步研究经络信息编码方式做出准备。
经络内系脏腑,外络支节,把机体生病信息通过各种经络效应反应于体表,将体表刺激信息传递至脏腑。
经络可根据机体疾病状况和对体表输入治疗信息的分析,通过调节脏腑功能,改变机体内部物质和能量状态,可实现消炎、止痛、调节内分泌和体温等多种功能,促使机体康复。详见本书第五章。
如果对第二节所述四类信息疗法的梳理与理念能成为医学界和生物学界的共识,进而重新定义化学疗法和物理疗法,则建立一门崭新而实际上又颇古老的“信息诊疗学”的条件即已成熟。信息疗法的梳理与提出,有可能走出一条中西医接轨、融合的道路。由此,中医学和西医学的研究方法,不再仅停留于医学和生物学方法,还要采用信息论、控制论和系统论的方法,及支持这三论的数学方法。同时也要吸纳在20世纪后半叶诞生的、被认为对研究生命科学极有潜力的耗散结构论(Dissipative Structure Theory)、突变论(Catastrophe Theory)和协同学(Synergetics)方法。应该看到中医学诊病的整体性观念、局部病变与全局相关的观念,以及辨证论治的观念,在系统论和控制论中均能得到不约而同的体现。从针灸医疗中得到的经验可知,运针较之置针不动;交变不规则电脉冲刺激较之直流电、正弦交流电刺激;交变磁场刺激较之恒定磁场刺激,均可产生更好的疗效。这正是信息论中所说的,被信号调制的载波或编码波携带有更多信息的缘故,也说明信息是一种不均匀度的度量。
医学家们将会由对古老的运针和推拿手法的研究,转向信号调制、编码和体表刺激物理量波形的研究。人们不再追求为确认有形的经络而从解剖学上寻找管状结构物,中西医学理论将转向在化学、物理学和信息学基础上融合,并为用数学方法精确描述医学过程创造条件。
中医和西医的治疗对象是同一人体,而二者在临床治疗上又都是行之有效的,但两种医学理论却完全不相容,这说明中医和西医理论都存在各自的局限性和重大缺陷,在弥补了各自的缺陷后,中西医学必将融合为统一的医学。如果现代化学、物理学和信息学仍不能解释融合后的中西医学,就说明这三大基础科学本身尚待完善,所用的相应数学方法,可能也有待进一步完善。笔者相信,中西医融合的过程中,必将产生科学认识上的重大突破。